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的故事
一個真實的故事,就像所有在這裡記錄下來的往事一樣,無論缺失任何一個,也許都是難以彌補的損失,思考再三還是寫下來留份記憶的好。好多年都沒有體驗到真正愚人節的樂趣了,能想起來的就只有小學的時候班長衝過來對我說誰誰喜歡你,表情逼真演繹到位,信誓旦旦毫無做作。單純到幼稚的小夥還真信了,那時候懷揣小鹿心裡肯定撲騰撲騰跳了。我問怎麼辦怎麼辦,看她笑得腰都彎到地了才知道被耍了,後來知道那天可以隨便開玩笑。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起因,大概都是為了結果鋪墊吧。六年級班長給了我個玉墜,是個小佛,現在還能清晰的記起來大小和模樣。她給我掛在脖子上,說是不能摘下來。後來好幾次檢視我有沒有戴著,那時候我是原始山溝裡的土著吧。那是什麼意思似懂非懂,碧綠玉佛時帶時摘,沒帶被抓也有好幾次。裂痕往往發生在看不到的地方,也許在不知不覺的行為裡做著傷害別人的事情。畢業前,班長從我脖子上摘下了小玉,和我說了好多我那時候聽不懂現在想不起的話。小玉,從那天開始沉入了學校外孩子們玩耍的小花園裡面的水池底。
十二年來再也沒有去過小學,幾年前的某個晚上路過學校所在的小區,離學校幾百米的時候無意識的扭轉了方向。每個人心裡都有些不願碰觸的東西,或覺羞赧或以傷感或有缺憾或存愧疚。不知道那個花園歷經十載有否變遷,水池的水還是綠色的麼。如果碧玉還在的話,能否訴說只有兩人才知道的故事。去年年底和同學老媽聊天的時候她說,你們都大了,忙碌的都聯絡不上了,以前來家玩的好多再沒來過了。同學插話說,好多都結婚了管的嚴玩不了啦。我也笑笑,那時整天遊戲人間的生活真是懷念啊。<對了,我前陣參加中學同學的'婚禮,你猜新娘是誰啊>,我知道肯定是小學的某位,不然也不會讓我猜。<是咱們班長,還記得不>,我哦了一聲,<班長還問我你的情況呢>。刻意套問了幾句男生的人品,匆匆回家了。
肩膀上的三道槓是大隊長的榮耀,我是個連綁紅領巾都第三批的庸人。雖然沒有大男子主義作風,也佩服比我更優秀的女士。只是見到她,更多的是距離,因為只有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才不叫她班長。這不是我人生的初戀,因為中間沒有出現任何有愛情代表的詞彙,甚至記不得有沒有哪怕一次拉過她手,只是在玩的開心的時候被她勒著脖子跑倒是有的。可心是個有詩意的名字,是個有靈氣的面龐、高高的個子、瘦瘦的身材,壞壞的搞怪、多多的笑聲,愛玩愛鬧的和男孩一樣性格的女孩。是個當時讓我周圍好幾個兄弟都暗暗喜歡的女生,也是我第一個近距離接觸的女生。她沒有提過任何要求,我沒有給予任何承諾。故事悄悄的發生,情感淡淡的結束。這世界上除了男孩女孩外,沒有人知道發生過一段小小的玉佛見證的無法定義性質的故事。
我為那時的無知後悔。不為失去一個可能成為終身伴侶的人,因為失去一個肯定作為青梅知己的人。四月一日,不是一個可以愚弄別人的節日,而是一個紀念自己愚蠢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