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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母親為題的作文2500字

以母親為題的作文2500字

  又是一年母親節,我能為我死去的母親做點什麼呢?其實,“糊塗僧”心裡知道自己和家庭平安、幸福就是母親最想要的禮物。母親生於中華民國,文盲,相貌醜陋,天生眼疾。常言說:“醜女是塊寶”。母親生來心靈手巧,刺繡、裁衣、縫襪等女紅一學就會,樣樣精通;母親善良賢淑、謙卑忍讓、明理大度,不管在哪裡,男女老少都很喜歡她。

  我喚母親叫“娘”。聽娘講,她年輕的時候,很自卑,是標準“宅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我父親訂婚後,擔心父親及其家人知道她的相貌醜陋而悔婚,就茶不思,飯不香,瘦的皮包骨頭,體重只有七十多斤。

  母親和父親結婚後,先後生育我們二男三女五個孩子。那個年代的人們生活本來就很艱苦,又要養活這麼多孩子,父母親的難處可想而知。母親勤儉持家,從來沒有抱怨和退卻,挺住了無數次風吹浪打。父親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但和母親結婚後,兩個人幾十年都沒有紅過臉。奶奶說,這就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母親的賢慧、大度和忍讓“降服”了父親。

  父親一上工,家裡就成了我們一群孩子自由的天堂,天馬行空、無拘無束——嬉笑打鬧;隨便亂扔東西;把鼻涕抹到大門上、床板上;偷吃東西……母親視若罔聞,從來不管我們。

  一次,母親在房後勞動,我在她的旁邊玩耍。她的另一側有幾隻雞子在啄食。我偷偷地從地上撿起兩塊大石頭,一隻手拿一塊,想打死其中一隻雞,好吃肉。書說簡短,我用吃奶的力氣把右手中的石頭隔著母親向雞子扔去。石頭飛出,只聽“哎喲”一聲,母親應聲倒地,鮮血從她頭上汩汩冒出。原來,小孩子力氣小,我手中的石頭沒投向遠處的雞子,卻砸中了近處的母親。母親躺在地上,蜷曲身子,下意識地用顫抖的手捂住傷口,痛苦呻吟。我嚇傻了,怔在那裡,一動不動,左手仍然攥著那塊大石頭,連哭都不會了……等到父親從五里地遠的外村請來醫生,母親已經流了很多血。我來到母親的床前,看到她頭上包紮著白色的紗布和繃帶,可憐、傷心、自責、慚愧地淚眼迷濛,喚了一聲“娘”便天塌一樣的失聲痛哭起來。娘一把將我抱到床上,摟進懷中,輕輕地拍著我,安慰:“沒事,傷得不重,很快就會好起來……”

  我躺在母親的身邊睡著了,睡得香甜。半天后,醒來,問母親:“還痛嗎?”

  “從來都不痛”。我雖小但也知道,那是母親善意的謊言。

  鄰居們背後議論紛紛:看把孩子慣成那樣,已經把他孃的頭砸流血了,仍不解氣,手裡還拿著石頭……

  等我長大懂事後,母親曾經吐露心聲:我小時候你姥姥就死了,出嫁後,你姥爺又不在了,我的親人很少,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捨得罵孩子們呢?再說,“好樹不用擴”。

  快七歲了,該上小學了(那時沒有幼兒園),同歲的夥伴們憧憬未來、歡天喜地,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仿母親有眼疾,擔心別人取笑。上學後,每天早上,我都哭了又哭,眼看要遲到了,母親氣的半死,又捨不得打我,總愛說:“我有罪了,哎!”同村的同學喊過我後,一個一個都走了,只剩我一個人還在家裡哭。母親實在拿我沒有辦法,就堅決地讓我父親送我到學校。我一來害怕父親,二來知道:我家重視教育,不上學真的不行。沒有辦法,只有硬著頭皮跟在父親身後,一步一步誠惶誠恐地往學校趕,心裡嘀咕:放學回來,再找母親算賬,繼續哭鬧,記住!一定!

  就這樣,我經受住了那些“花嘴”孩子的挑逗,慢慢適應了學校環境,小學到大學,最後成為人民教師,自食其力,生活安定。感謝我的母親——你大事不糊塗!

  後來,我為了治療眼疾,輸血染上了疾病,鬱鬱寡歡。有一段時間,想不開,打算輕生。母親知道後,拉著我的手,比我更加傷心,哭著說:“明理,你要不活,娘陪你死。我知道,都是孃的遺傳給你帶的災。我痛苦和自卑了一輩子,又轉嫁到你身上,我真該死,我替你死……”

  “娘,快別說了,我不惹你生氣了!”我們娘倆抱頭痛哭。

  娘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的生命不單單屬於自己,一個人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活著。從此,在人生的旅途上,我變得更加堅強、樂觀、豁達、自信,為了娘,為了所有關心我、親愛我的人活著,健康、快樂地生活!

  九歲那年,正逢春節,我患上了急性腎炎,很嚴重,尿血。在母親和父親的愛護中,在醫護人員的努力下,我一天天好轉。腎炎病不能吃鹽,時間長了,十分難熬,很想吃鹹東西。母親揹著父親,偷偷地讓我吃幾根鹹麵條。啊,真香,那是我記憶中最好吃的麵條!母親就是這樣遷就、溺愛孩子們。說來也怪,我們兄弟姐妹幾個有時會頂撞父親,但從來沒有和母親拌過嘴——十分孝敬母親,聽母親的話。

  在我眼裡,母親好像是機器人,一天勞作不停,不知疲倦。大家已經習慣讓我母親伺候我們——做飯、洗衣,縫補,甚至讓他給我們盛飯、洗頭、剪指甲等。從外面回來,快到家門口,就會像打了勝仗的英雄,大聲喚“娘”,好讓他招待我們、犒勞我們。娘好像孩子們的僕人。

  看戲(豫劇)是母親唯一的愛好。母親婚後,二十多年,我家才買了紅燈牌收音機。晚上,偶爾收聽到豫劇,母親心花怒放,幸福寫在臉上、蕩在心中。這時,孩子們也會安靜下來,圍坐在母親周圍一起聽戲,一家人陶醉其中。我工作後,在鄭州淮河路金京花苑小區購房居住,濱臨金水河濱河公園,廣場有許多戲迷唱戲。母親歲數大了,一條腿不太靈活,動作略顯遲鈍,但仍然給我們洗衣、做飯。她經常去公園聽戲迷唱戲,回到家裡,高興地和我們分享:誰唱的`好,唱了什麼段子,誰不受大家歡以及其他逸聞趣事。我那時整日“瞎忙”,很少陪母親看戲。間或和母親一起看戲,平日矜持的她此時興奮地似孩子,像我小時候一樣照顧我,甚至,“唐明皇面前扮小丑”給“老師”講戲。我心裡高興,不怨掃了母親的興,自然妝模作樣地認真聽講。父親也樂哈哈地買冰棒分給大家吃。後來,母親每每講與他人,十分自豪:“我每天都能看戲,有時還給明理講戲哩。”

  最令我遺憾的是,母親一生沒有進戲院看過大戲。但總算後繼有人,受母親的影響,我們兄弟姐妹都很喜歡豫劇。

  母親默默無聞,任勞任怨。她從不會打擾別人,傷害別人。她走了,匆匆地、靜靜的地走了,正像她一生的為人,不願驚動和連累別人。

  娘走後,有大半年的時間,我傷心悲痛,總也扭不過來勁兒,多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嚎啕大哭,直到哭出病來。

  無數次,在夢中,娘摟抱著我、親吻著我。我小狗似的縮著身子,埋在母親寬大的、溫暖的懷中,聞著她淡淡的、香甜的體香,聽著她均勻的、美妙的心跳聲,似睡非睡,半醒半夢。真想,好想,永遠在夢中。

  我頭痛的時候,誰為我按摩?我後背癢了,誰為我搔癢?我睡覺的時候,誰為我掖被角?我在外面受氣了,找誰發洩?“糊塗僧”只能在夢中喚一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