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林遇見你心情隨筆
清晨醒來,抓著頭髮看了看,一衝動,自己拿起剪刀,把髮絲一點點的剪短。剪短的髮絲,在窗前靜靜的飛揚,和著清脆的青草在秋季最後一次蔓延的,竟痴痴的呆立在風中。
一刀兩斷的那一刻,心底有釋然,更多是再也不見的悲涼。人海里,走著走著,終又散了一個,從此天涯陌路,從此歲月不在交替。季節在青草一茬茬被隔斷的清香中變得零散,開始落幕的風沙,在這裡又一次荒蕪。
曠古的歲月依舊迴盪在千年喜馬拉雅山巔,清風過境,在每一個指尖,每一段枝蔓,每一條河流中徘徊。幽怨著散去,又回來,再離去。那種痛,只有蒼天大地明瞭,那種不捨和依戀,葬在了黃沙漫天間。
山巔那悠悠明月,清晰的輪廓千年遊蕩,千年不變。守在碧海青天的嫦娥,可曾回來,可曾落淚,可曾悲喜?那千年搗藥杵可是圓了又缺缺了又圓?
只能抱著彼此的歲月,竟也是期許,也是安寧。車窗外的河流和人煙,都在隨著山巒起落,或近可觸控,或遠在雲際天邊。冰雪和溫度,在山巔隨著海拔的起起落落,不再四季分明。那映襯在雲間的荒草,已然枯萎,金黃色一點點的更迭,一層層的盪開,隨著坡度的緩急,竟也開始痴痴的睡去。
在5000米的高山,可以張望和呼吸的空氣已變得更加稀薄。那種壓抑和急切,都是從胸腔裡急切的往外排擠,似乎呼吸已是盛大的事情。的雨點打在窗玻璃上,不偏不倚,不落不死。
萬水千山翻越,那個你,剛好在這裡。
閉上眼,沉重的呼吸,那一聲聲的喘息,恰似和你的別離。一別經年,或許此生再也不見。堆積在腦海裡,似乎就藏在大腦的某個位置,感覺得到木木的,卻怎麼也不能很好的確認,用力的去撫摸,去感知,整個大腦似乎一下子進了迷霧,渾渾噩噩,再怎麼用力也是徒勞。
翻山越林而過,溪流就在身側,那婉轉溫柔的唸叨,只是路過而已。癱在椅背上,關上窗戶,呼呼的風聲連路過都變成了吝惜。
漸進低窪,一塊塊收割完成的青稞田在地毯上鋪展開來,星羅棋佈。如痴如醉,那一捆捆還在田間流連的青稞,果實累累。地下的腦袋,只是在虔誠的感激吧,感激大地的賜予,感謝蒼天的養育。
忍不住想要走出車窗,去田間,去地頭,撫摸那堅實的大地,親吻那碩果累累的青稞。仰起頭,看著藍天白雲間汩汩而過的雲層的痕跡,竟也痴迷。身體輕飄飄的不斷上升不斷上升,似在雲端。靈魂跟著空氣變得輕薄,透徹明晰,穿越霄漢,從此四海漂泊,天涯浪跡。
那一縷孤魂,還飄蕩在雲海。
那一廂思念,還回旋在雲際。
這一別,此生再也不見。
這一別,恰似兩隔離。
再不會,再不會想見;
再不會,再不會遇見;
再不會,再不會別離。
四季更迭,春夏輪迴;
此生無悔,遇見也罷,別離也好,都已是註定。
經歷了,盡力了,便可以坦然的往前。
不要問我是否愛過,不要問我是否還在?
所有的選擇,成全了現在的`你我。
我們,終只是滾滾紅塵裡的一粒塵埃,或好或壞,最重要的是順從自己的胸,心在哪裡,季節便在哪裡。希望遇見的你,都是順其自然,都是剛剛好。相遇時候的悲喜或傷痛,都可以安然。只要還能夠繼續,還在前行,便可以遇見那個在另一個時空裡的你。
翻山越林遇見你,幾個小時間海拔的急劇上升和驟降,在身體和記憶中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小心翼翼的收藏,一點一滴的儲存。來過,便好;離去,已是千年。
站在浩瀚宇宙間,幾億年前出現的人類也不過是時空的滄海一粟;而生而為人的幾十年,也不過是人類史上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塵埃。我們唯一的使命是在人類千年更迭的過程中,扮演著一個傳宗接代的過往。我們可比的,只是侷限於身邊的那幾個人,都是再熟悉不過的誰。卻不曾想過蒼蒼茫茫的世紀輪迴,幾千年的塵埃起起落落,何曾真的存在過。
唯可以感知的,只是自身的呼吸。
靜靜的,靜靜的呼吸。或悠遠,或昂揚。可以在每一個時刻,選擇剛剛好的那一點,然後沉默,然後平和。
靈魂和身體,總有一個在路上。千山萬水而過,不為了別離,只為了遇見更好的自己。
那個跋山涉水,那個風霜雨雪的自己。
在內心鑄一座城,種下春夏秋冬,種下冰霜雨雪,種下滾滾紅塵,種下人生的酸甜苦辣。慢慢品味,慢慢死去,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