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娛樂休閒

三峽好人影評

三峽好人影評

《三峽好人》(Still Life)是一部劇情電影,講述了煤礦工人韓三明和女護士沈紅從山西來到重慶奉節,分別尋找到了自己已離開十六年的前妻和分別兩年的丈夫。本文為三峽好人影評賞析,讓我們透過以下的文章來了解。

範文一

看了我極為期待的賈樟柯電影《三峽好人》。在我的感覺裡,賈樟柯將會是抗起未來10年後中國電影大旗的人物。因為在這個商品喧囂,物慾橫流的時代,在這個張藝謀走上歧途且並不自知反以為榮,陳凱歌和馮小剛也紛紛想要借“商業大片”這資本主義的產物來“救濟”我們社會主義的糧食的時候,比他們晚一代的小將賈樟柯終於堅強的站在了“是”與“非”的橋頭堡上。他知道,在中國,商業大片雖然能掙到金錢,可那真內的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骨子裡的東西不是金錢,而是糧食。那麼我們的糧食從哪裡來,哪裡才能感受到我們的糧食?是我我們的最尋常的井市底層。

賈樟柯在這個背景之下拍攝了本片,不過他的側重點是外地人的尋找,而不是當地人的失落感。本片中兩條線連線,兩個主人公各自尋找著自己家鄉的人或者本來應該屬於自己家鄉的人。當地人沒有了家的感覺,而有家的人卻來尋找不要家的人。人物與人物之間存在微弱的聯絡,一是兩者都是山西人,二是男人打工的頭是女人尋找的丈夫,但是兩人並不認識。

電影的元素依然是賈樟柯一貫的風格,流行歌曲,電視新聞,弱勢群體,破落的地區。

說到這裡我們已經很清楚了,雖然賈樟柯已經走出山西,走出世界,但是他所關注的物件主要還是山西人。只不過《世界》是把背景設在大都市的北京,《三峽好人》則安排在人心惶惶的三峽地區。只不過他不再只把人物囿於山西,以山西人,山西環境刻畫人物心理和人物命運,只不過他已經一步步安排,從《任逍遙》以後他鏡頭下的山西人必定走出山西,他關注的`是山西人在中國這個大地理範圍內能不能逍遙。

只是在本片中沒有給出逍遙自在的答案,卻透著一股瀟灑之氣。男主角韓三明對前妻說,我會帶你回去的,等著我。女主角說,我們離婚吧。這樣的堅定的,充滿信心的口氣,在賈樟柯以前的作品中是見不到的,以前的作品中的人物大多都是猶疑不決,不知所措,有一招沒一招的活著。

本片只是利用了三峽建設過程中當地人的心理變化跟主角人物有相通之初,並且把人物放在三峽大壩邊才有了很強的時代感。韓三明帶著在三峽認識的朋友一起回山西挖煤這樣的結局顯然也是結合了那幾年礦難頻發的時事。

這樣的瀟灑就讓人感覺有一點“悲壯”,這些農民工就像三峽地區的人們一樣過著“流浪”的生活,因為到哪裡他們都沒有家的感覺,而且有可能就是有去無回。某報說去年韓三明在某國得最佳男主角時還在家鄉挖煤,現實跟電影結合丟失了瀟灑感,突出了“悲壯”感。題外話,我跟朋友今年一起重溫本片時,朋友好奇,給影片中韓三明的手機號發簡訊,對方回信說,“謝謝”。但沒有說自己是誰。

範文二

我出生在長江邊,外婆的木屋,隨著三峽工程而永久地成為江底的記憶。身在異國,看到一部關於三峽的電影,這本身已經讓我喪失了鑑別力。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熟悉得就像姑媽剛剛寄來的家鄉特產的臘肉,讓我對各種法國火腿都沒了興趣。

所以等到現在那種心情平和的時候,才能仔細想想這部電影。

賈樟柯是山西人,所以他繼續用2個山西人的視角來書寫三峽。儘管不能像《任逍遙》裡那樣對家鄉社會狀況把握得貼切,但是比《世界》裡要來得精彩,以三峽工程作為背景,比起復雜的大都市更容易抓住一種鮮明的時代變革感。

比起《小武》,這部電影少了宣洩式的高潮,儘管有婚外情,千里尋妻這樣的線索,其懸念也不是扣人心絃的,其精彩性連小報社會新聞都不如。這卻正是賈氏電影可貴之處,或者說賈樟柯已經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敘事方式,不依靠情節和懸念來成全觀眾和自己,因為現實從來沒有成全。

也許導演不敢擅自去虛構己不熟悉的生活,電影裡並沒有詳細的刻畫三峽移民的生存狀況,但是整個環境的展現是成功的,真實的三峽,就是那樣斑駁的牆壁,那些茫然的眼神,那些赤裸黑黝的肩膀,而絕非電視風景片裡那樣的雅緻。所有的風景都是美麗的,像紙鈔一樣輕盈,而後面代表的生活往往沉重。

三峽沿線的城鎮經濟水平一直都是貧困線附近徘徊的,即使是在三峽移民之後,許多盲目的建設,虛浮的工程,甚至挪用貪汙移民資金,讓三峽移民犧牲的不只是水位線下的故鄉。更可怕的是,三峽工程帶來的環境效應已經開始顯現,白暨豚的滅絕就是一個例子。

作為一個三峽人,三峽工程,曾經一度是誇耀的資本。“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三峽工地上有這樣的宣傳標語。可是漸漸的,我感覺得到一種虛妄。當我跟老外講起我們有一座世界上最大的水壩的時候,沒有贏得多少羨慕。這就像你誇耀自己嘴裡裝了一顆最貴重的金牙,但誰都知道那不是天然的。

關於UFO,這一筆來得挺有馬爾克斯式的魔幻現實主義。其實當下的中國,何嘗不是充滿了各種荒謬,比如電影裡各色人等都有手機,卻未必能解決溫飽。比如那個領導把用民脂民膏修建的大橋炫耀於人,就像展示自己的玩物。這種荒謬,也許遠遠大於UFO的出現,所以電影裡主人公對此無動於衷,他們關心的是柴米油鹽的生存。

不止一箇中國導演試圖用群眾演員和原生態的表演來體現對底層的關注,但要麼用一個童話式的結局讓擦乾眼淚的觀眾在走出電影院後燈紅酒綠中忘卻那些苦難。要麼用悲天憫人的上帝視角去俯視眾生,讓觀眾以為自己的觀看就是一種憐憫和施捨。賈樟柯的電影卻將這份曖昧的關懷扔到一邊,只是告訴你這樣一個事實:不管你看沒看這個電影,感動不感動,現實中有這樣的人,這樣的生活。

電影結尾,三明和那些民工一起將奔赴山西,去傷亡率極高的煤礦做工,對於他們來說,哪裡有什麼希望,只是從一種苦難奔赴另一種苦難而已。Still Alive,活著而已。

一個走進電影院的人,要麼是找樂,要麼是找真實。如果他想感受感官愉悅或是意淫現實,那麼就可以去另外的廳,當然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片子。所以,商業你就商業到底,真誠你就繼續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