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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的《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有感

辛棄疾的《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有感

  出自南宋詩人辛棄疾的《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賞析這是宋代詞人辛棄疾的一首吟詠田園風光的詞。閱讀這首詞,要注意時間和地點。時間是夏天的傍晚,地點是有山有水的農村田野。這首詞描寫的是人們熟悉的月、鳥、蟬、蛙、星、雨、店、橋,然而詩人卻把這形象巧妙的組織起來,讓我們感受到一種恬靜的美。 辛棄疾的這首《西江月》前兩句“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表面看來,寫的是風、月、蟬、鵲這些極其平常的景物,然而經過作者巧妙的組合,結果平常中就顯得不平常了。鵲兒的驚飛不定,不是盤旋在一般樹頭,而是飛繞在橫斜突兀的枝幹之上。因為月光明亮,所以鵲兒被驚醒了;而鵲兒驚飛,自然也就會引起“別枝”搖曳。同時,知了的鳴叫聲也是有其一定時間的。夜間的鳴叫聲不同於烈日炎炎下的嘶鳴,而當涼風徐徐吹拂時,往往特別感到清幽。總之,“驚鵲”和“鳴蟬”兩句動中寓靜,把半夜“清風”、“明月”下的景色描繪得令人悠然神往。

  接下來“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把人們的關注點從長空轉移到田野,表現了詞人不僅為而說豐年的主體,不是人們常用的鵲聲,而是那一片蛙聲,這正是詞人匠心獨到之處,令人稱奇。在詞人的感覺裡,儼然聽到群蛙在稻田中齊聲喧嚷,爭說豐年。先出“說”的內容,再補“聲”的創造。

  以上四句純然是抒寫當時當地的夏夜山道的景物和詞人的感受,然而其核心卻是洋溢著豐收年景的夏夜。因此,與其說這是夏景,還不如說是眼前夏景將給人們帶來的幸福。

  因此下闋開頭,詞人就樹立了一座峭拔挺峻的奇峰,運加強穩定的音勢。“七八個星天外,兩三的路徑儘管很忘卻了越過“天外”,邁過“山前”,連早已臨近的那個社廟旁樹林邊的茅店,也都沒有察覺。前文“路轉”,後文“忽見”,既襯出了詞人驟然間看出了分明臨近舊屋的歡欣,又表達於沉浸在稻花香中以至忘了道途遠近的怡然自得的入迷程度,相得益彰,體現了作者深厚的藝術功底,人玩味無窮。

  《西江月》原題是《夜行黃沙道中》,記作者深夜在鄉村中行路所見到的景物和所感到的情緒。讀前半片,須體會到寂靜中的熱鬧。“明月別枝驚鵲”句句話是一種很細緻的寫實,。烏鵲對光線的感覺是極靈敏的,日蝕時它們就驚動起來,亂飛亂啼,月落時也是這樣。這句話實際上就是“月落烏啼”(唐張繼《楓橋夜泊》)的意思,但是比“月落烏啼”說得更生動,關鍵的意味。鵲驚時常啼,這裡不說啼而啼自見,在字面上也可以避免與“鳴蟬”造成堆砌呆板的'結果。“稻花鮮明深刻,它把農村夏夜裡熱鬧氣氛和歡樂。這可以說就是典型環境。這四句話裡每句都有聲音:鵲聲、蟬聲、人聲、蛙聲,卻也每句都有深更半夜的悄靜。這兩種風味都反映在夜行人的感覺裡,他的心情是很愉快的。下半片的局面有些變動了。天外稀星表示時間已有進展,分明是下半夜,快到天亮了。山前疏雨對夜行人卻是一個威脅,這是一個平地波瀾,可想見夜行人的焦急。有這一波瀾,便把收尾兩句襯托得更有力。“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頭忽見”是個倒裝句,倒裝便把“忽見”的驚喜表現出來。正在愁雨,走過溪頭,路轉了方向,就忽然見到社林邊從前歇過的那所茅店。這時的快樂可以比得上“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陸游《遊山西村》)那兩句詩所說的。詞題原為《夜行黃沙道中》,通首八句中前六句都在寫景物,只有最後兩句才見出有人在夜行。這兩句對全首便起了返照的作用,因此每句都是在寫夜行了。先藏鋒不露,到最後才一針見血,收尾便有畫龍點睛之妙。這種技巧是值得學習的。

  這首詞,有一個生動具體的氣氛(通常叫做景),表達出一種親切感受到的情趣(通常簡稱情)。這種情景交融的整體就是一個藝術的形象。藝術的形象的有力無力,並不在採用的情節多寡,而在那些情節是否有典型性,是否能作為觸類旁通的據點,四面伸張,伸入現實生活的最深微的地方。如果能做到這一點,它就會是言有盡而意無窮了。我們說中國的詩詞運用語言精練,指的就是這種廣博的代表性和豐富的暗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