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憶金融危機散文隨筆
初二那年,我12歲。1998加上12等於2010,對,就是2010年發生的事。現在是2016年,我已經18了,但我還記得。還記得那個虛榮卻怯弱的自己,記得那個敏感又要強的自己。記得所有的事情,包括這些事情所給我帶來的糾結、難堪、某些瞬間的欣喜等一切一切的附屬品。但又覺得模糊,我不願提起。
那時的我極度的自卑——偷偷暗戀的人忽然和我一直羨慕的那種女生在一起了;營養跟不上的我滿臉的斑(就是那種農村裡吃多了剩菜冷飯而長的斑,俗稱石黃斑,這也僅僅只是音譯罷了,我這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個寫法);以及以及到現在我都認為的最大致命點,朋友的疏遠、孤獨的自己和班主任的有心歧視。
為什麼說我孤獨,那時的我內心空寂敏感,我是真的沒有朋友的。你知道的,12歲的女生是願意為了顯得合群而“自甘墮落”的,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熊某某。體育課上,她因為矮胖只能跑到最後,我願意讓自己落到倒數第二,為的只是可以說兩句話“好累哦,真的感覺要死了”“哎呀,體育老師真的煩死了”,我……我真的不能想象那時的我沒有說話的物件。我想靜默三分鐘。後來,我和她是成為朋友了的,我也就可以去食堂吃飯了(嘿嘿。因為自卑,我永遠不會走到人群中。但很奇怪,除了逛街)。永遠對她心存感激,在我某一段的時間裡她比我的'父母的光還要大還要亮。
再說老師的問題,我可能是那能真的體會到師德之重要性的那部分人之一,同時也是暴力教學的感知者。小鄉村,你要是聽到說某個孩子打了班主任,不論對錯那絕對是學生錯了,老師是委屈了的。對此,我無話評說,也不想惹來一身騷味兒,畢竟最近學生毆打老師的新聞層出不窮,當然我並不支援暴力與暴力的對決。好了,說回來。我的那位初中三年的班主任真的是沒有師德。國家扶貧的助學金自己私吞(我也是佩服中國教育下的“順從”,三年大概20多個孩子沒有一個人說“不”拒絕的,包括我。這裡提到另一個初三時的朋友,她提出來與我一起舉報,是我怯弱,放棄了);甚至有利用自己職務之便威逼利誘學生在其外面的補習班補課;關於其暴力相關這件事全年級都知道。來自偏遠村裡傳說以暴力聞名。我真的可能是碎碎唸了,再次對不起各位讀者。班幹部內務(組織同學早起晨練)沒幹好,確實是盡力了。但可能因為是捱了批評或是被扣了工資,要那位班幹部當著全班面跪著,那男同學沒跪下。他一腿掃了男生一下還想讓他給跪下,那個男生應住了。然後就是暴力場景,班裡前排桌椅一頓混亂……我真的害怕我現在估計對他充滿了仇恨,真的說到他就停不下來的那種,綿綿不絕。真誠的希望未來的老師至少會有師德。還有其他的一些言論因為我不是經歷者,就不談論了。寫到這裡我是憤慨的,又些許自責後悔。我們誰沒有責任呢?
我是怎麼改變的?在第一次補習過後,我決定不再參加補習班。老師把我調到班裡靠牆的最後一排,我真的忍不住自己的憤怒,他真的多次暗示只要去了補習班就調給我前排並且還我在閱讀課上做與語文無關的《雷峰塔》。我很不甘,憑什麼?多虧這樣的調動,我也有了“夥伴”,儘管拿我開玩笑(或許是嘲笑捉弄),但我至少不再是孤獨的,謝謝他們,我的初中最後有了色彩有了溫度。
也許越是自卑就越是虛榮。我的家境不好我會在意,我的衣服很醜我很在意,別人開心我也會在意……這種影響到現在也沒有消除。我幾乎是本能的在見人第一面時會觀察他的鞋子。
我在別人穿的運動鞋的時候,穿的是我一個大我兩歲別人家裡姐姐舊布鞋。其他的我都還不算失禮。
我為什麼會怯弱?從小除了成績,可能我覺無優秀之點。我到現在三歲之前最為深刻也是唯一有記憶的兩個片段:一是我爸高空拋我、我媽要我仰臥起坐,說是山下樅樹有馬戲團要小孩;二是去一個特別遠的親戚家我吐了兩回,但興奮。父母總是叫我忍讓,卻並未首先教我自信,並未讓我覺察關愛,我偏又是如此的愚鈍。堂妹來我家要帶走我的一個玩具(別人用剩下給我的,但我非常喜歡),我哭著想讓我媽拿回來,我媽罵了我不懂事;一個住城裡的親戚的孩子到我家來用雞蛋和泥巴玩,我也想玩,卻被大人訓斥;去別人家裡拜年,我和一個大姐姐一塊洗澡,我第一次淋浴戴著大大地浴帽,她朝著我吐口水,我害怕。你看從小,我便就是這樣一個自卑怯弱的孩子。
有時我會想,難道是我太優秀了嗎?其實並不是。我還有個弟弟,大概我五歲時他出生了。現在我真的很慶幸感激他的到來,但當時他被認為是我一切罪惡的源頭。母親會因為他的摔倒而氣憤的把我推倒,會因為“姐弟之間的玩鬧”而看著他用火鉗打我,以後可能我一生都會帶著一塊醜陋的疤。可能在這裡我只是著重敘述了惡魔,但以上絕對真實。我真的活似在沙中成長,我是帶著有不一樣的顏色的沙子。感嘆一下,現在的我真的很幸福。
金融危機,金融資產或金融機構或金融市場的危機,具體表現為金融資產價格大幅下跌或金融機構倒閉或瀕臨倒閉或某個金融市場如股市或債市暴跌等。2008年9月15日爆發並引發全球經濟危機的金融危機被稱為系統性金融危機,即波及整個金融體系乃至整個經濟體系的危機。08年,我上六年級,我只記得兩件事——汶川地震和某箴對我的告白。時間轉到兩年後,上初二的我和失業危機、健康危機的父母。這段時間我很模糊,可能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模糊點,我想探究卻不願全部想起:
我是二班的,隔壁班換了班主任,一個短寸中性打扮的女老師。她馬上接手我們班的數學,我不喜歡她,她不喜歡我,因為我的數學成績不好。馬上她們班轉來了一位女生,短到剛好齊耳根的學生頭,臉蛋圓圓的,穿著樸實卻出奇好看。喔,我是課間活動的時候看到她的,然後此後,我就一直身體裡有著她的影子,做夢都想和她做朋友。後來,她來我們班上做交流的時候和我同組的女生成了朋友。我也就這樣一直一直苦澀著做夢。我喜歡的男生不知道怎麼就和她扯上了關係,然後就好了。我也一直就悲痛著。後來的結尾是他們的戀情被數學老師發現了,其實本來應該也沒有什麼的,但我最後知道的就是老師是女生的大姨,男生被大姨當著全班面打了一頓……後來就沒有了,我不記得也記不清。我內心苦悶只能跟熊某說,愁思卻也越來越多,壓力漸大。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我們之間溝通很少,甚至談不上溝通,似乎用金錢利益來形容我們會更貼切。爸媽的難處我不知道,我的窘境他們不瞭解。我和我弟弟的革命情誼可能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建立起來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或者是叛逆來的太早,我天天擔心他們會離婚而我會被拋棄,想問又怕,那段時間我是崩潰的,爸爸身體出現問題,他們失業過後帶來的窘境,本來就極度自卑……我想不到我前面用了很長時間就是想用來給我鋪墊,可現在我卻發現生硬的寫不下來。不比真正大山裡的貧窮,哪裡都需要花錢,而我又自尊到虛榮。我在家不吃飯,因為沒有菜;我不洗衣服,因為時間很短它們不會幹。我只會向他們要錢,在他們非常困難的時候。我已經不能想象我在這邊話筒裡哭得撕心裂肺、我媽在那頭急得像驢一樣的情景,更不能體會當時所思所想所感。我想我媽可能就是在那個時間段脾氣越來越急躁的吧,而我爸那時也是思考了很多變老了很多。為那段日子裡狂風暴雨的我道個歉。
……後來危機過去了,我臉上的斑退了,我也會壓抑住自己的情感,我的媽媽因為中考政策變化回家照顧我,此時金融危機也過去了。粉紅、天藍、淺綠自此是我的主打色。
回憶是痛苦與暖心夾雜的。不會有人一直糾結過去,也不會說希望忘掉過去,順其自然就好。最後感謝我生命中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