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書寫是把美好行在大地上作文
徐莉,湖北省武昌實驗小學高階教師。著有教育隨筆集《能說的,都不痛》。教育隨筆《簡單而艱難的生活著》。
她很年輕,卻思維敏捷,言語犀利,12日晚上的案例點評,她連珠炮般的發言,並且句句抓住案例要害,且有理有據,一聽便知是深諳心理學與教育學的。同行的薛校長驚歎,稱她為天才。
本來是薛瑞萍老師的講座,但因為訂不到返程機票,不能準時在第二天趕上給孩子們上課,所以臨時由徐莉老師救場。我們為薛瑞萍老師對孩子對課堂的負責而感動,當然,徐莉也非同一般,我們同樣充滿了期待。
“三年多之後再次走入草堂小學,牆上孩子的作品內容沒有太多變化,顏色卻依然鮮豔。因為下雨後場地溼滑,一個青年男聲在廣播裡宣佈今天不做操,那是我十分熟悉的表達,在等著預料中的下半句時,我也期待聽到孩子們的反應。當一樣的歡呼真的響起時候,心中仍不免感慨——你看你看,萬惡的廣播體操,不同地方的孩子們卻一樣地憎惡它。”開場時,徐莉給我們讀了她12號在草堂小學聽講座時的日誌。很顯然,徐莉是個有著記日記習慣的老師。長期的記錄,使得自己擁有敏銳的感知。
她從追問開始,確認我們自己——我們為什麼要寫作?
諸如:完成任務、業績、自言自語、和世界談談、好為人師、探索問題文字之美、記錄見證、社會改造……然後從自己的經歷談起,可以總結為三個階段:直覺的感悟、架構的思辨與生命的悲懷。
直覺的感悟階段,便是持續地進行記錄,積累材料,做自我反省。這是個只有多少沒有高低的階段。寫的最多的是教育故事和教學設計。讀得最多的是雞湯系列的書和勵志系列的書。寫著,讀著,我在分辨,每個人心裡遐想要什麼。其中,德魯克的《旁觀者》對我有很深的影響。
架構的思辨階段,開始駁雜持續地閱讀和持續的寫作相互支撐。逐步明白教育的基石是在哲學、心理學、倫理學、人類學、社會學等的基礎上建構的。如果你不知道心理學最近二十年、十年在做什麼,就無法真正瞭解兒童。讀著,寫著,實踐著,逐漸明白,要允許自己是未完成的狀態。範梅南的'《教學機智》讓自己更明白教師的靈魂。《課堂選擇與生活選擇》等書也給了自己很大的影響。於是明白,做得好才能寫得好,努力跳出低段的寫作狀態。
做讀書筆記與書摘,成為自己最重要的生活方式。教育就是“醫學”,需要科學的基礎,但歸根結底是實踐。把美好行在大地上,是教師的書寫。
生命的悲懷階段,開始努力去和偉大的人對話,讀了更多教育心理學的書,諸如《改變心理學的40項研究》、《兒童紀律教育》、《民主新論》等等。美國著名醫生特魯多墓碑上鐫刻這樣的墓誌銘: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我們需要真正的去了解孩子,懂得孩子,而絕不僅僅是教師對於孩子的拯救與恩典。
再回到剛開始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寫作?
自立、求智、合群。
她說,我是為了這些,而你們呢?你為了什麼而寫作?
對話環節,不愛發言的我,還是提出了一個問題。因為從她的講述中,可以感覺得到,她讀了很多書,廣而雜,並且很多根本性的書籍,應該算是比較難啃的理論性著作。我想起自己暑假時,讀杜威的《民主主義與教育》,讀得一頭霧水,摘抄了大半本的讀書筆記,感覺似乎沒有收穫,但卻又有某些聯想。所以我想問她,她是怎麼拿下那些難啃的理論性的書籍,並與自己的教學實現一種交集。
但是,問題一問出來,我又突然覺得自己很膚淺,這問題根本就無法回答啊。她說這些理論性書籍看似難讀,但會讓自己產生很多聯想,很多思考,在實踐中,哪怕是一點點的啟示,也是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指導意義的。摘抄,做讀書筆記,不失為一種方法。真不讀不下去的時候,暫且放一放,想一想,或許會柳暗花明。(2012.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