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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嗎,冬至傷感散文

冷嗎,冬至傷感散文

伴著漸近的北風,一絲寒意從西伯利亞遠道而來,我下意識地整理好略顯鬆垮的圍巾,腦海中不禁浮現冬至嬌弱的身影。

我第一次見到冬至是在七年前的一個晚上,當時是新生的自我介紹,人很多。

我的記性並不好,那天沒記住幾個人的名字,卻唯獨記住了這個不起眼的女生,只因為她講到的一個小故事。

至今仍記得,她說,出生那年正值冬至,家貧天寒,恰逢大雪,幸而得生。

她是剛經歷生就擦肩死的人,如她的自嘲,不懼生死,何怕別離。

她的一生本應是不起波瀾,踏雪不爛的,可是一個人的出現如一顆投入心海的頑石,徹底的打破了冬至的安靜。

那個人,是我們的同班同學——林宇,一個理想主義的代表。

冬至說,她最喜歡林宇的想做就做,可她沒想到,她最遺憾的也是林宇的想愛就愛。

那時的我和他們兩個還不熟,待我熟悉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起。兩個人,一個飄逸灑脫,一個淡然恬適,實在讓人羨慕?

後來的一年裡,我和林宇成了死黨,學著綠林好漢的江湖規矩拜了關羽。那天,我和他一起喝了很多酒,記不得多少,只是知道腦袋昏的難受。他瘋瘋癲癲地拉著我,說了不少了東西,而我如今尚記得一句“你不懂我為什麼愛她,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愛她。”

就這麼一句深情的當初連我都感動的話,卻成了如今我反駁“酒後吐真言”最好的例項。當然,我是個局外人,他們總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而我,只能記起我看到的、我猜到的、僅此而已。

冬至總是安安靜靜的,無論是自習還是遊戲。

每當林宇在體育場上馳騁,跑道邊總可以找到冬至的影子,揹著書包坐在地上,右手邊是書左手邊是水,她自己解釋道,“右手是自己,左手是林宇。”

林宇是註定做不了學霸的,好動的性子安不下心來,可每當冬至輕輕地把他的被修改了大半的筆記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又總能靜下來安安靜靜的學習。

至少,我是羨慕當時的她們的。

有時候,她們也會吵架,給生活增添些調料劑。

那一次,林宇拉著我翹課打了一下午的籃球,我知道這是他心裡不舒服。至於原因,我沒有多問,卻也猜到個差不多,是因為球場邊本應出現卻沒來的女孩吧。

只是我沒想到,冬至竟打給我電話,哽咽著吐著酸意。

她並沒有過多的責備,大致的意思是讓我幫忙和林宇聊聊,她不想每天不高興的鬧下去。

事情最後,是我約出來兩個歡喜冤家,做了回功率足夠大的燈泡才讓兩人再拋下我牽手而回。

這樣的事情,我是見怪不怪的,好像所有的情侶都會出現這樣的小問題吧。

但我,似是太過低估蟻穴的實力,小螞蟻是真的可以蝕潰千里長堤的。

最後擊潰他們兩個愛情的也是件見怪不怪的小事吧,那次,是大學畢業前的一次活動,冬至、林宇還有我都應邀參加了。

畢業的狂歡夾雜上離別的心酸,產物是不計後果的狂飲,我因為不喜這種以喝醉為目的的聚餐,沒喝多少就提前離開了。

冬至顯然更是不喜嘈雜,跟著我一起走回即將離開的校園,林宇是極為喜歡這種酒局的,甚至沒在意我們的離去,沉迷於一群人的狂歡。

從酒店到學校的距離談不上太遠,卻也不近,我和冬至並排走著。

天很黑,沒有月亮,所幸我們早就熟識,要不少不了一番沉默和尷尬。

隨意地談論著身邊的故事,自然也少不了聊聊林宇。我是一向不揹著朋友黑他們的.,笑著誇著林宇,我察覺得到,嘴裡反駁的冬至心裡有多麼的欣喜。

可鬧劇總是不知不覺就要發生的,如地震海嘯般不可預料。

林宇徹夜未歸,這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冬至一大早打給林宇的電話裡聽到了另一個女生的聲音,而林宇尚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安靜的冬至,那次大鬧了一場,而對於冬至,林宇竟沒了以往的包容,狠狠地甩給她一副臭臉。

對於這樣的事情,即使我是林宇的死黨,也沒一點要替他解釋的興致;而對於冬至,心裡卻為之有些心酸。

我單獨的約出了冬至,她的目光,比原先的淡然多了一絲冷漠。我並沒有提及林宇的事情,她的臉色稍微好了些,我終於知道這件事對單純的冬至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有誰,能安然接受背叛呢?

那次,冬至走的時候回頭對我說,“也許我和他真的不應該在一起,可我不後悔,就算現在的我已經傷痕累累。”

我記得了冬至決然的話,決然的眼神,有些心酸,為她惋惜一段流年。

畢業後,我和他們兩個都不再怎麼見面。偶爾的一次飯局,林宇坐在我的身邊,還是喝了不少的酒,嘟囔著向我說著他的理論,“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而我不願意將就。”

他似是還那麼理想主義的想找回走遠的冬至,只是太幼稚,只知道開始的冬至喜歡他的想做就做,卻不明白最後的冬至最厭惡這一點。

冬至,我也見過幾次,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他們是在等還是想做什麼,只是覺得,一個人七年能等到就是童話了吧?而七年還沒等到,應該早已風化了吧?

我一直是挺心疼冬至的,這個本應淡然一生卻為愛波瀾數年的女孩子,她自己現在能照顧好自己吧?

又快要冬至了,天寒人單,我也做不了什麼,只能看著遠方的天,輕輕地寒暄:

冷嗎,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