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的生命優美散文詩
一
當歡樂消隱的時候,你塞滿了生命中的每一個角落,與心一起糾結。
當愛的餘音渺渺,等待的最終是黑暗。
當理想正在天際燃燒,追逐者將倒歿於荒野。
當冰峰依舊屹立,陰霾掩埋的大地,終將失去雪蓮一樣的潔白。
而你,是沙漠中一眼清冽的水井,孤寂而清冷,反射出月光反射出星光,在微風的漣漪裡,波動亙古而來的徹痛。
烈馬的嘶鳴,狼群的嚎叫,還有那駝鈴的悽婉,牧羊犬的吠聲,一切歸於平靜。
氈包裡酣暢的呼嚕,在洞簫橫吹的黑夜裡迴響,大漠,有了千年盛世的榮華。
假若真的對你哭,生命足顯脆弱;假若真的對你笑,一定會撕開跋涉者乾裂的唇,感受獨有的甘甜。堅信,幾乎被沙礫掩埋的靈魂,一定會被幾隻螞蟻拱土而出,一群黃蜂還為你吹響遠征的號角,風,隨之有了幾許豪邁中的柔腸。
你把思緒拉得很長很大,拴住那上古的青牛,馱來了老莊的哲學,把一切墜落與因墜落帶來的傷痛與彷徨,靜默成一個富有靈性的符咒,附在神龕之上,救贖一個遍體鱗傷的靈魂,頓時,陽光,把大漠的沙礫照得越發光亮,也把你前行的路照得燦爛輝煌。
二
翻閱灰黃的《道德經》,穿越遠古的時空,想找幾個點睛的動詞,書寫我沉寂的詩篇。
拜祭枯瘦的靈魂,拜祭我糾結的昨天。
老子說——
世間所有的人都像一架馬車,終日在皮鞭下奔波,歷盡了滄桑,飽嘗了風霜。
禍與福,就像那兩隻滾滾同步的車輪,在碾過的悠悠轍痕中——
一條印滿失落,一條印滿收穫。
站在老子的哲學上,今日的墜落,難道不是明天的升騰?
那滴清淚,還是交付給黑夜吧,再黑的天也會亮。
三
靜!靜!靜!
空曠的原野一絲氣息也沒有,螞蟻有了話語權,蒼蠅的語雷鳴般轟響。
佇立於高山之巔,我渴望一把古箏,迎風撥弄,彈碎沉悶的霧靄。也渴望一面大鼓,走出古的竹簡,用鏗鏘的鼓點破立稠密的雨點。
誰在絕望中開啟眼睛?誰在傖然的黃昏中面壁斷想?光和花朵已然消失,蜂蝶在滄桑的季節,失去音樂的神韻,流浪他鄉。
一隻昏鴉蹲在枯瘦的老樹,倉皇地張望著落寞的雲彩。枯藤悽悽艾艾,把經年的'惆悵延伸到樹梢。
我居於雲彩與大地之間,在潮溼的空氣裡,屏住呼吸,凝神靜氣,攥緊隨風而起的衣襟,唯恐精瘦的骨架放大沉痛的記憶,模糊夢魘中醒來的眼睛。
靈魂迎風而動,艱難地伸出手臂,採來一抹火燒雲,點燃一堆山火,將寂寞燒燬,埋葬透明的液體。
我渴求一個黑色的騎手再現,在酒旗下,在遠逝的刀光劍影裡,看那大漠的坦蕩與高原的雄性,將率性的美歸於血液之源。
聽那悠揚的箏聲和那歡快的鼓點,化成那順手流淌的音符,順著我的脊樑告訴我,箏鼓的奏鳴之間,一滴淚,飲盡冰涼的雨水,釋放被囚禁多日的太陽,失落的精神回到蠻荒的原點。
花環和熱血多麼忠於生命多麼忠於愛情,我願以受難者的歌喉鋪成道路,讓落魄的靈魂不再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