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與老友閒聊有感為題目的隨筆
你是我的老友,其實應該是在分別以後。
在一起時,你就坐在我前面,可記憶中我們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少男少女剛剛萌芽的害羞,讓我們之間咫尺天涯。我的夥伴就是那本掉了皮的《一簾幽夢》和那群瘋瘋傻傻的丫頭,你的夥伴在初二以前應該是古龍、梁羽生的武俠小說,還記得嗎,上課時你總低在桌箱下面的頭。初三時,你的夥伴應該變了,變成老師整天絮絮叨叨,唸經一般的語數外。說來那時心裡暗暗敬佩過你,也妒忌過你。你就這樣不知不覺走到我的前面,並牢居不下。想想那時我的內心多麼陰暗啊:我總是想你要是一直熱衷古龍就好了,我也有時間去繼續痴情瓊瑤。(哈哈,這是多隱私的事情啊,見諒)
有一天你像突然長大一樣,你變了,很少說話也很少玩,唸書的時候語速總是很快,就像有狼在後面攆你(順便問一下,以前那是當學生,現在給學生訓話,語速是不是該改變了)。我到現在還想親耳證實一下——你真的`很聰明嗎?為什麼那時同學們都叫你“天子”呢?不過你好像的確很聰明,名次的上落好像全在你的玩弄之中。就那樣,你隨心所願的就上去了,不想下來就真沒再下來。
還記得那條坎坷不平的路嗎?那就是我們上學的必經之路。可是在這條路上,三年多少的相遇和錯過,我們似乎沒說過一句話。你總是在跑,所以同學美其名曰“跑跑”(哈哈,你就是與眾不同啊,連外號也是這麼多而新奇)。我現在想你當時怎麼沒去跑馬拉松呢,我想你去了不一定還能多一位世界冠軍呢,真是遺憾啊,當時也沒給你建議一下。說來我也有跑步的愛好,一個人的時候總能透過30分鐘的長跑完成那段終而復始的路程。你沒發現吧,哎,我白跑了,也沒人給起個外號說明一下。
時光就在我們那樣匆匆忙忙的腳步中疾逝。十四、五歲花一般的年齡,在我們分別後也一起和我們告別。那是一段什麼樣的時光啊,寒雪中可以讀書,凍腫手腳不覺得苦;櫛風沐雨跋涉十幾裡,不覺得累;被山路的石子絆倒爬起不覺得疼......那時真是一群傻孩子啊。花一般的年齡,我們似乎沒有花一般的綻放,只像苦菜花那般,開過幾朵瘦小的花。可是我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的。直至現在,我依然覺得那是人生中最美的時光,一小時就能背下的半本概念;一塊土豆幾個人分享的香甜;一雙新雨靴的滿足,一首《小芳》就能寄託的對男生的全部理解。。。那是多麼容易快樂和知足的年齡啊!
說來奇怪,沒有交流,卻有了解。我想我們就是這樣,我自認了解你,至少在那時。因為那時的你不像現在這樣城府深深(開玩笑啦,不知現在的你變了多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兩個字——簡單,連傷心也是那樣難得一見。雖然我們沒有早戀(呵呵),不懂曖昧,可我覺得我們好好。雖然我們還沒有來及確定“關係”,就各奔東西,可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老友。
被歲月陳釀,在塵埃中款款降落於心,兒時的情誼在多年後卻愈加散發迷人的香味。那麼純淨,那麼清澈,那麼甘甜,就像老家山頭那泓山泉,在一生的記憶中源遠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