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父親作文
父親是嚴厲的,我的童年記憶裡就是這樣。
父親總是處處“針對”我,沒給我多少嬌寵的喘息。其實父親是和善的,長大後我略懂了一些,慢慢地也多了理解,生活,生存,作為男人的擔當和責任。
父親從不寵著我。那年代似乎都那樣,總有幹不完的活。我是家裡長子,躲不掉的,偶爾想睡個懶覺簡直就是夢,即使鑽進地縫裡,父親也會把我給摳出來。我稚嫩的心還真懼怕,很多的不樂意,含著眼淚也得去做。我時常委屈抽泣,母親不忍,低聲安慰著我,“你是家裡大的,就得指望你啊,堅強點”。我大哭出聲,母親也陪著我一起抹眼淚。妹妹弟弟還小,日子很艱難。
在農村,至秋冬季節,大雪封山前,家家戶戶都會備好一整年的柴夥。父親帶著我上山砍柴,我力氣不夠,揹著麵餅和水,拿一把小砍刀,只能砍倒細小一點的樹木,連拖帶扛的掙扎在山崖上。父親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說著話,揮著大斧子將壯碩的木頭一顆顆放倒,相當的威猛起勁。我傻傻地仰望著,心想,父親的力氣可真大。我哪明白,當時作為民辦教師的父親,平時忙著教學的事,還有那麼多的繁重家務要幹。我是兒子,只是個瘦弱的小男孩,和父親一起我能幹了多少活啊。我知道,父親很累,他需要的也只是我的陪伴,一種心理安慰和寄託;用心良苦,那也是一種簡單無奈的身教,促使我去體會感受理解生活,共同擔負起生活的艱辛和責任。
我生性怕蛇。記得十歲那年,那天下著小雨,父親領我進山割草。我蹲著只顧埋頭,突然,伸手就觸碰到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猛地躥出草叢,是一條周身赤紅的大蛇!我嗷一聲驚叫,一屁股堆坐在地上。父親一個箭步衝過來攔腰抱起我連退了好幾步,咬著了嗎?咬著了嗎?!沒事,不怕!急促地翻看我的雙手。父親說,那是條毒蛇。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順著父親的臉頰滴到我的額頭上,父親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我看見了。世界嘎然靜止,只有我嘣嘣地心跳回響。那蛇嘴裡吐出長長的舌信,呼哧著,盯著我們一動不動。我被嚇呆了,在父親懷裡幾乎休克,六目相對,對峙有十多秒鐘,父親手裡緊緊攥著鐮刀。終於,那蛇迴轉身曲扭著爬走了,地上叢草分倒兩邊,留下一條明顯的溝印。
與世無爭的父親,總是以滿足和樂觀的心態面對生活,人都說我的父親不顯老,是福氣之人。我喜歡聽到這話,那也是做兒子的心中盼願。漂泊異鄉的兒子總不在身邊,為此深感負疚。父親總說,別太勉強自己,累了就回家來,別撐著,不需要那麼拼命,老家一院宅子空著,我們生活的很好。
前些年,在市裡買了房,父母親也高興,有電梯上上下下很是滿意。我家花花開著屬於我們自己的車回老家,父母親更是欣喜。父親圍著小車轉前轉後,滿面歡悅。花花洗車,父親在一旁認真地衝水擦拭。母親就笑了,你爸是家裡油缸倒了都不扶的人,難得這麼勤快。父親笑不作答,悠然自得地擦抹著車窗。
同一座城市,給父母親買了一居室的養老房,是小了點,現在能力不夠只能先這樣了。我提說以後條件好了再換,說說都不行,父親強烈反對,母親也說就喜歡小的.,容易打掃,物業費那麼貴,城裡開銷太大。我知道,父母親是心疼兒女們累。
明天是我父親60歲生日。
六十花甲,依我老家習俗,家人親友們會聚在一起熱鬧熱鬧,舉辦一個正式的生日酒會。我這正在緊要關頭,實在回不去。母親電話裡說,我家花花把一切都操辦好了,還會來很多親戚,家裡不用我操心,讓我安心工作,照顧好自己。父親說身體還行,想再繼續上著班,反正也不累,閒著反倒不習慣。
昨夜久久不能入睡,我應該回去的,卻不能。我心痛不已,眼睛溼溼的,想哭。
想起很多,想家鄉,想父母,想家人,想我家花花任勞任怨的付出......我做了些什麼?多年努力,我仍然沒有博得更好的保障,還沒有獲取有一個安泰的將來。即使這樣,也正是家人默默地支援,承受,割捨,樂觀豁達的真性情鼓舞著我一步步堅挺,一次次化解我時時寞落的清愁。感謝花花,感謝家人!
我的父親,平凡、樸實、敦厚、善良,我愛我的父親。
親愛的父親——人生路上,我依然和兒時一樣,有您的陪伴,我們一起堅強!說句心裡話,兒子離家實在是太久太遠了,殤了,厭了,也倦了。就當是最後一搏,應該說,勝利的曙光已是越來越明亮。
回家,不離。看那遍山遍野的紅葉滿江,這秋,就不會迷失了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