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學十講》700字讀書筆記
這本書買來很久了,但之前一點兒也看不進去。可能從前寫詩詞全憑靈性,是“心裡滿了,便從口中溢位”,儘管筆法青澀,卻有汩汩而出的情緒。後來讀到一首詩寫,“世俗的歡樂把我的生活篩成細膩和粗礫的部分”,而後細膩的部分,如灰塵般隨風去了——於是,我也到了一個倚賴技巧來填詞的階段了。
這段日子得閒,就把《詞學十講》翻出來閱讀,註記如下。
第一講“唐宋歌詞的特殊形式和發展規律”,第二講“唐人近體詩和曲子詞的演化”,龍先生的'觀點是,文人在倚聲填詞之初,會藉助業已成熟的格律詩的平仄安排,略加變化,雜用虛聲。之後,根據曲子的情緒與節奏,詞格也會相應地發生變化,大體上平仄相生輪替則音節諧婉,平仄相同,尤其是連用仄聲,則聲情拗怒。
第三講“選調和選韻”,第四講“論句度長短與表情關係”,第五講“論韻位安排與表情關係”,感覺對現在的我作用很大……雖說詞牌與內容的關聯性可以很弱,但由於聲韻、句式的制約,某個詞牌適宜於表達的情感其實是有範圍的。
大體上,格律接近近體律、絕的短調小令,又用平韻的,大多從容婉轉,適應性強。
如果全詞多用仄聲收腳,就“呈現出一種拗怒的聲容,而根據句度的不同,可能表達悲憤激越之前,也可能“包含欲呑還吐的情調”。
而像《摸魚兒》這種長調,多仄聲尾,韻位的安排忽疏忽密,句式上,開端就是“上三下四的逆挽句式”,又有上三、下七這樣的特殊句式,從而適合表達幽咽悲苦之情。
第六講“論對偶”比較簡單,但是我之前其實並沒有太在意填詞中的對偶問題——直到我寫不出詞的時候。這時候再看周邦彥等人的長調,條分縷析裡面由若干字領起,或隱藏在單行隊伍中的對偶,就會感覺很有啟發了……
第七講“論結構”,並不意外地又見到了我夔的《齊天樂·詠蟋蟀》。這個我覺得大部分的寫作都是共同的,甚至包括寫方案彙報……簡而言之就是埋線索、理邏輯嘛。其中提到,一首詞的“起、收、對”都特別重要,可以是先想出這幾句再去定韻腳、定詞牌。
關於開頭,大致有“漸引”和“頓入”兩種;而結句部分,長調往往“繞回”,追求形神不散;而小令則“宕開”,追求言有盡而意無窮。
第八講“論四聲陰陽”,這個就很麻煩了,我目前姑且隨便翻翻,留待查閱……要記錄一下的是,長調中的“領格字”,也就是所謂的“轉折跌宕處”,不僅通常是仄聲,而且一般要用去聲字,從聲韻上來說才能擔得起,如“漸、霜風悽緊”、“念、豆蔻詞工”。另外就是“平平仄平”這種格式的,選用去聲字也較上聲字更為上口。
第九講,“論比興”,這個就聽得比較多了。而且龍先生在書裡對一些詩詞的分析,感覺過於強調寄託,我是持保留態度的……
第十講,“論欣賞和創作”,也不再贅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