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哲學趣味短文的雜文隨筆
十二月某個清晨,德國弗萊堡西郊區的冬季集市。
微薄冬雨過後,溼潤的鄉道上滿是雜草,阿爾貝託與長期幫自己整理筆記的女助手科梅蒂從集市歸家,阿爾貝託戴著厚重的眼鏡,埋頭於存在主義的研究中。
他邊走路邊在車線本上記錄隨心的想法,有時步伐會漸漸歪向路的一邊,稍不小心就會摔進田野裡。
科梅蒂抱著一整紙袋的日用品,笨拙地跟在後面,每每阿爾貝託行走的軌跡偏離,她就牽著阿爾貝託灰色針織毛衣的衣角,把他拉回來。
“阿爾貝託先生,你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阿爾貝託沒有回頭。
“我們整個冬天,幾乎每隔三天都要重複走一段這樣相同的`道路。或者我該這樣子問,你說人這樣子活著,來來回回也反反覆覆走上原來的道路,該在什麼時候才算走到頭呢?”
科梅蒂聲音很輕很輕,在冬天空闊無人的鄉道上很有乾淨清澈的感覺。
“所以……阿爾貝託先生,你說為什麼?”
阿爾貝託停下急促的步伐,他想了想之後回答。
“要走到什麼時候呢?生生世世大概不會吧,但是至少一生一世我能保證。”
“先生,你這句話有別的含義嗎?”
“沒有。表面意思。”阿爾貝託收起記錄筆記的車線本,他轉過身接過科梅蒂抱著的那袋日用品,風趣地笑了笑。
“原來這麼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