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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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孔子
文/魯文馨
說孔子孤獨,很多人會不以為然,孔子在世時大官小官都做過,到哪裡都有徒子徒孫一大班效勞於鞍前馬後,他造訪過名人,周遊過列國,拜會過國君,用當今流行的話講,粉絲不計其數,那也是名震大江南北,三教九流那個不知大學問家孔子,人氣旺的很,怎麼會孤獨呢?
然而瞭解了孔子一生的經歷和坎坷就會發現,孔子的人生是孤獨的,思想是孤獨的,靈魂是孤獨的,精神世界也是孤獨的。孔子有政治家的抱負,更有政治家的施政綱領,然而,卻沒有政治家的機遇,更沒有政治家的手腕。周遊列國,他處心積慮的推銷自己的政治夢想,受到的是冷落,利用甚至是打擊。其實在弱肉強食的戰國時代,勝者王侯敗者賊,不折手段實現目的,才是當時王侯將相共同信奉的真理,孔子的仁義禮智信,溫良恭謙儉是那樣的不合時宜,以至於處處碰壁,他和眾弟子,竟如喪家之犬,在列國中游走,沒有人在乎他的主張,沒有人關心他的命運,沒有人在意他的憂愁,那些自以為是的國君們,只是在自己政治需要的時候,才會想到他,孔子終於明白了,自己不過是那些人的政治道具而已,其悲憤的心情可以想象,於是他68歲的時後,懷著失落的心情,鬱鬱寡歡的回到老家曲阜,教書育人,著書立說,再也沒有實現自己政治夢想的機會,彼時,還是諸侯割據,戰火連綿,孔子的幾個徒弟也先後戰死沙場,孔子明白,憑他自己,憑他的思想,根本改變不了世界,改變不了人類弱肉強食的本性,於是最後發出:“泰山其頹乎!樑木其壞乎!哲人其萎乎!”的感嘆。
孔子73歲的那年夏,大體是公元前479年,在憂憤中,孤獨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把他的政治烏托邦,留給了身後的人們.....
縱觀孔子一生,他始終遊離在政治的邊緣,單就政治來說他既沒有靈敏的嗅覺亦無成熟的思想,甚至很幼稚,他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強調社會等級和極端忠孝的言論,很為當時的統治階層受用,但是他主張的禮儀,卻是統治階層選擇使用的,說白了,就是維護其利益的工具或者外包裝。“禮之用,和為貴”作為統治者,當然希望和諧,和諧才可以有穩定的發展嘛,和諧是需要有內因和外因的,不是你想和諧就和諧的,列國征戰,各為其主,誰都想鹿死其手,誰都要透過殘酷的戰爭擴大疆域,實現利益最大化,老百姓苦不堪言衣食不保。和諧又從哪裡來?這個時候主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其實是嚴重脫離現實的,至於禮樂,老百姓難道會忍飢挨餓去遵守和欣賞嗎?這不過是當時貴族們的講究和吃飽喝足後的消遣罷了,如果孔子當時生活在社會最底層,飽受苦難,水深火熱,還會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得言論嗎?正如他所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他的愚忠思想,在當時老百姓那裡,恐怕沒有多少市場,倒是“仁”的主張,還會讓老百姓有些感念的,但是又有多少統治者真的聽進去了呢?
孔子政治的幼稚在於,他始終以自己的思維去解讀現實,這也是他處處碰壁的內在因素之一,例如他37歲時,在齊國躲避戰亂,本在人屋簷下,卻忘乎所以的議論起了齊國的國政,甚至捲入了貴族間的鬥爭,差點被齊國大夫謀殺,還是齊景公提醒他逃了性命,周遊列國中,孔子其實一直在推銷自己的思想,那些所謂的聽眾只是陽奉陰違,並沒有真正的聽進他發自肺腑之言。其實在他早年初出茅廬之時,與當政者關係一度處於蜜月期,這期間,他先後由中都宰升任大司寇,甚至攝相事,這期間他卻有不俗表現,夾谷會盟·,文事武備,促成了齊魯結盟,政績較佳,遺憾的是他錯估了形勢,說服魯君不自量力的推行自己抑私家。強公室的政治主張,最終墮三都不成,得罪實權人物以失敗告終,其政治生命就此終止。
孔子把人性想象的很是美好,他心目中的君子更是完美至極,難道,他對人性的自私,貪婪,殘暴,沒有半點洞察,按常理來說那是不可能的,正是因為看到了人性的弱點,他才提出了自己的主張,才勾畫出了君子的標準,他自以為開出了治療人性病患的藥方,卻沒有想到沒有人承認自己的病症,更沒有人去採用,沒有人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孤獨的他曾經是那麼無助,無奈,幸好他還有學生,可以聽到他的心聲,並記錄他的教誨,當孔子抱憾而去時,沒有想到他的學生把他的教材總結髮表了,至於這劑叫“論語”的藥方,能治療人類本性的頑疾嗎?只有天知道.
儘管命運未垂青於孔子,但是老夫子終生篤信命運,而且,他教育他的眾弟子也相信命運。他認為“不知命,無為君子也”。儘管有著鴻鵠之志,有著偉大的思想,但是事實上,孔子一生沒有什麼真正的作為,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矛盾,這種矛盾,貫穿了他的一生。因此,他失落,他沮喪,他抑鬱,但是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他,包括他的眾弟子,他只能把這一切看做是命運的安排,藉此,倒也找到了安身立命的理由,在戰火紛飛,爭名奪利的現實裡,除了自我安慰,孔子還能做什麼,好在他還可以教書,整理著作,但是這兩項他不得已而為之的工作,卻成全了他身後成為思想巨人,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孔子畢竟是孔子,經歷了無數的失敗,他依舊執著的追求著自己的政治夢想,堅守著自己的原則,他沒有能改變彼時世界,更沒有改變彼時世人,但是值得欣慰的是,他自己也沒有被改變,否則就不是現在我們心目中的偉人孔子了,或許因為他彼時思想的不合時宜,他又鮮有真正理解他的朋友,知音或紅顏知己,這就更加深了他的孤獨,只好自我安慰到“德不孤,必有鄰”,嗚呼,在盛名的背後,在繁華的頌歌裡,又有誰去解讀和理解那個孤獨了百年,千年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