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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們在一起快樂的時光

那些我們在一起快樂的時光_3000字

  小光是高二時從另一個學校轉來的,說實在的,他的外貌和成績都沒有達到大家想象中的轉學生的標準。當時班裡流行一個詞--猥瑣,似乎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有點太過了,他比較適合“呆頭呆腦”來形容。

  小光原來是孤單的一個人坐在我們組最後一桌,後經老班調整,他和小士就坐在我們前面了,好戲就開始了。大夕是我的同桌兼好友,她受不了後桌男生的悶不作聲,見來了新同學,就拍拍他的背問:“你喜歡說話嗎?”他還保留著新同學對新班級的陌生感和矜持,說:“喜歡。”我有點懷疑,看他回答時還那麼小聲,不過不一會,我就確信他不是喜歡說話,而是非常喜歡。沒多久的功夫,小光就和打夕聊得熱火朝天了。

  大夕是個喜歡惡搞的鬼機靈,就算是剛來的小光和剛熟識的小士也不難倖免,甚至是更厲害。那段時間大夕有事,她買了瓶瀉藥,但是標準的一次兩粒小藥片已不起作用,她瘋狂的加大劑量。一次八粒!一次十粒!一次十四粒!抓一把,丟進嘴裡,用水一送--豪爽!她是不是把藥當零食吃了,她說這藥沒作用,,可是沒用也不能這樣吃呀,哪那有這樣的。

  大夕把撕了標籤的白色藥瓶伸到小光和小士的面前說:”吃嗎?這是維生素。”這兩個小子還挺機靈,沒有接受,擺手搖頭說不信。我當時來了興致,加入大夕,成了幫兇,說:“這只是維生素,是補營養的。標籤不小心沒了。”他倆叫我們先試驗,大夕馬上一擰藥瓶,倒出一大抓往嘴裡送,灌口水,一揚脖就把藥吞了,然後得意的瞟一下瞪大眼的兩人,從沒見人這樣吃藥片的。他倆回過神來,再轉過看我,我只倒出一片,雖說是失效的藥,但也不能多吃,我怕有副作用,我把藥託在手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吃。小士見我磨蹭,馬上說:"是假的,要不你不敢吃。”我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一閉眼把藥吃了。他倆沒什麼疑慮了,至少死前有我和大夕開路,死時能互相作陪。哈哈,上鉤了。小光倒出三四粒丟進嘴裡,不要水送,直接吞了。小士更激動,倒出一把,也不知道是幾粒送點水,還打了個飽嗝。

  我和大夕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們看不對勁,拖著我和大夕問到底我們耍了了什麼鬼把戲。真相當然要說,我最期待見到他們知道委曲後的言行和神情。結果是呆坐,無語,面面相覷。過了半天,反應過來了,小士向小光發洩,小光只是傻笑,真的呆頭呆腦。小士覺的這不夠,突然,一絲怪笑掠過,與灰太狼想當什麼餿主意是一樣,看來又要有人倒黴了。

  小士拿著藥瓶到別人面前吹噓,對藥瓶指指畫畫的,小光也屁顛的跟著。他們成功的騙到了幾個人,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班還有那麼多傻瓜。

  他們忙回來了,大夕說:“放心吧,那藥沒效,我一天吃十幾二十粒都沒事,你們也會沒事的。”小士委屈的說:“如果是以為你產生抗體了呢。”

  這話還真被小士說中了。

  第二天我就拉了,好險,幸虧我只吃一顆,那半天肚子都怪怪的。小士上網咖通宵回來,他和小光一起討伐大夕,因為我多少也參與了行騙,但同時也是受害者,我被判為中立的,以局外人的身份輕鬆的看好戲。最可憐的是間接被大夕迫害,直接被小士出賣的同志,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兩眼發黑,臉發青,。小士說這位這位仁兄昨晚明明吃過瀉藥後馬上吃止瀉藥了,怎麼現在就他最嚴重。看來昨晚有兩虎在他肚子裡相鬥,背景一定是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唉,”我們四個都嘆了口氣,說,“真可憐。”

  有段時間不知撞了什麼邪,我們兩桌被團野火圍繞,個個怒氣衝衝。小士與他的女朋友經過幾遭分分合合的鬧騰,又由合變分,他的火氣最旺。大夕因為宿舍太吵,沒睡好,很容易憤怒。我在為我那可恨的生氣。只有小光在懷念原來的同學,在糾結是否要轉回去,小光是唯一沒發火的,時間久了才發現小光的脾氣超好。

  那段時間,說話要把握好分寸,誰語氣重了,對方會馬上怒吼過來。說話得小心翼翼,過日子戰戰兢兢。

  後來小士和女友再由分轉合,他人也陽光了,圍繞在我們四人周圍的鬼火也消散了,大家又快快樂樂的打鬧在一起。我真懷疑那團鬼火是小士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小光把他的生日告訴我了,我與大夕商量要送他什麼禮物。大夕思想比較開放,竟提出送內褲,真虧她想得出,我反對。她把我鄙視了一番,說:“這才好玩嘛,以前我們也曾送好朋友內褲。”我拗不過她,終於屈服了,她就把褲子買回來了,帶到教室,我只求沒人發現,上帝保佑。我問小光要褲子看一下,怎麼說我也是贈送人之一,哪能讓贈者不知道自己送了什麼。碰巧,那個把臉丟到家,已無臉可丟,無形象克言的小木從我身邊經過,她絕不是來打醬油的,而是停下,把褲子從袋子裡抽出來,在桌上攤開,兩隻手拈起來......

  過幾天,大夕再次問:“小光,你穿那條褲子了嗎?”他點頭,大夕很高興,應該說是達到了興奮的程度,竟站起來,伸手扯開小光的衣服說,“讓我看一下。”多麼大膽的舉動,我坐在後面,眼前有一大堆書擋著,尚且還在一晃眼間瞥見撩起衣服的一角露出的.的肉。可憐的小光就這麼春光乍洩了。

  小光確實是喜歡說話,而且話還很多,也喜歡說教,不過大夕可不給他面子,大夕一見小光給我“講道理”,就不耐煩的的說:“行了,別聽他瞎扯,這些話我也會說,我能說出一大堆,都是空話,有什麼意思。”小光很怕大夕,每次大夕瞪他一眼,拍一下桌子,他就唯唯諾諾的屈服了。

  我很傷心,成績還是那麼爛,我不停地學習,不停地問自己哪裡錯了。放學了我還在埋頭演算,小光說這樣不行,沒有學習方法,盲目做題是沒用的。我抬起頭,眼眶發熱,臉也發燙。我能想象自己當時的樣子:臉因激動而漲得通紅,眼眶裡蓄了一些淚水。他幫我分析我學習效率不高的原因,很細心,很輕聲,可能是因為看到我眼裡還晃動著固執的不肯流下的淚,他不敢用玩笑來冒犯那兩滴淚,也不敢刺痛那顆心。他說:“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你只要相信自己下次能考進年級前五十名,就一定能。”我看他那認真的樣子,笑了起來,說:“真的嗎?”他用力的點頭,堅定的的“嗯”了一聲。我感覺好多了,我把他的回答當做對我的承諾。然而小光的諾言沒有兌現,我還是沒進前五十名,但我確實有了進步。

  臨近期末,小士漸漸的墮落,我們都問他為什麼,他苦惱地說因為家裡沒錢了,下學期不上學了,我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小士開始逃課,上網咖通宵,借酒消愁有時來學校一天,一整天趴在桌子上睡覺,我真擔心他。我在他後面拉一拉他的衣襟,說:“小士,你不要這樣行嗎,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每次都是那黯淡的眼光給我失望的回答。小士不再像以前和女友分手是那樣把氣撒到其他人身上,而是轉過他那滿是憂愁的臉,搖搖頭,很沒精神。我不願他走。

  小光我們相識開始就一直說想回去,開始我和大夕都不以為意,快期末了,他更頻繁地提這件事,而且很認真,還拿出一封他寫過老同學的信,信裡提到他要回去。大夕第一次當真了,不是起鬨的叫他快走,而是憂傷的說:“小光你不要給我留下太多美好的回憶,要不我會更捨不得你。”我沒說什麼,我有點生氣,我本來以為我們四個的友誼非常非常深厚,這甚至是我第一次與男生有那麼深的友誼,而這在他心中似乎是能隨便割捨的。期末考試了,他說其實他不想走了,可是父母還在猶豫,因為轉來這邊後,他成績下降了。“我會爭取讓他們允許我留下來的。”他也喜歡我們四個在一起日子嗎?

  考試後是散學典禮,典禮後夜色正濃,我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眺望茫茫的夜幕,心中一陣淒涼。大夕準備在這晚向暗戀的男生告白,小士早已出校,不知在哪腐敗了。我轉過頭,看到小光,他也要走了,我心裡泛酸,對他說:“下學期一定要再來。”他還是那個樣子,傻傻的,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說:“一定來。”然後轉身離開。

  我們就這樣分別了,不知是暫時,還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