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導手記:我一定會回去
以下文字來自於《楊瀾訪談錄》節目組
導演:任娜
對於在北京住慣的人,還真不適應上海8月那說變就變的天氣。去採訪現場的路上,還是頂著明晃晃的大太陽,可等進屋後攝像機還沒支好,就聽見嘩嘩嘩的雨聲。
站在錢文忠工作室的視窗,我不住向外探望。這會兒可沒心思欣賞雨中即景,心裡嘀咕著:“這麼大的雨,楊瀾的飛機該不會沒法降落吧?”我們先頭部隊已經提前半天到達,做好拍攝準備,就等楊瀾一下飛機就直奔採訪現場了。
終於等到訊息:西邊雨大,飛機由虹橋機場改降浦東了。雖然採訪時間也因此推後了一個多小時,但我們終於沒有錯過錢文忠講述的那一段段精彩故事。
我試過,當提起“錢文忠”這個名字,90%的人只會說一句:“是那個上過好幾次《百家講壇》的人吧。”難怪,7月底,《錢文忠解讀 《弟子規》》剛剛在央視播完,而早在幾年前,由於《玄奘西遊記》和《解讀 《三字經》》在《百家講壇》的熱播,錢文忠已然成為大眾眼裡的又一位“學術明星”。
也有10%的人會在那一句話之後再加上句:“他是季羨林的學生。”1966年,錢文忠出生在無錫的一個書香世家。少年時,隨家人來到上海。
17歲那年,歷史課上聽到老師談及的“梵文”世界,使這位少年的心變得不再安分。於是,高中二年級學生錢文忠提筆寫了一封信,收信人是:北京大學,季羨林。
梵文、巴利文都是古印度語言,現存的大量佛教經書都是用梵文書寫而成。他們的語法規則繁瑣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被公認為已知語法最複雜的古代語言。而且,作為古印度語,他們早已不再通用。目前在中國,掌握梵文、巴利文的`只有屈指可數幾個人。
高考時,錢文忠以上海市外語類考生第二名的成績考取了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師從季羨林先生學習梵文、巴利文,開始他“季門立雪”的經歷。
後來,由於梵文的冷僻與難學,當年同時考取的8名學生,大都轉到了其它專業,只有錢文忠依舊樂在其中。
季羨林先生曾這樣談及這位年輕的弟子:“這小東西,是我50年教學生涯中所見過的最具備語言天才的人,所以我把那古怪的語言教給他了。”
剛剛讀完大學二年級,錢文忠就被保送到德國去攻讀碩士。
然而,回國不久,年少輕狂的錢文忠就因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得不離開北大。曾經的“學術天才”錢文忠開始混跡於上海灘,成為無業遊民。
1996年,遠離學術圈的錢文忠已經在商場打拼得有聲有色。白天,他走進江湖,談生意、會朋友;而當夜深人靜時,他又一頭扎進梵文世界,與古人們談天說地。
這一年,30歲的錢文忠身份發生了轉變,他在幾位德高望重老學者的引薦下,成為復旦大學歷史系教授。
與傳統觀念中安貧樂道、不修邊幅的知識分子形象截然不同,這位年輕的復旦大學歷史系教授哪怕是去給學生上課,也會有專職司機送到教學樓下;他收藏名錶、穿戴講究,服裝鞋帽大多是專門定製的;他常出入各種時尚場所,拿著紅酒、抽著雪茄。這副做派,令很多人看不慣,這很是讓錢文忠糾結和鬱悶。
化妝師老黑以往大多隻趁攝像師換帶子的間隙去給主持人補補妝,其餘時間常不見蹤影,可這回,他愣是守在門口,從頭到尾聽完兩個小時,之後用他的東北腔說道:“我這回可愛上《楊訪》(《欄目組平日對《楊瀾訪談錄》的簡稱)了!”
等節目播出時,相信不細心的觀眾都會看到,楊瀾身後的窗簾會偶爾閃一下,以至於後期製作時我乍一看到這畫面就氣憤地驚叫起來:“誰,誰用閃光燈呢!”後來才回過神來,那是閃電!老天爺要閃亮,咱也管不著啊。不光閃電,仔細聽,您還能聽出轟隆隆的雷聲呢。要說錢文忠人氣真是旺,雷公電母都來捧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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