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入殮師觀後感
影片的主題是沉重的,再加上名字帶著些許的恐怖色彩,會讓人誤以為片子過於陰暗沉重。但事實上,片子一直以暖色調為主,所有的入殮儀式全部都是暖色調的橘色,用東方傳統的黃色系襯托出入殮儀式的神聖。
影片的剪輯節奏比較平緩,慢節奏的進行,有利於影片主題——生命與死亡的表達。在重要情節的剪輯上,多次運用了疊畫、漸入淡出,再搭配著宏大優美的音樂,合適的配樂,乾淨的畫面,淡淡的風格,讓影片給予觀眾一種溫暖卻帶有些許哀傷的感覺。
影片的音樂是一大亮點。音樂雖宏大、哀傷卻帶有絲絲暖意。音樂在影片中貫穿始終,對於影片的發展起了很重要的推動作用,也對影片的氣氛起了很好的烘托。比如,在大悟的妻子美香離開家之後,大悟和社長以及女職員在一起慶祝聖誕節的時候,大悟用大提琴演奏的樂曲,中間穿插著大悟幫人入殮的鏡頭,更襯托出入殮這個儀式的神聖和入殮師這個職業的光輝。
影片的臺詞比較少,更多的時候是用鏡頭告訴觀眾導演想說的。給了觀眾更多的思考的空間。比如說在美香無法理解大悟的職業憤然離開之後,影片沒有讓大悟用旁白或者臺詞來表達自己對於入殮師這個職業的理解,而是用笑著送別奶奶的一家、喜愛棒球小男孩的離去和帶著無數的`吻離開的老爺爺,穿插著大悟在空曠的田野裡演奏大提琴的鏡頭來表達入殮師這個職業帶給人們的是安慰的旅途和新的生命的開始。
影片採用插敘的敘事方法,一開始就直接是小林大悟從東京回到鄉下兩個月以後,他和社長在大霧中開車去工作。影片開門見山的直接引入了入殮的過程,入殮師熟練、精細、井井有條、訓練有素的動作,以及那專注、一絲不苟的眼神,全都體現出對逝者的尊重。呈現在觀眾眼前的景象已經不僅僅是一場儀式,而是一場精彩藝術的表演。在這之後,影片的名字出現,淡出的效果直接切入了更為宏大的交響樂演出,與開頭那場入殮的表演交相輝映。之後影片開始順序發展,從小林大悟的失業到和妻子回到家鄉,再到大悟誤入了入殮師的行業,期間穿插著大悟和他父親的故事,將觀眾一步步帶入對生與死的思考中。影片也從這裡進入了與追溯和死亡相關的情境,那種寧靜的調子也就此展開,很平穩柔軟的安寧,伴隨低沉悠揚的大提琴聲,與濃烈的悲傷並無關聯,更不會有恐懼。
影片的主線是大提琴和那顆小石頭。影片從開始就是大悟在一場音樂會上演奏大提琴,最後樂團解散了,大悟回到鄉下,從事了自己和別人都接受不了的工作後,他用演奏大提琴來緩解自己心中的抑鬱,並透過演奏小時候的大提琴引出了另外一個貫穿始終的線索——石頭。在音樂聲中,我們看到了主人公的過去,慈愛的母親和看不清相貌的父親。第二次大提琴出現是在妻子走後,他和社長在一起吃飯,給社長和女工作人員演奏。這一次也是影片的高潮,也是轉折。在音樂聲中,社長和女工作人員開始了對自己生命的思考。在整部影片中,反覆出現主人公在曠野里拉琴的景象,音樂聽起來憂傷,平緩,但有一種大氣。
而那個石頭是在記憶裡和父親交換的。大悟給父親的是一顆小鵝卵石,父親回給的則是一塊較大的石頭,就是回家後他拿出大提琴後看到包著的那一塊。在影片後面,他和妻子一起到河邊散步,他撿了一塊小鵝卵石給妻子,說不同的石頭代表不同的感覺,圓溜溜的代表平靜,還說父親答應自己每年給自己一顆,但只給了他一顆就和家裡的服務員私奔了。最後給父親入殮時,他艱難掰開父親手指,指尖滑落了那顆大悟給父親的小石頭。大悟小心的給父親颳了鬍子,在淚水裡終於記起了父親的面容——父親給他石頭的那個景象。當親人送別的時候,妻子遞過石頭,大悟握住了妻子的手,將石頭貼在妻子懷孕的肚子上,那是一種生命的延續,也算是未曾謀面的孫子對自己爺爺的告別。
小林大悟:原本希望在樂團有一番作為,甚至花費大價錢買了最好的大提琴,可是命運卻不給予他繼續留在舞臺上的權利——樂團解散。人到中年且琴藝不佳的小林大悟只得攜妻子回到家鄉。為了生計,他接受了入殮師的工作。大悟經歷了開始時的膽怯,後來慢慢從旁學習領悟,而後由於妻子的反對曾想退卻,但最終堅持了下來,認定了入殮師這份工作。很喜歡男主角在工作時的那種專注且執著的眼神,這是對死者的尊重,也是對生者的告慰。
主人公大悟是一個孝順、有責任心、堅持的人。他對於自己因為在國外而沒能見到最後一面的母親,還是曾經犯過錯誤他一直無法原諒的父親,他的愛始終深沉而悠久。對於妻子,他努力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為了生活能好一些,努力去找工作。面對妻子對入殮師工作與自己的理解不同時,他很難過,甚至打算為了妻子放棄自己的工作,他做到了一個男人對於妻子的愛與責任。面對入殮師這份普通人無法理解與接受的工作,他卻在一次次面對神聖的入殮儀式的過程中,深深地愛上了這份工作。對於朋友和妻子的反對,他想過放棄,但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小林美香:是一個傳統的日本女性,以男人的一切為自己的歸屬,只要丈夫決定的事情,不管自己是高興還是悲傷,卻都能大力支援。面對丈夫入殮師的工作,這個傳統的女性,第一次表現出了對丈夫的不滿,她不能接受丈夫的工作,他怒然離家。從澡堂老闆娘到大悟父親的入殮儀式上,這個傳統的女性,理解了丈夫,明白了入殮工作的神聖,最後那句“我的丈夫是入殮師”是他對丈夫義無反顧的支援的最好表達。
佐佐木:這是一個像哲人一樣的老人,他從妻子離開的時候開始從事入殮師的職業,他總在大悟困惑或者想要放棄的時候,用自己的行動或者簡單的幾句話點醒夢中人。他用自己的行動,讓大悟明白了入殮師的神聖和光輝。
透過死亡這個永恆的話題,來向我們訴說生命和死亡之間並不是對立的,他們是一種延續,一種愛和希望的延續。那奮力上游的魚兒正是為了產下後代,延續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種族,哪怕是要付出死亡的代價,死,或許是一條生命的結束,但,卻是新生命的開始。還有那放在美香肚子上的小石頭,那是對父親的原諒,也是對父親的告慰,大悟父親的生命終結了,可是他的血脈仍舊在延續,他對兒子的愛,也在延續。
就像影片中所說的一樣:死,也許是一扇門;但死,並不意味著結束,穿過那裡,走向下一站,就像一扇門……我們還會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