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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的端午節初一抒情散文

外婆家的端午節初一抒情散文

如今不是看到滿街的棕子,商場中的打折,電視中的慶祝,我已經感覺不到它——端午的存在,每次唸到端午這兩個字時不由的讓我想起那個在外婆家過的端午節。

時光倒回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國,南方的一個小鎮。

一盞昏黃的豆油燈,一張脫了朱漆的梳妝檯,一方古舊的鏡子。一個老人在鏡前動作遲緩但一絲不苟的梳頭,我被一些細碎的聲音驚醒,睡眼朦朧的看著她,我的太姥姥(即姥爺的母親)。不一會她就梳好了,一個盤髻。這時她不知從哪裡拿出的一朵絹花,粉紅的,端詳了很久她輕輕的插在頭上。

我被吸引住了,她那花白中帶些黃的頭髮上,一朵粉花格外顯眼。像在茫茫白雪裡的一株雪蓮,溫暖而驚豔。以至於今天我忘記的太姥姥的容貌還記得這一幕,那朵花。想必那時的她也如同今天的我在回憶多少年前如花的自己,和某個端午的早晨。可最終,她挑了一根最普通的銀簪戴在頭上。

一切收拾好了,她走到床前做了個動作示意我睡覺。我閉上的眼睛,但能感覺到燈滅了,和吱的一聲關門。之後就是一片安靜,我知道在艾草還沒有插上門楣時家裡誰都不可以說話,要不然不吉利,我也絕對不可以出聲,這是大人們交待過很多次的。靜,真靜!

“小乖乖,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我在姥姥那熟悉的叫喊聲中坐起來。姥姥拿來了前兩天才為我縫製的新衣,大紅的鑲著黑邊的`衣衫,還用一根紅繩給我紮了一個沖天炮的髮型。

“穿上鞋,去給太姥姥請安。”姥姥便給我穿上了那個紅的繡著仙桃的布鞋,出了臥室門,太姥姥坐在堂屋裡。“太姥姥好。”說完我便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乖,拿著納福籃一邊玩去。”她笑吟吟的拿起身邊的那個八邊形的布藍,在每一片布上都繡著不一樣的花,每一片布的邊與邊的交接處都要再用布札一個鳳凰頭,每一個鳳頭上都叼著七色的綵線穗子。

“姥姥好。”我拿著小籃轉身就向身邊的姥姥作了一輯。

“好,好,乖。”姥姥笑著往我小籃裡放鴨蛋和糖果,“走出去洗洗。”姥姥放了東西就拉我到門外,洗臉盆裡已注滿了清水。她從神櫃上那一堆艾草裡拿出幾根,沾了點水在我身上輕輕的拍了幾下說;“去禍去災,平平安安。”

洗了手和臉,我也拿了幾根艾草學著姥姥的樣子在房屋裡的每個角落裡都掃一掃,一邊掃還一邊說,“端午節掃一掃,蚊蟲螞蟻都往外面跑。”

早飯,一個棕子,一個鴨蛋,一碗粥,匆匆吃過。吃完後姥爺便用雄黃在我頭上畫了一個“王”字,據說這樣那些鬼蟻蛇蟲都不會傷害我。

“張奶奶好。”“李奶奶好!”吃完飯不能閒著,拿著小籃便挨家挨戶的串門,老人們都紛紛拿些零食往我小籃裡放。不知何時小籃滿了,我便回到姥姥家。

“哪來的小老虎。”姐姐坐在堂屋裡看我進來了笑的合不攏嘴。

“爸爸,媽媽,姐姐,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一邊說一邊撲到媽媽懷裡,到姥姥家已經幾個月了真是很想她們。

“瞧瞧,又長壯了。”媽媽抱著我高興的說。

和媽媽親暱了一會,便和姐姐玩起來,一見姐姐的和我一樣的小籃裡的東西沒有多少,我便拉著她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哪家給的東西多,哪家的東西好吃。到了李奶奶家裡她們見我又來了便說,“小丫頭,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