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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詩人元稹的故事

與詩人元稹有關的故事

  導語:元稹詩辭言淺意哀,彷彿孤鳳悲吟,極為扣人心扉,動人肺腑。下面是關於他的故事,歡迎閱讀:

  元稹與白居易

  白居易與元稹是當時唐代齊名的大詩人,他們的詩歌理論觀點相近,共同提倡新樂府,結成了莫逆之交,世人將

  他們並稱為“元白”。兩人之間經常有詩歌唱和,即使兩人分處異地,也經常有書信往來,併發明瞭“郵筒傳詩”。一次,元稹出使到東川,白居易與好友李建同遊慈恩寺,席間想念元稹,就寫下了《同李十一醉憶元九》:

  “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

  而此時正在梁州的元稹也在思念白居易,他在同一天晚上寫了一首《梁州夢》:

  “夢君同繞曲江頭,也向慈恩院院遊。亭吏呼人排去馬,忽驚身在古梁州。”

  後來兩人都先後遭貶,分別被放置外地做官。於是他們經常聯絡,互相鼓勵和慰藉。如白居易所說的那樣,兩人終其一生都是友情極其深厚的“文友詩敵”。白居易有詩寫道: “君寫我詩盈寺壁,我題君句滿屏風;與君相遇知何處,兩葉浮萍大海中。”

  白居易這樣評價元稹“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難”,並說他們之間的友誼是“一為同心友,三及芳歲闌。花下鞍馬遊,雪中杯酒歡。衡門相逢迎,不具帶與冠。春風日高睡,秋月夜深看。不為同登科,不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無異端。”而元稹對白居易關心,更凝結成了千古名篇《聞樂天授江州司馬》。

  元稹與崔鶯鶯

  元稹的原配夫人是韋叢,娶韋氏之前曾與一女子頗有私情,此女便是崔鶯鶯。關於崔鶯鶯,描寫較多的乃是元稹的《鶯鶯傳》(又叫《會真記》),《鶯鶯傳》則成為王實甫撰寫《西廂記》的藍本。

  唐貞元十五年(799年),元稹到蒲州(今山西永濟市)任小職,與其母系遠親崔姓之少女名“雙文”者(即後來傳奇小說《鶯鶯傳》中的崔鶯鶯)戀愛。崔鶯鶯才貌雙全,而且家中富有,但畢竟沒有權勢,這與元稹理想中的婚姻存在很大距離。根據唐代的舉士制度,士之及第者還需要經過吏部考試才能正式任命官職,所以元稹於貞元十六年(800年)再赴京應試。元稹自從赴京應試以後,以其文才卓著,被新任京兆尹韋夏卿所賞識,且與韋門子弟交遊,從而得知韋夏卿之女韋叢尚未許配與人,於是意識到這是一個走門路、攀高枝的絕好機會。貞元十九年(803年),元稹與白居易同登書判撥萃科,進入秘書省任校書郎。求官心切的元稹考慮到崔鶯鶯雖然才貌雙全,但對他的仕途進取沒有多大幫助,所以權衡得失,最後還是棄鶯鶯而娶了韋叢。

  也許是受良心的譴責,也許是對初戀情人崔鶯鶯的難以忘懷,所以很多年以後,元稹以自己的初戀為原型,創作了傳奇小說《鶯鶯傳》,即後來《西廂記》的前身。

  在《鶯鶯傳》裡,元稹開篇這樣寫道:“唐貞元中,有張生者,性溫茂,美風容”,張生遊於蒲時,在軍人騷亂搶掠中保護了寡母弱女的崔姓表親,由此識得表妹崔鶯鶯。崔鶯鶯“垂鬟接黛,雙臉銷紅”的美麗,“顏色豔異,光輝動人”的俏麗讓張生頓生愛慕。後來,在鶯鶯丫環紅娘的幫助下,張生與鶯鶯私會西廂下,成了雲雨。自此之後,鶯鶯“朝隱而出,暮隱而人”,與張生私會。《鶯鶯傳》裡的張生其實就是元稹自己當年與崔鶯鶯的故事,張生為元稹自寓。

  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元稹還寫了“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意思是他對其她女色絕無眷戀之心,除“君”之外,再沒有能使自己動情的女子了。

  元稹與韋叢

  元稹和妻子韋叢的半緣情深為人津津樂道,元稹曾經留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千古傳誦的佳句,就是元稹悼念亡妻韋從而作的。

  唐德宗貞元十八年(802年),太子少保韋夏卿的小女兒年方二十的韋叢下嫁給二十四歲的詩人元稹。這樁婚姻有很大的政治成分,當時二十四歲的元稹科舉落榜,但是韋夏卿很欣賞元稹的才華,相信他有大好前程,於是將小女兒許配給他,而元稹則是借這樁婚姻得到向上爬的機會,不過兩人在婚後卻是恩愛百般,感情非常好。以韋叢的家庭背景,下嫁給元稹對於當時的元稹來說就好像天女下凡一樣。她不僅賢惠端莊、通曉詩文,更重要的是出身富貴,卻不好富貴,不慕虛榮,從元稹留下來幾首那時期的詩來看,當時正是他不得志的時候,過著清貧的生活,韋叢從大富人家來到這個清貧之家,卻無怨無悔,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關心和體貼丈夫,對於生活的貧瘠淡然處之。元稹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政治上晉升的途徑,卻沒想到韋叢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子、體貼的嬌妻。古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婚後元稹忙著科試,家中的家務全是韋叢一人包辦,而婚前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父親疼愛的小女兒,韋叢的賢惠淑良可想而知,所以元稹在數年以後,總還是會忍不住想起與他共度清貧歲月的結髮妻子韋叢。

  唐憲宗元和四年(809年),韋叢因病去世,年僅二十七歲。此時的三十一歲的元稹已升任監察御史,幸福的生活就要開始,愛妻卻駕鶴西去,詩人無比悲痛。韋叢營葬之時,元稹因自己身縈監察御史分務東臺的事務,無法親自前往,便事先寫了一篇情詞痛切的祭文,託人在韋叢靈前代讀。但即便如此,到了下葬那天,元稹仍情不能已,於是又寫了三首悼亡詩,這就是最負盛名的《三遣悲懷》(即《遣悲懷三首》) 。元稹對妻子一直有深切的思念和無法釋懷的悲傷,韋叢與他同苦七年,卻在他即將飛黃騰達的時候離開了他,而元稹能做的只有祭奠亡故的愛妻,以及在詩中寫下自己的思念。‘‘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貧賤的夫妻總是這樣,儘管互相恩愛卻因為物質條件的貧瘠而無法讓心愛的.人過得更加幸福,韋叢因為幾組情意綿綿的詩歌而永遠留在了後世讀者的心中。

  元稹與薛濤

  元稹和唐代才女薛濤的愛情故事是中唐文藝界最出名的愛情故事之一,雖然這場愛情是無疾而終,但正因為沒有結果,反而更有“餘味”。

  薛濤是唐代著名的女詩人,她製作的“薛濤箋”一直流傳到至今。她才貌過人,不但聰慧工詩,而且富有政治頭腦。雖然身為樂伎,但心比天高,十分鄙視那些貪官汙吏,達官貴人。唐元和四年(809年)三月,當時正如日中天的詩人元稹,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奉命出使地方。他久聞蜀中詩人薛濤的芳名,所以到蜀地後,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與元稹一見面,薛濤就被這位年僅三十一歲的年輕詩人俊朗的外貌和出色的才情所吸引。兩人議詩論政,情誼漸深。在薛濤的支援下,元稹參劾為富不仁的東川節度使嚴礪,由此得罪權貴,調離四川任職洛陽。從此兩人勞燕分飛,關山永隔。

  分別已不可避免,薛濤十分無奈。令她欣慰的是,很快她就收到了元稹寄來的書信,同樣寄託著一份深情。勞燕分飛,兩情遠隔,此時能夠寄託她相思之情的,唯有一首首詩了。薛濤迷上了寫詩的信箋。她喜歡寫四言絕句,律詩也常常只寫八句,因此經常嫌平時寫詩的紙幅太大。於是她對當地造紙的工藝加以改造,將紙染成桃紅色,裁成精巧窄箋,特別適合書寫情書,人稱薛濤箋。才子多情也花心但薛濤對他的思念還是刻骨銘心。她朝思暮想,滿懷的幽怨與渴盼,匯聚成了流傳千古的名詩《春望詞》。

  由於兩人年齡懸殊過大,三十一歲的元稹正是男人的風華歲月,而薛濤即便風韻綽約,畢竟大了十一歲。另外更重要的是,薛濤樂籍出身,相當於一個風塵女子,對元稹的仕途只有負作用,沒有正能量。對於這些,薛濤也能想明白,並不後悔,很坦然,沒有一般小女子那種一失戀便尋死覓活的做派。於是薛濤從此她脫下了極為喜愛的紅裙,換上了一襲灰色的道袍,她的人生從熾烈走向了淡然,浣花溪旁仍然車馬喧囂,人來人往,但她的內心卻堅守著一方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