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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理智與情感》的電影敘事手法論文

李安《理智與情感》的電影敘事手法論文

一、敘事的戲劇衝突

消遣性接受的一個重要表現就是“戲劇衝突感”,是電影在敘事上的一系列情節對比組成,《理智與情感》就是兩種情緒的對比,在這一正一反的對比中,情節之間環環相扣、前後呼應,把故事情節推向高潮。

兩位女主人公性格迥異,是理智與情感相互結合的兩種不同表現,艾連娜外表冷靜但內心情感豐富;妹妹瑪麗安外表狂野,實則內心脆弱。影片中兩姐妹一直處於對比中,編導艾瑪在改編中對於瑪麗安與威力樂比那段悲劇性愛情的側重描繪,加深了瑪麗安與埃蓮娜的對比。電影劇本以大段篇幅描繪瑪麗安與威樂比的戀愛場景,轟轟烈烈卻以悲劇結束,而對埃蓮娜和愛德華上校的情感描寫只是在開頭和結尾提及,這種不平衡性加深了觀眾對於瑪麗安這一角色的重視。西方社會重視悲劇,故事以一種看似皆大歡喜的結局作為結尾,電影更傾向於表現瑪麗安對威樂比的悲劇性愛情的犧牲。按照本雅明的消遣性接受觀點,只有加強故事情節的對比性和戲劇性,才能在抱著消遣態度觀賞電影的觀者心目中留下痕跡。

二、理智與情感思考

按照禮節與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家人吃飯,即使相互看不慣但還是要表現禮貌;上校知道卻不願說出威樂比的情況;還有愛德華年輕時的'婚約,這些都意味著社會的理智對於人的約束。埃蓮娜與愛德華、上校對瑪麗安、露西對愛德華的情感都是默默地付出。而瑪麗安和威樂比可以看做是兩個渴望擺脫理智束縛的角色,他們都很喜歡莎士比亞,都渴望戲劇性的情節在現實中上演,擺脫社會秩序,兩人的戀愛就是現實版的莎士比亞戲劇。影片中提到了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心靈契合,突破阻礙,說變心就變心,哪能算是愛,哪能任憑泯滅,不,愛是永不褪色的印記,縱有狂風暴雨??”她由苦苦堅持到被拋棄,依然為威樂比辯解,大病一場、結婚,就像是她以自己的親身經歷重新上演了一遍莎士比亞戲劇,也算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完成了自己的願望。影片結尾處是威樂比騎馬在遠方觀望瑪麗安結婚,然後走掉的鏡頭。這是威樂比在內心對瑪麗安的一種呼應,電影其實並不是以瑪麗安走向理智,選擇一個可靠而又殷實的上校結婚而放棄了自己的感性追求結束的,她嫁給上校其實是對於威樂比生活放蕩,娶一個貴婦人的呼應,兩人的戲劇性愛情其實並未結束。

三、編劇的“期待視野”

簡·奧斯丁作書於 18 世紀末的維多利亞時代。李安的這部電影(1995 年)由艾瑪·湯普斯編寫,獲得了當年奧斯卡的最佳編劇獎。當時艾瑪在 1995 年與布納格結束了 6年婚姻,現任丈夫是劇中威樂比的飾演者,《理智與情感》對於她來說意義非凡。

約翰·伯格在《觀看之道》中提過:“我們觀賞往昔的藝術品,不同於前人的方式。”蘇珊·朗格有句名言:“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讀者都有屬於自己的“期待視野”,這種期待視野由艾瑪所有的前見構成,結合本人的具體情況,她更容易把自己對於女性情感與婚姻的理解、對於故事情節的發展、對於電影時代人們觀看方式的轉變融合在作品改編中。比如電影中埃蓮娜的形象並不像小說中那樣的“極度理性”,具有極強的自制力,而是從冷眼旁觀變成了冷嘲熱諷,顯得更率直,也更尖刻。她也不是 18 世紀那種極度重視風俗禮儀的社會中性格極度隱忍的女性,而是在艾瑪筆下有意無意地具有了 20 世紀女性的反叛思想。

四、關注社會風俗

李安在拍攝之前從未讀過奧斯丁的小說,電影刪去了小說中大量的人物對話和內心獨白,只留下了幾對主人公之間互相發生的故事,符合英國趣味。此外,導演儘量還原了奧斯丁小說中的寫作環境,在鏡頭中對英國鄉村莊園、禮節風俗等都做了詳盡的描繪,對於編者設定的埃蓮娜和愛德華充滿浪漫氣息的一吻做了刪減,有一種濃郁的英國鄉村風格,更加表明作者對於當時英國傳統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