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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衚衕文化》教學案例

《衚衕文化》教學案例

如果說,“衚衕”是一種文化,那麼,“語言”更是一種文化了。

於是,我想從《衚衕文化》的語言入手,讓學生感受一下語言所體現的文化氣息,進而關心自己身邊的語言,在生活實踐中積累語言,豐富自己和語言內涵,提高自己的文化修養。

課是這樣開始的。

我首先問學生:“不知同學們注意到沒有,《衚衕文化》的行文之間插入了許多的括號。這些括號有什麼作用?”有學生回答:“這些括號的作用是解釋說明。”我問:“象‘喚頭’‘驚閨’‘會鳥’這些詞語,為什麼要解釋?”學生答:“這是地道的京語,一般不能理解。它們都紮根於北京的土壤,充滿京味,有極深的文化底蘊。”

“對。你的這番分析也有一定的‘文化底蘊’呀。”我肯定了這位學生。

這些詞語確實說明了“衚衕文化”深厚的歷史積澱。當然,作者在這裡只是引用了這些詞語,這篇文章濃重的“京腔京味”不僅僅表現在引用京語,更主要的表現在作者把這“腔”這“味”融注到了自已的語言中去。

我請了一位學生朗讀下面的.文字。

“北京人易於滿足,他們對生活的物質要求並不高。有窩頭,就知足了。大醃蘿蔔,就不錯。小醬蘿蔔,那還用說的。臭豆腐滴幾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蝦米皮熬白菜,嘿!”

多麼流暢!有人說汪曾祺的散文似水,具有“水性”。確實,這段文字如“行雲流水”,讀起來多麼“上口”。只有“上口”,才能“品味”。這些極具口語化的語言,不是“白開水”,是極有味兒的,是陳年佳釀,越品越有味。

接著我請學生用一般表示等級的詞來說這段話。

有學生說:“北京人易於滿足,他們對生活的物質要求並不高。有窩頭,還好。大醃蘿蔔,較好。小醬蘿蔔,好。臭豆腐滴幾滴香油,更好。蝦米皮熬白菜,最好!”

有學生笑,有學生插嘴;“一點味兒也沒有了。”

我又問學生:“大家覺得汪先生這段文字中,哪一處用得最好?”學生齊答:“嘿!”

我啟發學生:這個“嘿”字形神兼備,那深深的滿足感躍然紙上,“聲情並茂”哪!

“嘿!汪曾祺,真有你的!”有學生小聲說,結果引得鬨堂大笑。

我繼續啟發學生:還有那句“臭豆腐滴幾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極具生活味兒。我們紹興口語也是那樣的富有表現力呀。大家肯定知道,我們紹興的一位著名作家也把紹興口語融注到了自已的作品中去。他是誰?

學生齊答:“魯迅。”

我說:品魯迅作品中的紹興口語,就象品紹興的老酒。前面我們學過的《拿來主義》就有:“一個窮青年……得了一所大宅子,……那麼,怎麼辦呢?我想,首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來’!”大家看,這“不管三七二十一”,說得多麼乾脆。接下去文字中還有用紹興口語的。

學生說:“孱頭”我問:“什麼意思?”學生答:“每當小孩子做錯事的時候,父母經常用這個詞來訓斥。”

最後我總結道:這些都是極具生活氣息的語言,很有活力。魯迅的好多作品中都有這種富有紹興味的語言。我們紹興口語中可有這樣的語言請大家到生活中去找一找。

這堂課從汪曾祺講到魯迅,從北京話說到紹興話,從中使學生明白了生活中的語言也代表一種文化,我們在平時應留意並積累生活中那些生動形象極富有表現力語言。

課後,學生收集了許多生動活潑的紹興方言,如“黃花果(一種野菜),韌結結,關了大門自已吃。”“篤螺螄(去尾螺螄)下酒,強盜來了也不走。”等等。我又組織學生對這些語言進行整理分類,然後讓學生品賞。在此基礎上,要求學生寫一篇語言評析文章。

總之,這次教學活動,讓學生真切感受到了語文與語言的關係,語文與文化的關係,語文與生活的關係,而且,我認為這樣的活動,是切合教學實際的。學生從課文出發,投身到生活中去,再回到課堂中來,這是一次從感性到理性,從理論到實踐的教學活動,符合學生的認識規律。

這次教學活動,也符合語文教學的要求。這就是以課文為基礎,對課文的語言進行品味、賞析。學生只有在對語言的反覆吟誦、比較揣摩中才能對語言有所感悟,這一過程,也恰恰是語文教學的過程,語文教學必須以語言為基礎,否則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我認為,素質教學不是憑空的,而是必須結合教學實際的。語文課的素質教學就必須從語文的特點出發。不要以為素質教學就是不要課堂,不要課本。基於上述想法,我組織了這次教學活動,從學生的反映與上交的習作來看,初步達到了這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