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以風隨筆散文
雖說人生有酒須當醉,但酒可醉,心可碎,待到橙黃橘綠時,我又何恕罪?願那時,枝頭碩果累累。
——題記
行走海邊,海浪一次一次撲打上來,潔白的浪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白線,越來越近,越來越粗,慢慢地,小了下去,變成了泡沫融在清澈的海水中,消失了,於海水、泥沙一起親吻著你的腳踝。伴隨著,嘩啦啦。
曾經我想,我們好像海浪,做事最有勢頭和興趣的時候,是那條翻騰的浪線,你猜不到它有多高,漸漸地,向前奔跑,但到最後卻因禁不起翻騰拍擊,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淺灘上,化作泡沫,融入大海,誰也找不到。我們逃去深海,去深深地哭泣,因為我們消失,化作了泡沫。
於是,我不想,繼續使力把自己從深海中放逐出來,衍生為更高的海浪,去追逐嶄新的天空。
我不想只落得成為白色泡沫的後果。所以我一直努力著,雖然我還不知道究竟應該向哪個方向席捲,但是海波已經充打著我,向前。
向前吧,一直向前,不要停下來。
我坐在海邊的岩石上,看著大海發怒又平息,溫順又暴躁,遠處的'海浪,你就一直這麼,在不穩定的大海中追逐著夢麼。
海風好猛,它吹著、嘶吼著。遠處的海浪,被海風吹得支離破碎了麼。
或許吧。那我呢,我是哪一朵浪花呢。我追逐著夢啊,你夠不夠堅定。
海風把我吹破了,我拿自己的脛作線,慢慢縫起自己的傷口。我能因為一個傷口而讓自己化作泡沫麼?海濤把我打碎了,我拿自己的血作膠,靜靜拼接自己的裂縫,夕陽那頭的美景,是這麼容易到達的麼?
海浪真好。我也在追夢,可我總是在裂口上貼起“放棄”。夢想哪是這麼容易就實現的。海浪說。
海邊有一個人在彈吉他,琴聲,好美,和著退潮的海浪聲,一把木吉他,彈出了聲聲心碎,聲聲靜寂。他那雙修長的手,光潔、靈活,誰又何曾知道,他的指尖,曾經是翻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皮,滲出一絲一絲的血。
人們看到了彈著優美吉他的他,都說,這麼好聽,看他彈得好輕鬆啊。
輕鬆。那些眼睛只是看到了聚光燈下的表演者,卻不知道他們過去的堅持,他們自己平平湊湊的裂痕、縫縫補補的傷口,卻在聚光燈下隱退了。
這個真真假假的幻影,用Jolin的《我》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當一天舞臺變小還有誰把我看到
莫非是我不夠好誰會來擁抱
我鏡子裡的她好陌生的臉頰
哪個我是真的哪個是假
我用別人的愛定義存在怕生命空白
卻忘了該不該讓夢掩蓋當年那女孩
假如你看見我這樣的我膽怯又軟弱
會閃躲還是說你更愛我
裂開的蚌殼被衝到沙灘上會死,破碎的浪花拍到海岸上也會死,所以我們要堅強,就算別人不把我們看全又怎麼樣,起碼我拼搏過,我不會化作泡沫。
海浪,還在空蕩蕩的海面上一次又一次地翻湧,裡面有一朵小小的浪花仰頭微笑,她說:
願風載塵,葬我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