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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應物滁州西澗的賞析

韋應物滁州西澗的賞析

  《滁州西澗》是唐代詩人韋應物的一首寫景七絕。作者任滁州刺史時,遊覽至滁州西澗,寫下了這首詩情濃郁的小詩。此詩寫的雖然是平常的景物,但經詩人的點染,卻成了一幅意境幽深的有韻之畫,還蘊含了詩人一種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無奈與憂傷情懷,也就是作者對自己懷才不遇的不平。小編帶來韋應物滁州西澗的賞析。

  chú zhōu xī jiàn

  滁州西澗

  zuò zhě :wéi yīng wù

  作者:韋應物

  dú lián yōu cǎo jiàn biān shēng ,

  獨憐幽草澗邊生,

  shàng yǒu huáng lí shēn shù míng 。

  上有黃鸝深樹鳴。

  chūn cháo dài yǔ wǎn lái jí ,

  春潮帶雨晚來急,

  yě dù wú rén zhōu zì héng 。

  野渡無人舟自橫。

  詩歌註釋:

  (1)滁州:在今安徽滁州以西。西澗:在滁州城西,俗稱上馬河。

  (2)獨憐:唯獨喜歡。幽草:幽谷裡的小草。幽,一作“芳”。生:一作“行”。

  (3)深樹:枝葉茂密的樹。深,《才調集》作“遠”。樹,《全唐》注“有本作‘處’”。

  (4)春潮:春天的潮汐。

  (5)野渡:郊野的渡口。橫:指隨意飄浮。

  詩歌譯文:

  最是喜愛澗邊生長的幽幽野草,還有那樹叢深處婉轉啼唱的黃鸝。

  春潮不斷上漲,還夾帶著密密細雨。荒野渡口無人,只有一隻小船悠閒地橫在水面。

  詩歌賞析:

  首先大家要知道這是一首山水詩的名篇,也是韋應物的代表作之一,詩寫於唐德宗建中二年(781)詩人出任滁州刺史期間。唐滁州治所即今安徽滁縣,西澗在滁州城西郊野。這詩寫春遊西澗賞景和晚雨野渡所見。詩人以情寫景,借景述意。寫自己喜愛與不喜愛的景物,說自己合意與不合意的情事,而其胸襟恬淡,情懷憂傷。便自然流露出來。但是詩中有無寄託,寄託何意。歷來爭論不休,有人認為它通首比興,是刺“君子在下,小人在上”。有人認為“此偶賦西澗之景,不必有所託意”。實則各有偏頗。

  詩的前二句,在春天繁榮景物中,詩人獨愛自甘寂寞的澗邊幽草,而對深樹上鳴聲誘人的黃鶯兒卻表示無意,置之陪襯,以相比照。幽草安貧守節,黃鸝居高媚時,其喻仕宦世態,寓意顯然,清楚表露出詩人恬淡的胸襟。後二句,晚潮加上春雨,水勢更急。而郊野渡口,本來行人無多,此刻更其無人。因此,連船伕也不在了,只見空空的渡船自在浮泊,悠然漠然。水急舟橫,由於渡口在郊野,無人問津。倘使在要津,則傍晚雨中潮漲,正是渡船大用之時,不能悠然空泊了。因此,在這水急舟橫的悠閒景象裡,蘊含著一種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無奈而憂傷的情懷。在前、後二句中,詩人都用了對比手法,並用“獨憐”、“急”、“橫”這樣醒目的字眼加以強調,應當說是有引人思索的用意的。

  由此看來,這詩是有寄託的.,但是,詩人為什麼有這樣的寄託呢?

  在中唐前期,韋應物是個潔身自好的詩人,也是個關心民生疾苦的好官,在仕宦生涯中,他“身多疾病思田裡。邑有流亡愧俸錢”(《寄李儋元錫》),常處於進仕退隱的矛盾,他為中唐政治弊敗而憂慮,為百姓生活貧困而內疚。有志改革而無力,思欲歸隱而不能,進退兩為難。只好不進不退,任其自然。莊子說:“巧者勞而知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繫之舟,虛而遨遊者也。”(《莊子·列禦寇》)韋應物對此深有體會,曾明確說自己是“扁舟不繫與心同”(《自鞏洛舟行入黃河即事寄府縣僚友》),表示自己雖懷知者之憂,但自愧無能,因而仕宦如同遨遊,悠然無所作為。其實,《滁州西澗》就是抒發這樣的矛盾無奈的處境和心情。思欲歸隱,故獨憐幽草;無所作為,恰同水急舟橫。所以詩中表露著恬淡的胸襟和憂傷的情懷。

  說有興寄,誠然不錯,但歸結為譏刺“君子在下,小人在上”,也失於死板;說偶然賦景,毫無寄託,則割裂詩、人,流於膚淺,都與詩人本意未洽。因此,賞奇析疑,以知人為好。

  韋應物滁州西澗的鑑賞

  韋應物,系唐代詩人,看這個姓氏大家應該就能聯想到李世民的韋貴妃,唐中宗的韋皇后等。韋氏,他在唐朝是帶有貴族血統的,京兆韋氏,也是有名的大家族,韋應物就出生在這樣的家族裡,父輩祖輩都在唐朝做過官,家族的長輩通達禮儀,博學多才。所以,韋應物自年幼起就受著良好的教育,是個不折不扣如假包換的貴族公子哥。長大後,他不僅風度翩翩儒雅非凡,在文學方面的造詣也頗高,生平寫下古詩百餘首。他的詩作多數是描寫田園山水,恬淡情理,同時,詩人還具有相當的同情心,體恤民生疾苦,也創作過不少悲憫蒼生飽含幽怨的佳作。那麼,今天小老師要帶大家欣賞的是唐朝詩人韋應物的《滁州西澗》,其詩云: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其中,“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是詩中名句。後來,北宋的宰相寇準將這後面一句化成一聯:“野水無人渡,孤舟盡日橫。”

  在關於唐詩的眾多學本中,自然要屬橫塘退市的《唐詩三百首》最為著名。其中,這首韋應物的《滁州西澗》也被選中,而在關於宋詩的選本中,最著名的,要屬錢鍾書先生的《宋詩選注》。可是,寇準的這首《春日登樓懷歸》卻沒有入選,原來,錢鍾書先生,有他自己所謂的著名的“六不選”原則,其中一項原則就說,把前人的詞句改頭換面,而絕無增進的“新壺裝舊酒”也不選。所以,錢鍾書先生不選寇宰相這首《春日登樓懷歸》,也是婉轉地揭破了寇準是個“偷兒”。

  韋應物這兩句詩,歷來推崇者甚多,然而像寇準似得愛到不惜“做賊”的卻也少見。原詩作與唐德宗建忠二年,時間為韋應物出任滁州刺史期間。對於滁州,大家都不陌生,此前,北宋散文家歐陽修《醉翁亭記》那句“環滁皆山也”就提到過,所謂滁州西澗,就是說在滁州西郊。

  老子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詩鬼李賀也說:“天若有情天亦老”。天地真的無情嗎?恐怕也不見得,李商隱曾說:“天意憐幽草”,連幽草都要可憐,可見老天的多情。詩人韋應物也是如此,在本詩《滁州西澗》中,他不僅要憐惜幽草,還要憐惜黃鸝。詩人在憐字之前,注重“獨”字,可見別人是把黃鸝和幽草當做尋常之物,只有詩人自己覺得特別。其實,在韋應物欣賞滁州風景的同時,他自己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卞之琳先生《斷章詩》有云:“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韋應物的這首《滁州西澗》也給我們的是這樣一種類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