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史的讀後感範文
可以說,在蘇格拉底之前,人類的意識是由酒神的迷狂主導的,可以看到赫拉克利特在虔誠之中吶喊世界是一團不滅的火焰,可以聽到荷馬在瘋狂之中演唱神與英雄們強大的力量;而到了蘇格拉底,人類就開始冷靜思考了,思考著人類自身的秩序,而把那種酒神迷狂的火焰被冷靜的理智澆滅了,這就是為什麼蘇格拉底的弟子柏拉圖要把荷馬這樣的詩人驅逐出他的理想國了。詩人的力量可以觸及宇宙的每一個角落,而柏拉圖的已經觀察到宇宙的每一角落了,他卻不願承認自己是詩人:他用冷靜的理智來反對酒神的迷狂,卻不知自己已陷入迷狂之中。與其說他的“理念”是一種單純的哲學,不如說他創造了一種關於美的意境,天地萬物都可以歸服於“理念”的名義下,這何嘗不是人類意識中那種最純粹的、統一的關於宇宙初生之美的體驗呢!美在第一雙眼睛看來是不可言說的,而柏拉圖卻說了出來!在無意之中,柏拉圖的“理念”接近了上帝,可他終究只是接近。在蘇格拉底之前的思想家則是和上帝融為一體的,他們就是神。可以說,柏拉圖是最後一個體驗到古希臘那種酒神的迷狂的人,而柏拉圖之後的人更多的是看到他那種冷靜的理智,彷彿再也聽不到詩人那瘋狂的吶喊了,彷彿再也沒有和宇宙萬物融為一體的體驗了。
與其說亞里士多德是一個哲學家,不如說他是一個科學家,因為他力求哲學像科學研究那樣明晰。關於哲學和美,到底是偏向於純粹的形上的思辨,還是偏向於嚴謹的富有邏輯的對自然萬物的精確的觀察和把握,亞里士多德選擇了後者。自然萬物那種朦朧之美變得清晰了,人與自然萬物的距離拉近了。以上所說的人類意識中哲學的、宗教的、科學的三種認識方式中,科學的認識方式的力量在逐漸強大,開始被確立了起來,這也表明人類自身的分界變得明顯了。亞里士多德繼承了他的老師柏拉圖那種冷靜的理智,但他比柏拉圖更徹底的拋棄了激情和詩人。他在觀察宇宙萬物時,更像是帶著一架顯微鏡。他把整個宇宙看成是物理的或者生物學意義上的宇宙,富有秩序而有那麼機械。他在尋找宇宙萬物的原因時,他發現了“不動的推動者”或者“第一推動力”。可以說,柏拉圖是完全沉浸在一種關於美的幻想中發現了“理念”,而亞里士多德則基於對現實的冷靜觀察而推出了宇宙萬物的原因,這種差別何其之大啊!從此以後,一種機械的思維方式開始統治人類的意識,詩人的激情在機械的碾壓下變得微弱,最終也熄滅了。那第一雙眼睛看到的純粹的美似乎消失了。
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西方哲學史上最偉大的兩位哲學家。他們開創了所有的哲學命題,可他們之間又有如此巨大的分界:柏拉圖是一個詩人,他用激情體驗著宇宙的美的`統一;而亞里士多德是一位科學家,他用冷靜的理智規範著宇宙機械的秩序。在他們以後的時代裡,在基督教的世界裡,人類的意識中幾乎始終貫穿著他們兩人的思維方式。
人類的文明的歷史到底是向前推進的還是後退的?這其中蘊含著兩種截然相反的認識方式,一種是科學的,一種是哲學的或宗教的。我想,之所以會請出那位全能的上帝來統治一切,是因為人類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這種混亂從哪裡來?從可見的方面來說,是維持人與人之間的社會倫理道德衰落了;從根本上來說,是人類的自身出現了分界,即那三種認識方式的正式確立。人類的意識不再是和自然萬物渾然一體的了,但是人類的卻在不自覺的做著種種努力。上帝是什麼?或者說神是什麼?他不再是人類的童年時期那種與自然萬物融為一體的神秘存在,上帝不是水,上帝不是一團火,上帝也不是數,而是上帝與自然萬物分離,已經超越於自然萬物之上了——是上帝創造了一切,甚至,柏拉圖的“理念”也是上帝創造的,上帝就是亞里士多德的“第一推動力”。這可以說明人類與外部世界已經確立了明確的分界,因為上帝是人創造的,上帝並非是在自然萬物的寧靜中向人顯現的。上帝只是人類企圖迴歸自然萬物的努力的假設。此外,上帝也變成了一個“人”,他具備了人類的一切善良美好的情感和美德,以及自身中具備的產生“惡”的因素。讓我們再回想一下亞里士多德的“第一推動力”的科學假說,當人類科學的和哲學的認識方式不能推出那可以無限回溯的宇宙萬物的成因時,人類便假定了一個靜止的第一原因,這表明了科學和哲學已經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了。於是人類便假設有一位超出了人類的經驗和理性的上帝,這便是宗教信仰。可以說,人徹底的從自然萬物的“奴役”下解放出來,但是又落入了這位創造自然萬物並又具有人的品質的上帝的“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