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露天電影散文
一個朋友突然問起記憶中的第一場電影叫什麼,我真答不上來。可這一問,到是讓我想起小時候看電影的場景來。
那是在我還沒上學的年齡,當我爸爸在吃晚飯的時候透露,晚上村公所要放電影的訊息後,大姐就會給二姐遞眼神,二姐心領神會地跟著大姐快速扒飯,目的是要把我這個包袱甩掉。她們嫌我小,把我當負擔。一見她倆往外跑,我也會立馬放下沒吃完的飯碗跟出去。見此情形,爸媽總會出面囑咐大姐要帶好我們,並要我們帶上兩隻手電筒,備著晚上回家時用,大姐不敢違抗,撅著嘴答應了。一走出家門,大姐就會讓我拿好兩隻手電筒,我雖不願意在大白天裡拿兩隻電筒,但眼前沒有保護神,我不敢和她們較勁,只好服從命令。二姐也會有意無意蹭我兩下,我也只好屁顛著跟她們往學校跑去,因為學校和村公所是連在一起的,還有幾家供銷社。
來到學校,離天黑的時間還早,大姐就會走進教室在她的座位上裝模作樣地擺學生架子。二姐得寵,也放心的`跟進教室在大姐旁邊站著玩。而我,只好讓出汗的手握好兩隻手電筒在外面等著。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見操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知道電影就要開始了。這時,大姐就會叮囑我別亂跑,好好跟著她們。和其他教師子女一樣,我們把教室裡的凳子端出來坐,在大姐的帶領下,我們端出一條可以坐四個人的凳子,在操場上選一個滿意的位置擺好。
接下來是試映,為什麼說是試映呢?因為沒有專門的銀幕裝置,影像是投映在牆上供大家看的,而無論是學校,供銷社,還是村公所,房屋都很舊,牆面也顯得雜亂,所以要試好幾次才能選出一處效果相對較好的牆壁來。在試映的過程中,操場上的人也會隨之變換自己的位置。
再接下來就是正式看電影了,我什麼也看不懂,只知道畫面中有拿槍的,舞刀的,騎馬的,多數是在打架,還伴隨著“嘿!哈!嘿!哈!”的聲音。我老是盯著那些打架的人問大姐是好人還是壞人,開始大姐會忽悠我隨便回答,多問幾次,大姐就嫌煩不搭理我了。再加上站著的人太多,都往前面擠,我們坐著只看得見前面的人的背,大姐二姐也跟著站起來看,我顯得無趣,索性在空出來的凳子上歪著睡覺了。
人群開始躁動,電影就要完了。大姐會一邊掐醒我一邊責怪我不該跟著去,我揉揉眼睛趕緊起來,在旁邊哆嗦著等她們把凳子放回教室後一起回家。回家的場景是最熱鬧的,是我最喜歡看的,甚至超過電影本身,因為人群從四面八方散開去,有電筒的拿電筒,沒電筒的整個火把拿著,每條小路都變成了長長的火龍,還有吹口哨的,唱山歌的,場面甚是壯觀。我也就這樣跟著大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自己的家。
這就是我兒時看電影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