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的效果與影響因素教育論文
摘 要：英語學習作為基礎教育的重要內容，受到全社會的普遍關注。我國兒童的英語學習中普遍存在的“少、慢、差、費”現象成為英語教育中亟待解決的問題。目前，多媒體技術的發展為有效促進兒童英語學習的效果提供了新的可行性。多媒體技術支援下兒童英語學習具有潛在優勢，相關研究成果對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的效果與重要影響因素進行了討論，為提高我國兒童英語學習的效益提供了科學的依據。
關鍵詞：兒童 英語學習 多媒體 影響因素
當前，隨著經濟全球化程序和社會生活資訊化的加快，國際間科技、經貿、文化的交流日趨頻繁，掌握一門外語已經成為21世紀各國公民的基本素質要求。由於英語在世界政治、經濟、科學研究和技術發展中佔有重要的地位，因此，公民的英語素質實際上已經成為一種影響非英語國家發展的重要因素，而英語學習則成為我國高素質人才培養、科技發展與社會進步的迫切需要。特別是隨著教育部將外語定為小學階段的必修課。英語學習已經成為基礎教育的重要內容。在兒童英語學習的需求與社會各方對此的教育投入迅速增長的同時，人們也注意到兒童英語學習較為普遍地存在“少、慢、差、費”的現象。這種現象在相當大程度上是與兒童接觸英語的貧乏、英語學習環境和資源極為有限、專業化師資匱乏以及學習方式枯燥、刻板，不能激發兒童學習的興趣和內在動機等密切相關。在我國的現實客觀條件下，如何為兒童的英語學習創設適宜的學習環境，有效地增大兒童英語的接觸量與學習資源的可用性，降低對專業化師資的直接依賴，激發兒童的學習興趣，已成為當前素質教育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近年來，多媒體技術迅速發展，並正在教育中得到日益廣泛地應用，為解決上述問題提供了有力的技術條件和可能性。本文將對多媒體應用於兒童英語學習的潛在優勢進行理論分析，並根據近年來我們和他人對此問題的相關研究成果，重點討論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的效果與重要的影響因素，力圖闡明技術進展本身並不能保證兒童英語學習效果的提高，關鍵在於它如何被合理、科學地使用，以為推動我國該方面的研究工作和提高兒童英語學習的效益提供一定的科學依據。
一、多媒體應用於兒童英語的潛在優勢
長期以來，兒童創設豐富的英語環境、採用科學的英語學習方式、提高英語學習的效果一直是研究者們力圖解決的核心問題，但是由於種種原因的限制，該問題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近年來，多媒體技術的發展為解決兒童英語學習環境、方式方面的困難提供了新的思路。由於多媒體的整合性、情景性、真實性、互動性和動態、非線性的資訊組織方式等特點，使得在其支援下的英語學習具有許多潛在的優勢。
首先，多媒體應用於兒童英語學習可以創造一個多通道和互動性強的適宜學習環境。多媒體在資訊呈現形式和內容上較一般的文字方式有很大的進步，它把文字、圖形、影片影象、動畫和聲音等資訊結合在一起，給學習者提供了多感覺通道、多表徵形式的語言刺激。兒童除了接受來自視覺通道的資訊外，還可以同時感受大量由聽覺通道呈現的語音資訊以及大量的非語言資訊，如圖畫、實物、音樂、動作、姿勢、面部表情等。當這些以多感覺通道呈現的刺激同時啟用左右大腦的不同區域時，可直接讓大腦接受大量形式不同的資訊，使得整個學習活動在更廣的層面上發生，最終的學習效果不只是簡單地增加，而是成倍地增長。不僅如此，多媒體技術還可改變英語學習的單向灌輸、“紙上談兵”或“啞巴”現象，在提供大量多通道語言輸入的同時，為兒童的英語學習提供輸出、交流的機會，並可以進一步地進行及時反饋。總之，在多媒體技術支援下建立的多通道與互動式語言學習環境將有效地整合視聽說讀寫等多方面的語言資源，使兒童有機會接觸到鮮活、自然的語言素材，為兒童有效的英語學習創設適應的語言環境。
其次，多媒體應用於兒童英語學習將改變兒童在學習中的相對被動地位，使兒童在學習中更好地成為學習的主人。在多媒體學習環境下，兒童自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選擇學習的主題、內容，自己控制任務的進度，保證在學習內容基本理解的基礎上再進行下一步的學習。在這種教學模式下，兒童有機會自主探索、自主調控活動，從而促使自己真正成為學習的主人。不僅如此，多媒體技術還使兒童能夠獲得個別化的反饋與指導，從而使學習更有的放矢。
再次，多媒體應用於兒童英語學習將有助於激發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和內在動機。多媒體所創設的學習環境使得學習任務具有直觀性、參與性、多樣性、靈活性和趣味性等特點，符合兒童的心理發展特點，容易引起兒童的興趣。當兒童面對生動活潑、色彩鮮明、真實生動的語言刺激材料時，會產生強烈興趣和求知慾，學習的內在動機大大提高。
此外，多媒體應用於兒童英語學習將減少對專業化師資的直接依賴，可能成為在我國現實條件下緩解英語師資匱乏的有效途徑。一方面，多媒體技術可以為在任何地區、學校和班級中的兒童提供同樣高質量的語言輸入，保證兒童獲得同樣適宜的語言刺激，為兒童有效的英語學習奠定良好基礎和前提；另一方面，多媒體技術下的英語學習改變了老師承擔的職責，老師由過去的語言素材提供者變為語言環境和資源的組織者、語言學習的激勵者，使得大量非英語專業的老師經過新的教育觀念和方法的培訓後，也能夠有效承擔起組織兒童利用多媒體環境進行英語學習的任務。這將為兒童英語學習的方式和師資培訓帶來巨大變革，使得兒童英語學習對專業化師資的直接依賴降低，極大提高了對優秀師資、優秀資源的共享。
二、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的可行性與效果
近年來，我們對於多媒體技術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的可行性與效果進行了初步研究，揭示了兒童在多媒體條件下英語學習的可能性，以及在語音、語義、單詞和句子再認、學習興趣提高等多方面的效果。
首先，多媒體條件下的學習對於促進兒童英語語音的發展具有獨特的優勢。在自然的語言發展過程中，語音的發展是兒童語言發展、特別是口語發展的重要前提。但是在我國目前兒童英語學習的實際情況中，由於專業化師資匱乏，兒童在英語學習中獲得準確的語音刺激以及開口進行語音練習的機會極少。而多媒體技術在兒童英語學習中的運用可以切實彌補這種缺陷，促進兒童英語語音的發展。例如，學習者在多媒體條件下可以由視覺和聽覺兩個通道同時接受語言輸入可以不限場合、不限次數地接受標準的英語語音的刺激，模仿並獲得針對性的反饋，從而有力地促進語音的發展。在我們的一項研究中，讓小學兒童觀看多媒體動畫進行目標英語單詞的學習，隨後要求兒童模仿目標詞以及非目標詞（未在動畫片中出現過的單詞）語音，結果發現，兒童對那些目標詞的語音模仿成績顯著高於非目標詞，這說明，兒童可以透過多媒體動畫片英語學習提高其語音模仿能力。在另外的一項研究中，我們分別在兒童多媒體動畫英語學習的前後對兒童的語音模仿能力進行測驗，結果發現，幼兒的語音模仿能力透過多媒體學習得到了顯著的提高，語音模仿準確性的單詞數量平均提高了1.4個左右；透過多次觀看動畫片，幼兒的英語語音模仿能力更是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
其次，多媒體條件所提供的多種資訊呈現方式可以極大地促進兒童對英語詞形再認的能力，提高學習者對英語文字系統的敏感程度和反應速度。英語單詞是英語書面語言的基本組成單位。個體必須首先辨認出詞形，才能接受符號的資訊，再經過大腦編碼加工，最後達到理解書面語言意義的目的。在多媒體學習條件下，文字、圖形、影象、影片、聲音等多種形式的`資訊被結合在一起，圍繞單詞的學習，兒童可以獲得以多通道、多形式表徵的刺激，從而加深了對詞形的記憶效果，這是傳統的文字詞形教學和單一的視覺通道刺激遠不能及的。例如，讓兒童在進行多媒體動畫的學習之後，進行目標詞和非目標詞的詞形的再認，結果發現，透過多媒體動畫學習，被試可以較為穩固地對動畫片中出現的目標單詞進行再認，說明透過多媒體學習取得了較好的詞形學習效果；即使在排除猜測因素的影響之後，被試的平均得分仍然超過隨機猜測的分數。
再次，多媒體技術為英語學習創設的豐富語境為兒童英語語義的學習提供了最充分的條件。兒童語義發展的過程是藉助語言材料建構意義的過程。在當前的英語語義教學中，普遍存在著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例如語言資訊輸入以單一視覺通道為主，學習內容相互之間孤立且脫離兒童生活，總是試圖透過複雜的句法分析來獲得對語言的理解，造成兒童的語義學習過程緩慢而保持效果差。利用多媒體技術創設的豐富語境則可以較好地改變孤立、機械的語義學習現狀，使兒童藉助生動、形象的畫面以及各種情境線索來比較推理詞彙的意義，透過利用更多有意義的資訊去建構語言意義。同時，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能夠獲得豐富的語境資訊，這又促使學習者付出更多的心理努力，對學習材料進行深度加工，進一步促進學習效果的保持。我們的研究表明，讓兒童觀看多媒體動畫，在有中文翻譯和主題提示兩種學習支援的條件下，能夠有效地提高小學兒童英語學習的單詞和句子的語義學習效果。另一項研究讓兒童一邊看動畫一邊猜測目標單詞的含義，並與兒童學習之前的語義推理成績相比較，結果發現，被試前後認識的目標單詞數量有顯著差異；此外，學習之後第10天對兒童的語義理解進行保持效果的測查，結果發現被試語義理解成績仍然顯著高於前測成績。
特別值得指出的是，多媒體技術支援下的英語學習可以極大地調動兒童的學習興趣和積極性，減少他們的困難感受與畏懼，使兒童比較輕鬆愉快地進行英語學習，發展起對英語的積極態度。任務難度感受的降低、積極情緒的增加不僅能減少學習者的壓力，降低心理資源的耗費，而且能不斷增強學習的動力，從而變“要我學”為“我要學”，逐漸養成主動學習英語的習慣。在過去強調教師單向灌輸的英語教學中，教師對課堂學習過程控制較多，兒童更多隻是被動地接受；同時由於以枯燥、刻板的語法訓練和單詞記憶為主要學習內容，造成兒童心理負荷沉重、學習效率低下，甚至產生對英語學習的排斥和畏懼。多媒體環境下的英語學習則是一種可以由兒童控制的、允許兒童在特定內容領域裡探索和驗證假設的發現式學習環境，兒童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確定學習目標、選擇學習內容、按照自己獨特的方式和路徑學習。因此在這種非高度控制、強調自主調控的環境下，兒童外在壓力減少，逐步產生對英語學習的內在興趣，從而有助於建立起自我調控的主動學習模式。例如，讓小學兒童透過多媒體動畫片進行英語學習之後，研究者對兒童進行簡短訪談發現，絕大多數兒童喜歡這種動畫片學習方式（佔96.1%），只有3.9%的兒童報告不太喜歡。
當然，也有研究發現多媒體條件下的英語學習效果並不那麼顯著。比如在英語語音學習方面，因為觀看動畫片的時候，兒童只能聽到英語語音。而無法觀看到發音者的口形，因此增加了學習困難。還有一些研究發現，在多通道的資訊輸入條件下，學習情境中的線索可以使已有水平較高的學習者獲益，但對水平較低的學習者反而有干擾作用。如何充分發揮多媒體環境的優勢、最大限度地促進兒童的英語學習，還有賴於針對影響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效果的多方面因素開展系統的科學研究。
三、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的影響因素
多媒體技術應用於兒童的英語學習為改善英語學習的環境，提高兒童英語學習的效率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但是，由於學習是複雜的心理活動過程，學習任務、學習條件、學習者自身的特點以及各種因素的相互作用都會影響學習的過程與成效。因此，僅僅認識到多媒體技術應用於英語學習的重要價值與促進學習的可能性是不夠的。為了使多媒體技術在兒童英語學習中真正發揮最佳化學習環境、促進學習成效的作用還必須深入認識多媒體條件下制約兒童學習的多種因素的作用。我們和其他研究者的相關研究表明，影響兒童在多媒體環境下英語學習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概括而言主要有以下方面：
第一，恰當的語言輸入是制約兒童在多媒體環境中學習英語的重要條件。根據Krashen的輸入假設理論（InputHypothesisTheory），可理解的語言輸入（ComprehensibleInput）是最佳語言輸入的重要特徵之一。Krashen用“i＋1”來表示可理解的輸入，即比學習者現有語言水平略高的語言資訊。這種輸入既可以保證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又因其具有學習者所不瞭解的語言內容而具有學習的價值。如果語言輸入大大超出了學習者理解水平，如包含過多的語法現象或生詞密度過高，學習者將難以有效地建構各種資訊之間及其與先前知識經驗之間的聯絡，進而影響學習效果。多媒體學習環境儘管可以提供較為豐富、形象的語言輸入，但並不能保證所有的語言輸入都是可理解的。我們考查了學齡初期兒童透過觀看多媒體動畫片學習英語詞彙的效果，發現當動畫片中的語言輸入完全由英語語句構成，並且語句中的大部分單詞是生詞時，儘管目標詞在動畫片中反覆呈現，而且配有非常形象、生動的動畫情節，兒童仍無法真正理解英語語句的含義，也沒有對動畫片的主題形成連貫的整體理解，而只能根據動畫片的表面情節對英語語句的含義進行隨意的猜測。為克服兒童的理解困難，透過設計學習支援條件即在動畫片中的英語語句後面提供該語句的中文翻譯，結果發現，對英語語句的含義進行隨意猜測兒童明顯減少，大多數兒童能夠正確說出英語語句的含義。可見，語言輸入的可理解性是影響兒童英語學習效果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在選擇多媒體學習材料和設計學習活動時，保證語言輸入的可理解性不容忽視。線上詞典、線上翻譯、相關資料庫、詞彙檢索系統等方式都可以提供理解性的學習支援，如何根據兒童的年齡特點和英語水平選擇適宜的支援方式是多媒體英語學習環境設計與學習活動組織的重要問題。
第二，兒童的英語學習效果還受到學習材料的性質和內容特點的影響。就語音而言，單詞的語音特點可能會對兒童的學習結果產生影響。有研究發現，以爆破音結尾的詞難以被兒童精確地感知，單音節詞和開音節詞相對較為容易掌握。在詞義學習上，由於多媒體技術對不同詞義特點的詞彙可能具有不同的表現力，因而詞義特點也可能會對學習結果產生影響。我們考察了兒童透過觀看動畫片，對詞義較為具體、形象的名詞、形容詞和詞義較為抽象的代詞的語義掌握情況，發現兒童對名詞和形容詞的再認成績顯著高於對代詞的再認，對名詞和形容詞的語義掌握也好於對代詞的掌握。此外，學習內容的題材、主題、形式等與兒童的年齡、認知心理發展水平和生活經驗是否相適應也會影響學習效果。
第三，語言輸入的呈現方式是影響多媒體條件下兒童英語學習的又一重要因素。多媒體技術可以提供豐富的、整合性的資訊，然而並不是所有的資訊都能夠被學習者加工，進而促進語言學習。當學習者面臨大量的語言輸入，而其注意資源有限時，他們會有選擇地注意某些特徵，並將它們轉移到短時記憶中去。可見，有意注意在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因此，在多媒體條件下，透過恰當的資訊呈現方式使兒童注意到特定的語法形式或詞彙對於英語學習是非常重要的。在設定恰當的呈現方式方面，常用的策略主要是加強目標資訊呈現的突顯性（salience）和保證足夠的重複率。前者指有意突出語言輸入中的某些成分，如將強化內容以特殊的字型或以標題等醒目的形式呈現、與某一特點鮮明的刺激物同時呈現等。有研究者認為，被突顯的輸入更易吸引學習者的注意，對語言學習有積極影響。後者指在學習材料中反覆呈現同一語言現象。有研究發現，單詞在語境中的出現次數對學習效果有重要影響，被學會的單詞在語境中的平均出現次數達到15次；也有研究者發現，某一單詞是否容易被學會，與其一般意義上的詞頻有關，但與其在語境中的出現次數沒有顯著的關係。我們透過對比兒童在不同學習條件下透過觀看多媒體動畫片學習高、低頻詞的學習效果，對重複率的效應進行了初步考查，發現單詞在動畫片中的出現頻率與學習條件的互動作用顯著。具體而言，在不提供任何學習支援的條件下，兒童難以理解動畫片中的英語資訊，這時他們對高頻詞和低頻詞的學習效果都比較差，且無顯著差異；而在提供了促進理解的學習支援條件下，兒童對高頻詞的學習效果顯著好於對低頻詞的學習效果。這一結果表明，重複率不是孤立地起作用的，其效應受到學習條件的制約。此外，呈現外語與母語的先後順序也可能影響學習者對語言輸入的注意，進而影響學習效果。有研究者認為，對於初學第二語言的兒童來說，母語在前、外語在後的呈現方式可能會帶來阻斷效應（blocking effect），即由於兒童對母語更為熟悉，外語可能只得到較少的注意，因而干擾了外語形－義之間聯絡的建立。而外語在前、母語在後的方式可以使兒童更多地注意外語，從而促進外語的學習。
第四，學習者能動作用的發揮也制約著學習的效果。多媒體技術儘管在提供可理解的語言輸入，以及透過特定的資訊呈現方式引導學習者的注意力方面具有較大的優勢，但其效應能否發揮關鍵取決於學習條件或學習活動的設計能否充分調動學習者的能動性、促使學習者進行建構性的學習。Nikolova以成人為被試，考查了外語學習過程中不同的學習任務對學習者能動性及學習結果的影響，結果發現，與得到了現成註釋的控制組相比，沒有現成註釋、而需要自行製作註釋的實驗組對單詞的學習效果較好。我們透過對比伴隨學習（incidental learning）和有意學習條件下，兒童透過觀看動畫片學習英語單詞的效果及其在學習過程中的表現，發現有意條件下，兒童對目標詞語義的掌握明顯好於伴隨條件下。有意條件下，兒童在觀看動畫片的過程中表現出更多的跟讀行為（即邊看邊跟著模仿片中的語句或單詞），而有跟讀行為的兒童對目標詞語義的掌握以及對動畫片中英語語句的理解均好於無跟讀行為的兒童。我們認為，跟讀行為既標誌著兒童對學習任務的捲入程度，同時又是一種有效的學習策略。有跟讀行為表示兒童不是隻關注動畫片的表面情節，他們對英語語言輸入也給予了更多的注意，對學習任務有更深地投入，在學習活動中更為積極主動，因而這些兒童更易於發現語言輸入中的規律和線索，取得較好的學習效果。可見，為兒童創設適宜的學習條件或學習任務，充分調動其在學習過程中的能動性有助於提高多媒體環境下兒童的英語學習效率。
第五，學習者的先前英語經驗對兒童的語音、語義學習效果也有顯著的影響。在語音方面，我們在研究中令先前英語經驗不同的兒童連續兩次觀看相同的動畫片段，之後考查兒童對目標詞的語音模仿和識別。結果發現，儘管目標詞在動畫片段中反覆呈現，低經驗組的兒童在模仿片中單詞發音時仍表現出一些困難，較難判斷某一個單詞是否在動畫片中出現過，較多透過隨機猜測來回答問題；而高經驗組兒童的語音模仿和單詞再認成績都顯著較高。可見，英語經驗是制約兒童在多媒體條件下語音學習效果的重要因素。在語義學習方面，學習者運用語境資訊進行推理以習得新的語言現象的能力受其第二語言熟練程度的制約。Bensoussan和Laufer考查了以色列的英語學習者從書面語境推理詞義的過程，發現只學習了一年的學習者中，大部分人不知如何運用語境線索來推理，而一小部分試圖猜測的學習者也是根據先入為主的觀念來推理，而沒有運用語境線索。還有研究發現，第二語言熟練水平較低的學習者在推理時更依賴區域性語境，而不考慮目標詞在句中的角色，因而做出錯誤推理的可能性更大，而第二語言熟練水平較高的學習者則既能夠利用區域性語境也能夠利用整體語境，因而更易做出正確的推理。
第六，教師對學習活動的組織仍然影響兒童在多媒體條件下的英語學習。儘管多媒體、網路技術的迅速發展使學習資源的獲得變得更為快捷、方便，學習者不必依賴教師的口傳身授就可以獲得語音、詞彙、語法等方面的知識或刺激，但是，在多媒體學習環境下，教師的作用仍然是重要的。多媒體技術本身並不能夠保證提高兒童英語學習效益，關鍵在於它是如何被使用的。在多媒體學習環境下，教師的主要角色由知識的傳遞者、正確答案的提供者轉變為學習的促進者、協調者和監控者。教師需要根據學生的年齡、英語經驗、認知水平等合理地組織利用各種學習資源，創設適宜的學習環境，設計學習任務，調動學習者的能力作用，為學習者提供支架式的活動，幫助其達到最近發展區，創造運用英語進行交流的機會，以及針對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遇到的種種問題給予指導、反饋和評價等等。在多媒體環境下，一名合格的英語教師至少需要具備三方面的知識：英語專業知識，教學法方面的知識，以及鑑別、選擇、使用多媒體等技術的知識和技能。可見，多媒體學習環境對教師素質的要求不是下降了，而是提高了。幫助英語教師轉變教學觀念、提高教學組織能力、加強運用多媒體技術的能力、將技術與外語教學有機地結合起來是當前英語師資培訓中非常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