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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梁六自洞庭山》張說唐詩

《送梁六自洞庭山》張說唐詩

  在日常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聽說過或者使用過一些比較經典的古詩吧,古詩言簡意豐,具有凝鍊和跳躍的特點。還苦於找不到好的古詩?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送梁六自洞庭山》張說唐詩,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送梁六自洞庭山

  巴陵一望洞庭秋,日見孤峰水上浮。

  聞道神仙不可接,心隨湖水共悠悠。

  【註釋】

  梁六:作者友人潭州刺史,梁知微。

  洞庭山:指洞庭湖中的君山。

  巴陵:今湖南嶽陽縣。

  孤峰:指洞庭湖中的君山。

  聞道:聽說。

  神仙:這裡指湘君,湘夫人等傳說中的神仙。

  接:接近。

  悠悠:悠長,自然。

  【白話譯文】

  站在岳陽樓上舉目遙望,看見洞庭秋水遠接雲空,那孤獨的君山聳立湖心,倒影在廣闊的湖中整日浮動,聽說君山上面有神仙住著,仙凡相隔不能與他靠攏,我從今以後的相思情和那湖水一樣悠悠無窮。

  【創作背景】

  張說於開元四年(716)貶為嶽州刺史,才志難展,心情苦悶,恰逢梁六路徑岳陽回長安,好友相會,貶所送人,引起詩人對朝廷的嚮往,對命運的感嘆,對友人的惜別,懷滿腹惆悵的心情創作這首詩。

  【賞析】

  這是作者謫居嶽州(即巴陵,今岳陽)的送別之作。梁六為作者友人潭州(今湖南長沙)刺史梁知微,時途經嶽州入朝。洞庭山(君山)靠巴陵很近,所以題雲“自洞庭山”相送。詩中送別之意,若不從興象風神求之,那真是“無跡可求”的。

  謫居送客,看征帆遠去,該是何等悽婉的懷抱(《唐才子傳》謂張說“晚謫岳陽,詩益悽婉”)?“天涯一望斷人腸”(孟浩然),首句似乎正要這麼說。但只說到“巴陵一望”,後三字忽然嚥了下去,成了“洞庭秋”,純乎是即目所見之景了。這寫景不渲染、不著色,只是簡淡。然而它能令人聯想到“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楚辭。湘夫人》)的情景,如見湖上秋色,從而體味到“巴陵一望”中“目眇眇兮愁予”的情懷。這不是景中具意麼,只是“不可湊泊”,難以尋繹罷了。

  氣蒸雲夢、波撼岳陽的洞庭湖上,有座美麗的君山,日日與它見面,感覺也許不那麼新鮮。但在送人的今天看來,是異樣的。說穿來就是愈覺其“孤”。否則何以不說“日見‘青山’水上浮”呢。若要說這“孤峰”就是詩人在自譬,倒未見得。其實何須用意,只要帶了“有色眼鏡”觀物,物必著我之色彩。因此,由峰之孤足見送人者心情之孤。“詩有天機,待時而發,觸物而成,雖幽尋苦索,不易得也”(《四溟詩話》),卻於有意無意得之。

  關於君山傳說很多,一說它是湘君姊妹遊息之所(“疑是水仙梳洗處”),一說“其下有金堂數百間,玉女居之”(《拾遺記》),這些神仙荒忽之說,使本來實在的`君山變得有幾分縹緲。“水上浮”的“浮”字,除了表現湖水動盪給人的實感,也微妙傳達這樣一種迷離撲朔之感。

  詩人目睹君山,心接傳說,不禁神馳。三句遂由實寫轉虛寫,由寫景轉抒情。從字面上似離送別題意益遠,然而,“聞道神仙——不可接”所流露的一種難以追攀的莫名惆悵,不與別情有微妙的關係麼?作者同時送同一人作的《嶽州別梁六入朝》雲:“夢見長安陌,朝宗實盛哉!”不也有同一種欽羨莫及之情麼?送人入朝原不免觸動謫宦之感,而去九重帝居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也算“登仙”。說“夢見長安陌”是實寫,說“神仙不可接”則頗涉曲幻。羨仙乎?戀闕乎?“詩以神行,使人得其意於言之外,若遠若近,若無若有”(屈紹隆《粵遊雜詠》),這也就是所謂盛唐興象風神的表現。

  神仙之說是那樣虛無縹緲,洞庭湖水是如此廣遠無際,詩人不禁心事浩茫,與湖波俱遠。豈止“神仙不可接”而已,眼前,友人的征帆已“隨湖水”而去,變得“不可接”了,自己的心潮怎能不隨湖水一樣悠悠不息呢?“心隨湖水共悠悠”,這個“言有盡而意無窮”的結尾,令人聯想到“惟見長江天際流”(李白),而用意更為隱然;叫人聯想到“惟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歸”(王維),比義卻不那麼明顯。濃厚的別情渾融在詩境中,“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死扣不著,妙悟得出。借葉夢得的話來說,此詩之妙“正在無所用意,猝然與景相遇,藉以成章,不假繩削,故非常情能到”(《石林詩話》)。

  唐代張說生平資料

  早期事蹟

  張說的祖先原是范陽(今河北涿州)人,世代居於河東(今山西永濟),後遷至河南洛陽。

  (永昌元年),武則天在洛陽南門親自舉行制科考試,命吏部尚書李景諶考核策論,張說的應對排名第一。武則天認為近古以來沒有甲科,將張說定為乙等,授任太子校書,後任左補闕。

  (聖歷二年),武則天命張說等學士四十七人編修《三教珠英》,並由麟臺監張昌宗總領此事。但是,張昌宗不學無術,只是高談闊論,賦詩聚會,張說與徐堅出力最多。

  年(久視元年),武則天在三陽宮避暑,到了秋天還不回京。張說上疏進諫,並提出四條不能留下的理由,但是武則天沒有理會。

  (長安二年),《三教珠英》修成,張說改任右史、內供奉,兼知考功貢舉事,後被提拔為鳳閣舍人。

  (長安三年),張易之與張昌宗誣陷宰相魏元忠謀反,並讓張說作證。張說在武則天面前,不但沒作偽證,反而揭露張易之逼他誣陷魏元忠的真相。魏元忠因此得以免死,而張說卻因忤旨被流放欽州(在今廣西)。

  回朝任職

  年(神龍元年),唐中宗復位,張說被徵拜為兵部員外郎,後任工部侍郎。不久,張說因母親去世,離職守孝,但喪期未滿,中宗便欲起復他為黃門侍郎。當時,禮教衰薄,很多人都以能在喪期中被起復為榮耀,而張說卻能堅守禮制,數次上表推辭,言語懇切,頗受有識之士的稱讚。服喪期滿後,張說復任工部侍郎,不久改為兵部侍郎,加弘文館學士。

  年(景雲元年),唐睿宗繼位,張說改任中書侍郎,兼雍州長史。同年秋,唐中宗之子譙王李重福謀奪皇位失敗,其黨羽數百人被捕獲。東都留守審訊數月,遲遲不能定案,睿宗便派張說前去審理。張說只一個晚上便查清此案,將主謀張靈均、鄭愔等人捕獲,弄清全部罪狀,其餘誤捕下獄的一律宣佈無罪釋放。睿宗慰勞道:“知道你審理這個案子,不冤枉良善,不遺漏罪人。如果你不是忠正之人,怎能做到!”並命他與國子司業褚無量一同擔任皇太子李隆基的侍讀。

  擔任宰相

  年景雲二年),張說進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成為宰相,並監修國史。當時,太平公主交結朝臣,干預朝政,圖謀廢掉太子。睿宗對侍臣道:“有術士上言,五天之內將會有急兵入宮,你們為我做好防備。”左右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張說則直言不諱道:“這是有小人想離間東宮,陛下如果讓太子監國,定下君臣名份,小人自然膽怯,流言便會平息。”睿宗大喜,當日便命李隆基監國。

  年先天元年),李隆基繼位,是為唐玄宗。不久,太平公主引薦蕭至忠、崔湜為宰相。張說因不肯阿附太平公主,被罷去相位,貶為尚書左丞、東都留守。張說知道太平公主等人心懷陰謀,於是派使者獻給玄宗一把佩刀,暗示他要果斷行事,以剷除太平公主。

  年(開元元年),唐玄宗誅殺太平公主。張說被徵拜為中書令,封燕國公。不久,唐玄宗更改官職名稱,張說被改封紫微令。

  貶出京師

  張說與同州刺史姚崇關係不和睦。玄宗打算任命姚崇為相,張說便指使御史大夫趙彥昭彈劾姚崇。玄宗不予理睬,張說又讓殿中監姜皎提議,任命姚崇為河東總管,以阻止姚崇入朝拜相。玄宗明知是張說的計謀,仍任命姚崇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姚崇任相後,張說非常害怕,私自到岐王李範府中申述誠意,結果被姚崇告發。張說被貶為相州刺史,充任河北道按察使。不久,張說又被他事牽連,再貶為嶽州刺史。

  年(開元四年),蘇頲擔任宰相。張說與蘇頲之父蘇瑰是故交,便撰寫一篇《五君詠》,在蘇瑰忌日時獻給蘇頲,其中一則是記載蘇瑰的故事。蘇頲非常感動,向玄宗進言,改任張說為荊州長史。不久,張說改任右羽林將軍,兼檢校幽州都督。

  平定叛胡

  (開元七年),張說任檢校幷州大都督長史兼天兵軍大使,代理御史大夫,同時在軍中修撰國史。

  (開元八年),朔方大使王晙誅殺突厥降戶阿布思等千餘人,引起幷州的同羅、拔曳固等部族的恐懼。為了平息事端,張說只率二十人,持節安撫各部,晚上還住在他們帳中。副使李憲得知後派人傳信,勸他不要涉險,張說卻絲毫不懼。諸部落深受感動,得以安心。

  年(開元九年),突厥降將康待賓反叛,自稱葉護,攻陷蘭池六州。唐玄宗命王晙率兵討伐,又命張說參與軍機。當時,康待賓暗中勾結黨項,攻破銀城、連谷,還佔據糧倉。張說率一萬人出合河關(今山西興縣)襲擊,大破康待賓,並乘勝追擊。當逃到駱駝堰時,党項反戈,叛軍潰散。張說招撫党項流散人員,使他們各安其業。副使史獻認為党項反覆無常,建議把他們全部誅殺。張說道:“如果把他們全殺了,是違背了天道。”於是奏請設定麟州,安頓党項。同年,張說被召拜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年(開元十年),張說擔任朔方節度大使,並巡視邊防五城。當時,康待賓餘黨康願子舉兵造反,自立為可汗,並劫掠牧馬,西渡黃河出塞。張說率兵追討,在木盤山擒獲康願子,俘虜三千人,又將居住在河曲六州的降戶五萬餘人強行遷往中原的許、汝、唐、鄧、仙、豫等州。

  起初,唐朝邊境有鎮兵六十多萬,張說以“時無強寇,不假師眾”為由,奏請裁軍二十萬,讓他們回鄉種地。唐玄宗對此猶豫不決,張說道:“邊軍雖多,但各將帥都只管擁兵自衛,役使兵丁營私。真能制敵,不在兵多。以陛下之英明威武,四夷都能臣伏,不用擔心裁減人員會招來寇賊。臣請以臣全家百口人做擔保。”玄宗這才答應。

  當時,諸衛府兵貧弱,大都在輪班休假時逃跑了。張說建議招募壯士,修改條令,減少勞役,不到十天,便選得精兵十三萬,分別補給各衛,增強京師的守衛。這就是後來的彍騎衛隊。

  復居宰輔

  同年,唐玄宗從洛陽返回長安,途中打算前往幷州。張說道:“汾陰脽上有漢朝所立的后土祠,這裡的祭祀大禮長期廢弛;陛下應當趁巡幸之機重修此禮,以便為農事祈求豐年。”玄宗接受他的建議。

  年(開元十一年),唐玄宗回京,升張說為中書令。不久,玄宗設立麗正書院,招納秘書監徐堅、太常博士賀知章、監察御史趙冬曦等文學之士,讓他們著書立說、講論文史,並任命張說為修書使,主持其事。

  年(開元十二年),張說倡議玄宗到泰山舉行封禪之事,並與徐堅等人草擬封禪時的禮儀程式,對不合時宜的舊儀程加以改正。年(開元十三年),玄宗將麗正書院改為集賢殿書院,任命張說為集賢院學士,知院事。

  同年,玄宗封禪泰山,臨行前任命張說為右丞相兼中書令,源乾曜為左丞相兼侍中,又命張說撰寫《封禪壇頌》,準備刻在泰山之上。封禪時,張說將跟隨上山的執事官,都安排為自己親信之人,並且越級升為五品,而對隨行的兵士,只加功勳,不給賞賜。因此,朝野內外都埋怨張說專權。

  被迫致仕

  年(開元十四年),玄宗打算重用河南尹崔隱甫,結果在張說的干涉下,任命他為御史大夫。張說雖有才智,但脾氣暴躁,生性貪財,對同僚常當面駁斥,甚至呵斥謾罵。他與御史中丞宇文融不和,因此對宇文融所提出的建議,大多加以壓制。不久,崔隱甫、宇文融和御史中丞李林甫一起上書唐玄宗,彈劾張說勾引術士占星、徇私舞弊、收受賄賂。唐玄宗便命源乾曜與崔隱甫、刑部尚書韋抗、大理少卿明珪等人一起在御史臺審訊張說,結果罪狀大多屬實。

  張說的哥哥左庶子張光在朝堂上割掉耳朵,為張說鳴冤,玄宗遂命高力士探視張說。高力士回來後,對玄宗道:“張說頭髮散亂,滿臉汙垢,坐在稻草墊子上,用瓦盆吃飯,驚慌恐懼地等候處分。”又述說張說對國家的功勞。玄宗於是赦免張說,僅罷免其中書令之職。

  張說被罷政事後,就在集賢院專修國史,又要求免去右丞相一職。唐玄宗不許,並且在遇到軍國大事時,仍舊派人去詢問他的意見。崔隱甫等人怕玄宗還會起復張說,對他百般詆譭。年(開元十五年),唐玄宗勒令張說致仕退休。

  晚年生活

  年(開元十六年),

  唐玄宗命張說兼任集賢殿學士。

  年(開元十七年),張說被任命為尚書右丞相、集賢院學士,不久,接替源乾曜為尚書左丞相。不久,張說又因修撰《謁陵儀注》有功,加封開府儀同三司。

  年(開元十八年),張說患病,唐玄宗每天都派中使前去看望,並親自為他書寫藥方。同年十二月,張說病逝,終年六十四歲。唐玄宗在光順門為他舉哀,親自撰寫神道碑文,並罷元旦朝會,追贈太師,賜諡文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