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家死亡錄》讀書筆記
《哲學家死亡錄》是(英)克里切利的著作,由王志超、黃超翻譯,商務印書館出版。
據說這是“讓哲學再次被重視起來的一本書”,所以拿來讀了一遍。曾經有一位自殺者被救醒後,茫然地問一旁的護士:“天使,請告訴我,我這是到了天堂還是地獄?”護士很認真地回答:“現在還在三岔路口,也許你應該原路返回了。”理性之光照射到個體生命的盡頭,都清晰地呈現一個不能重新來過的相同結局。“人生有限的事實揭露出我們生活於其中的很多真相”,但積極地人生中,“我們的確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什麼?這是我們心中的疑問”,也是哲學始終關注的中心命題。按照黑格爾的說法:“一個國家如果沒有了哲學,就像一座壯觀的神廟沒有神像,徒有其表,空空蕩蕩,因為沒有可尊敬可信仰的東西。”本書被認為是:“關於190餘位哲學家之死的精彩而又搞笑的奇聞軼事……”,“有太多好玩的段子”,“調侃地介紹了歷史上那些最出色的思想家,並對人類幸福的意義及可能性進行了積極的探索,透過學習死亡,我們學會了如何活著”……這些當然都有助於引起人們對於哲學的重視起來。
這本書也可以說是一本比較特別的.哲學史,而“歷史的唯一功能是充當了一面鏡子,既照出我們自己,也照射出我們的世界”,可以使人明白某些世界、人生的本質,從而不至於過份“一無反顧地奔向健忘、愚蠢地陶醉於佔有金錢財物所帶來的膚淺享受”,或者那麼容易地被那些似是而非的簡單實用主義好聽口號所誘惑。比如自由平等的前提,必須明白存在環境、知識、體質等諸多差異,有利因素少者追求與人平等必須付出代價,他們不可能處在同一起跑線上。作者希望的是,“當我們觀察這些人的死亡時,所看到的不僅僅是那些符合我們期望的東西,也能看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期望的遙遠而疏離的東西,更能看到那些我們有所教益的東西”。
伊壁鳩魯是有名的病號,死於腎臟衰竭的極端痛苦,但是他說:“只要想起了我理性和研究成果,想起它們所帶來的靈魂滿足感,就足以抵消所有的病痛”。象克羅齊那樣“我將在我的工作中死去”,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被莎士比亞稱作沒人性的馬基雅維利則分析說:“如果君主仁慈地地對待人民,人民就會支援他,就會大言不慚地說他們會為他冒生命危險。但是,這僅僅在於危險還比較遙遠的時候。當君主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人民就會轉而反對他。這就是為何君主必須利用人對於死亡的恐懼來進行政治控制的原因。”不過盧梭對馬基雅維利的評價卻是:“一位誠實的人,一位好公民。”拉羅什富科的著名言論是:“死亡同太陽一樣,讓人無法正視。”他不迴避說死亡的可怕,他說:“死亡能被接受,要麼是靠死亡建立不朽的聲望和身後名,要麼是其人太蠢。”達爾文則認為墓地“如地球上最甜蜜的地方”,佛洛依德昏迷後醒來也說“死亡的感覺肯定是非常甜蜜的”,維特根斯坦說“死亡不是生命中的事情,我們不會活著體驗死亡”,所以不必太關心。海德格爾認為存在就是擁有時間,“隨者我們的死去,時間便結束了”,關鍵是要“從我們有限的生命中挖掘出意義來。”
書中也沒有忽視中國的哲人,他認為孔子重視服喪儀式,是因為“可以是生命的價值獲得恰如其分的表達”,而墨子的“‘墨’是一些打上奴隸烙印的人的通用名字”,他們與孔子的看法必然大相徑庭。莊子則認為“存在就是由從一種形式向另一種形式的轉化而限定的”,不過是符合了物質不滅定理,重新開始新的組合而已。生命充滿了偶然性,只不過偶然性有被動和主動之分,偶然來到了世上,是被動的偶然,在特定的偶然中有所選擇便是主動的偶然。
英國哲學家弗雷澤說:“只有不斷地檢驗假說,剔除錯誤,真理才最後明白了。歸根結蒂,我們叫做真理的也不過是最有成效的假說而已。”宇宙有無數的未知,並不僅僅是簡單的對立統一,所以哲學也就是無限的探求,重視哲學就是重視不斷校正生命行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