關於酒文化的歷史典故大全
中國酒的歷史,可以上朔到人類社會發展史的上古時期。《史記.殷本紀》中便有紂王“以酒為池,懸肉為林”,“為長夜之飲”的記載,《詩經》中“十月獲稻、為此春酒”和“為此酒春,以介眉壽”的詩句,都以人類不同的社會活動表明中國酒的興起已有五千年的歷史了。
另據考古學家證明,在近現代出土的新石器時代的陶器中,已有了專用的酒器,這說明,在原始社會,中國釀酒已很盛行。有關酒的起源,歷史文獻記述有四種各據理論的說法。
一、上天造酒說
自古以來,中國人的祖先就有酒是天上“酒星”所造的說法。《晉書》中有關於酒旗星座的記載:“軒轅右角南三星日酒旗,酒官之旗也,主宴飲食。”軒轅,中國古稱星名,共十七顆星,其中十二顆屬獅子星座。酒旗三星,呈“一”形排列,南邊緊傍二十八宿的柳宿入顆星。明朗的夜晚,對照星圖仔細在天空中搜尋,獅子座中的軒轅十四和長蛇座的二十八宿中的星宿一,很明亮,很容易找到,酒旗三星,則因亮度太小或太遙遠,而用肉眼很難辨認。
酒旗星的發現,最早見於《周禮》一書中,據今已有近三千年的歷史。二十八宿的廉潔,始於殷代而確立於周代,是中國古代天文學的偉大發現之一。在當時天文科學儀器極其簡陋的情況下,能在浩焱的星漢中觀察到這幾顆並不怎樣明亮的“酒旗星”,給予命名並留下關於酒旗星的種種記載與傳說,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蹟。
二、猿猴造酒說
唐人李肇所撰《國史補》一書,對人類如何捕捉聰明伶俐的猿猴,有一段極精彩的記載。
猿猴是十分機敏的動物,它們居於深山野林中,出沒無常,很難捉到,經過細緻的觀察,人們發現猿猴“嗜酒”。於是,人們便在猿猴出沒的地方,擺上香甜濃郁的美酒。猿猴聞香而至,先是在酒缸前流連不前,接著便小心翼翼地蘸酒吮嘗。時間一久,終因經受不住美酒的誘惑,而暢飲起來,直到酩酊大醉而被人捉住。這種捕捉猿猴的方法並非中國獨有,東南亞一帶的群眾和非洲的土著民族捕捉猿猴或大猩猩,也都採用類似的方法。
猿猴不僅嗜酒,而且還會“造酒”,這在中國歷史的典籍中都有記載。清代文人李調元在他的著述中有“瓊州多猿.....嘗於石巖深處得猿酒,蓋猿酒以稻米與百花所造,一百六軋有五六升許,味最辣,然極難得。”的記載;清代的一本筆記小說中也道:“粵西平樂等府,山中多猿,善採百花釀酒。樵子入山,得其巢穴者,其酒多至數百。飲之,香美異常,名曰猿酒。”無獨有偶,早在明朝時期,這類猿猴“造”酒的傳說就有過記載。明代文人李日華在他的著述中,也有過類似的記載:“黃山多猿猱,春夏採花果於石窪中,醞釀成酒,香氣溢發,聞數百步”。
昔年,《安徽日報》曾刊登老畫家程嘯天先生在黃山險峰深谷覓得“猴兒酒”的事情。這些不同時代人的'記載,都證明在猿猴的聚居處,常常有類似“酒”的東西發現。由此也可推論酒的起源,當由果發酵開始,因為它比糧谷發酵容易得多。
酒是一種由發酵所得的食品,是由一咱叫酵母菌的微生物分解糖類產生的。酵母菌是一種分佈極其廣泛的菌類,在廣袤的大自然原野中,尤其在一些含糖分較高的水果中,這種酵母菌更容易繁衍滋長。山林中野生的水果,是猿猴的重要食物。猿猴在水果成熟的季節,收貯大量水果於“石窪中”,堆積的水果受到自然界中酵母菌的作用而發酵,在石窪中將一種被後人稱為“酒”的液體析出,因此,猿猴在不自覺中“造”出酒來,是合乎邏輯與情理的。
三、儀狄造酒說
史籍中有多處提到儀狄“作酒而美”、“始作酒醪”的記載。
一種說法叫“儀狄作酒撥,杜康作秣酒”。由字面看,是講他們在作不同的酒。“撥”,是一種糯米經過發酵加工而成的“酪糟兒”。性溫軟,其味甜,多座於江浙一帶。現在的不少家庭中,仍自制醒糟兒。醋糟兒潔白細膩,稠狀的糟糊可當主食,上面的清亮汁液頗近於酒。“林”,高梁的別稱。杜康作林酒,指的是杜康造酒所使用的原料是高梁。由此看來,儀狄是黃酒的創始人,而杜康可能是高梁酒創始人。
另一種說法是“酒之所興,肇自上皇,成於儀狄”。意思是說,自上古三皇五帝的時候,就有各種各樣的造酒的方法流行於民間,是儀狄將這些造酒的方法歸納總結起來,始之流傳於後世的。
儀狄是什麼時代的人呢?比起杜康來,古籍中關於儀狄的記載比較一致。例如《世本》、《呂氏春秋》、《戰國策》中部認為他是夏禹時代的人。那麼,儀狄是不是釀酒的“始祖”呢?此說自古看法就不一致,甚至有與《世本》相矛盾的說法。例如孔子八世孫孔駙,說帝堯、帝舜部是飲酒量很大的君王。黃帝、堯、舜,部早於夏禹,早於夏禹的堯舜部善飲酒,他們飲的是推人制造的酒呢?可見,說夏禹的臣屬儀狄“始作酒醪”並不確切。事實上用糧食釀酒是件程式、工藝都很難的事,單憑一個人力量是難以完成的。
【酒之典故 】
歡伯:因為酒能消憂解愁,能給人們帶來歡樂,所以就被稱之為歡伯。這個別號最早出在漢代焦延壽的《易林·坎之兌》,他說,“酒為歡伯,除憂來樂”。其後,許多人便以此為典,作詩撰文。如宋代楊萬里在《和仲良春晚即事》詩之四中寫道:“貧難聘歡伯,病敢跨連錢”。又,金代元好問在《留月軒》詩中寫道,“三人成邂逅,又復得歡伯;歡伯屬我歌,蟾兔為動色。”
杯中物:因飲酒時,大都用杯盛著而得名。始於孔融名言,“座上客常滿,樽(杯)中酒不空”。陶潛在《責子》詩中寫道,“天運苟如此,且進杯中物”。杜甫在《戲題寄上漢中王》詩中寫道,“忍斷杯中物,眠看座右銘”。
金波:因酒色如金,在杯中浮動如波而得名。張養浩在《普天樂·大明湖泛舟》中寫道,“杯斟的金濃灩灩”。
秬鬯:這是古代用黑黍和香草釀造的酒,用於祭祀降神。據《詩經。大雅·江漢》記載,“秬鬯一卣”。〔傳〕:黑黍也。鬯,香草也,築煮合而鬱之曰“鬯”。「箋」:秬鬯,黑黍酒也,謂之鬯者,芬香條暢也。王賜召虎,以鬯酒一尊,以祭其宗廟,告其先祖。
白墮:這是一個善釀者的名字。據北魏《洛陽伽藍記·城西法雲寺》中記載,“河東人劉白墮善能釀酒,季夏六月,時暑赫羲,以罌貯酒,暴於日中。經一旬,其酒不動,飲之香美而醉,經月不醒。京師朝貴多出郡登藩,遠相餉饋,逾於千里。以其遠至,號曰鶴觴,亦曰騎驢酒。永熙中,青州刺史毛鴻賓齎酒之藩,路逢盜賊,飲之即醉,皆被擒。時人語曰,‘不畏張弓撥刀,唯畏白墮春醪’”。因此,後人便以“白墮”作為酒的代稱。蘇轍在《次韻子瞻病中大雪》詩中寫道,“殷勤賦黃竹,自勸飲白墮”。
凍醪:即春酒。是寒冬釀造,以備春天飲用的酒。據《詩·豳風·七月》記載,“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傳】:春酒,凍醪也。宋代朱翼中在《酒經》寫道,“抱甕冬醪,言冬月釀酒,令人抱甕速成而味薄”。杜牧在《寄內兄和州崔員外十二韻》中寫道,“雨侵寒牖夢,梅引凍醪傾”。
壺觴:本來是盛酒的器皿,後來亦用作酒的代稱,陶潛在《歸去來辭》中寫道,“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白居易在《將至東都寄令孤留守》詩中寫道,“東都添個狂賓客,先報壺觴風月知”。
壺中物:因酒大都盛於壺中而得名。張祜在《題上饒亭》詩中寫道,“唯是壺中物,憂來且自斟”醇酎這是上等酒的代稱。據《文選·左思<魏都賦>》記載,“醇酎中山,流湎千日”。張載在《酃酒賦》中寫道,“中山冬啟,醇酎秋髮”。
酌:本意為斟酒、飲酒,後引申為酒的代稱;’如“便酌”“小酌”。李白在《月下獨酌》一詩中寫道,“花問、壺酒,獨酌無相親”
酤:據《詩·商頌·烈祖》記載,“既載清酤,齎我思成”。〔傳」:酤,酒。醑:本意為濾酒去滓,後用作美酒代稱。李白在《送別》詩中寫道,“借別傾壺醑,臨分贈鞭”。楊萬里在《小蓬萊酌酒》詩中寫道,”餐菊為糧露為醑”。
醍醐:特指美酒。白居易在《將歸一絕》詩中寫道,“更憐家醞迎春熟,一甕醍醐迎我歸”。
黃封:這是指皇帝所賜的酒,也叫宮酒。蘇軾在《與歐育等六人飲酒》詩中寫道,“苦戰知君便白羽,倦遊憐我憶黃封”。又據《書言故事·酒類》記載,“御賜酒曰黃封”。
清酌:古代稱祭祀用的酒。據《禮·曲禮》記載,“凡祭宗廟之禮,……酒曰清酌”。
昔酒:這是指久釀的酒。據《周禮·天宮酒正》記載,“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賈公彥註釋說:“昔酒者,久釀乃孰,故以昔酒為名,酌無事之人飲之”。
縹酒:這是指綠色微白的酒。曹植在《七啟》中寫道,“乃有春清縹酒,康狄所營”。李善注:縹,綠色而微白也。
青州從事、平原督郵:“青州從事”是美酒的隱語。“平原督郵”是壞酒的隱語。據南朝宋國劉義慶編的《世說新語·術解》記載,“桓公(桓溫)有主簿善別酒,有酒輒令先嚐,好者謂‘青州從事’,惡者謂‘平原督郵’。青州有齊郡,平原有鬲縣。從事,言到臍;督郵,言在鬲上住”。“從事”、“督郵”,原為官名。宋代蘇軾在《章質夫送酒六壺書至而酒不達戲作小詩問之》中,寫有“豈意青州六從事,化為烏有一先生”的詩句。
麴生、麴秀才:這是酒的擬稱。據鄭棨在《開天傳信記》中記載,“唐代道士葉法善,居玄真觀。有朝客十餘人來訪,解帶淹留,滿座思酒。突有一少年傲睨直入,自稱麴秀才,吭聲談論,一座皆驚。良久暫起,如風旋轉。法善以為是妖魅,俟麴生復至,密以小劍擊之,隨手墜於階下,化為瓶榼,美酒盈瓶。坐客大笑飲之,其味甚佳”。後來就以“麴生”或“麴秀才”作為酒的別稱。明代清雪居士有“麴生真吾友,相伴素琴前”的詩句。清代北軒主人寫有“春林剩有山和尚,旅館難忘麴秀才”的詩句。蒲松齡在《聊齋志異·八大王》一節中,也寫有“故麴生頻來,則騷客之金蘭友”的詞句。
麴道士、曲居士:這是對酒的戲稱。宋代陸游在《初夏幽居》詩中寫道,“瓶竭重招麴道士,床空新聘竹夫人”。黃庭堅在《雜詩》之五中寫道,“萬事盡還曲居士,百年常在大槐宮”。
麴櫱:本意指酒母。據《尚書·說命》記載,“著作酒醴,爾惟麴櫱”。據《禮記·月令》記載,“乃命大酋,秫稻必齊,麴櫱必時”後來也作為酒的代稱。杜甫在《歸來》詩中寫道,“憑誰給麴櫱,細酌老江干”。蘇拭在《濁醪有妙理賦》中寫道,“麴櫱有毒,安能發性”。
春:在《詩經·豳風·七月》中有“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的詩句,故人們常以“春”為酒的代稱。杜甫在《撥悶》詩中寫道,“聞道雲安曲米春,才傾一盞即醺人”。蘇拭在《洞庭春色》詩中寫道,“今年洞庭春,玉色疑非酒”。
茅柴:這本來是對劣質酒的貶稱。馮時化在《酒史·酒品》中指出了,“惡酒曰茅柴”。亦是對市沽薄酒的特稱。吳聿在《觀林詩話》中寫道,“東坡‘幾思壓茅柴,禁綱日夜急’,蓋世號市沽為茅柴,以其易著易過”。在明代馮夢龍著的《警世通言》中,有“琉璃盞內茅柴酒,白玉盤中簇豆梅”的記載。
香蟻、浮蟻:酒的別名。因酒味芳香,浮糟如蟻而得名。韋莊在《冬日長安感志寄獻虢州崔郎中二+韻》詩中寫道,“閒招好客斟香蟻,悶對瓊華詠散鹽”。
綠蟻、碧蟻:酒面上的綠色泡沫,也被作為酒的代稱。白居易在《同李十一醉憶元九》詩中寫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謝眺《在郡臥病呈沈尚書》中寫道,“嘉魴聊可薦,綠蟻方獨持”。吳文英在《催雪》中寫道,“歌麗泛碧蟻,放繡箔半鉤”。
天祿:這是酒的別稱。語出《漢書·食貨志》下,“酒者,天子之美祿,帝王所以頤養天下,享祀祈福,扶衰養疾”。相傳,隋朝末年,王世充曾對諸臣說,“酒能輔和氣,宜封天祿大夫”。因此,酒就又被稱為“天祿大夫”。
椒漿:即椒酒,是用椒浸製而成的酒。因酒又名漿,故稱椒酒為椒漿。《楚辭。九歌·東皇太一》寫道,“奠桂酒兮椒漿”。李嘉**在《夜聞江南人家賽神》詩中寫道,“雨過風清洲渚閒,椒漿醉盡迎神還”。漿本來是指淡酒而說的,後來亦作為酒的代稱。據《周禮.天官,漿人》記載,“掌共主之六飲:水、漿、醴、涼、醫、酏,入於邂逅,又復得歡伯;歡伯屬我歌,蟾兔為動色”。
忘憂物:因為酒可以使人忘掉憂愁,所以就藉此意而取名。晉代陶潛在《飲酒》詩之七中,就有這樣的稱謂,“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一觴雖猶進,杯盡壺自傾”。
掃愁帚、釣詩鉤:宋代大文豪蘇拭在《洞庭春色》詩中寫道,“要當立名字,未用問升斗。應呼釣詩鉤,亦號掃愁帚”。因酒能掃除憂愁,且能鉤起詩興,使人產生靈感,所以蘇軾就這樣稱呼它。後來就以“掃愁帚”、“釣詩鉤”作為酒的代稱。元代喬吉在《金錢記》中也寫道,“在了這掃愁帚、釣詩鉤”。
狂藥:因酒能亂性,飲後輒能使人狂放下羈而得名。唐代房玄齡在《晉書·裴楷傳》有這樣的記載,“長水校尉孫季舒嘗與崇(石崇)酣宴,慢傲過度,崇欲表免之。楷聞之,謂崇曰,‘足下飲人狂藥,責人正禮,不亦乖乎?’崇乃止”。唐代李群玉在《索曲送酒》詩中也寫到了“廉外春風正落梅,須求狂藥解愁回”的涉及酒的詩句。
酒兵:因酒能解愁,就象兵能克敵一樣而得名。唐代李延壽撰的《南史·陳慶之傳》附《陳暄與兄子秀書》有此稱謂,“故江諮議有言,‘酒猶兵也。兵可千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備;酒可千日而不飲,不可一飲而不醉’”。唐代張彥謙在《無題》詩之八也有此稱謂“憶別悠悠歲月長,酒兵無計敵愁腸”的詩句。
般若湯:這是和尚稱呼酒的隱語。佛家禁止僧人飲酒,但有的僧人卻偷飲,因避諱,才有這樣的稱謂。蘇軾在《東坡志林·道釋》中有,“僧謂酒為般若湯”的記載。竇革在《酒譜·異域九》中也有“天竺國謂酒為酥,今北僧多雲般若湯,蓋瘦詞以避法禁爾,非釋典所出”的記載。中國佛教協會主席趙樸初先生對甘肅皇臺酒的題詞“香醇般若湯”,可知其意。
清聖、濁賢:東漢未年,曹操主政,下令禁酒。在北宋時期李昉等撰寫的《太平御覽》引《魏略》中有這樣的記載,“太祖(曹操)時禁酒而人竊飲之,故難言酒,以白酒為賢人,清酒為聖人”。晉代陳壽在《三國志·徐邈傳》中也有這樣的記載,“時科禁酒,而邈私飲,至於沉醉,校事趙達問以曹事,邈曰,‘中聖人’……渡遼將軍鮮于輔進曰,‘平日醉客謂酒清者為聖人,濁者為賢人。邈性修慎,偶醉言耳’”。因此,後人就稱白酒或濁酒為“賢人”,清酒為“聖人”。唐代季適在《罷相作》中寫有“避賢初罷相,樂聖且銜杯”的詩句。宋代陸游在《溯溪》詩中寫有“閒攜清聖濁賢酒,重試朝南暮北風”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