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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在黃州城頭寫的詩

蘇軾在黃州城頭寫的詩

  蘇軾由開封被貶到了到了黃岡,直到元豐七年四月才離開。本文就來分享一篇蘇軾在黃州城頭寫的詩,歡迎大家閱讀!

  《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

  宋代:蘇軾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時見 一作:誰見)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譯文

  彎彎的勾月懸掛在疏落的梧桐樹上;夜闌人靜,漏壺的水早已滴光了。有誰見到幽人獨自往來,彷彿天邊孤雁般飄渺的身影。

  黑夜中的它突然受到驚嚇,驟然飛起,並頻頻回頭,卻總是無人理解它內心的無限幽恨。它不斷於寒冷的樹枝間逡巡,然而不肯棲息於任何一棵樹上,最後只能寂寞地降落在清冷的沙洲上。

  註釋

  漏斷:即指深夜。漏,指古人計時用的漏壺;即指深夜。

  原題“黃州定惠寺寓居作”。

  漏:指更漏而言。這裡“漏斷”不過說夜深罷了。

  幽:《易·履卦》:“幽人貞吉”,其義為幽囚。引申為幽靜、優雅。

  孤鴻:張九齡《感遇》十二之四:“孤鴻海上來。”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前集三十九:“此詞本詠夜景,至換頭但只說鴻,正如《賀新郎》詞“乳燕飛華屋”,至換頭但只說榴花。….“按兩詞均系泛詠,本未嘗有”夜景“等題,多說鴻,多說石榴,既無所妨,亦未必因之而奇妙。胡評似未諦。

  省:理解。“無人省“,猶言”無人識“。

  或以為“揀盡寒枝“有語病,亦見注⑷所引同書同條。《稗海》本《野客叢書》:”觀隋李元操《鴻雁行》曰:“夕宿寒枝上,朝飛空井旁。“坡語豈無自邪?“此言固是。寒枝意廣泛,又說”不肯棲“,本屬無礙。此句亦有良禽擇木而棲的意思。《左傳》哀公十一年:”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杜甫《遣愁》:”擇木知幽鳥。“

  末句一本作“楓落吳江冷“,全用唐人崔信明斷句,且上下不接,恐非。

  《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偓佺》

  宋代:蘇軾

  落日繡簾卷,亭下水連空。知君為我新作,窗戶溼青紅。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認得醉翁語,山色有無中。

  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堪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譯文

  落日中捲起繡簾眺望,亭下江水與碧空相接,遠處的夕陽與亭臺相映,空闊無際。為了我的來到,你特意在窗戶上塗上了清油的朱漆,色彩猶新。這讓我想起當年在平山堂的時候,靠著枕蓆,欣賞江南的煙雨,遙望遠方天際孤鴻出沒的情景。今天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方體會到歐陽醉翁詞句中所描繪的,山色若隱若現的景緻。

  廣闊的水面十分明淨,山峰翠綠的影子倒映其中。忽然江面波濤洶湧,一個漁翁駕著小舟在風浪中掀舞。見此不由得想起了宋玉的《風賦》,像宋玉這樣可笑的人,是不可能理解莊子的風是天籟之說的`,硬說什麼風有雄雌。其實,一個人只要具備至大至剛的浩然之氣,就能在任何境遇中都處之泰然,享受到無窮快意的千里雄風。

  註釋

  ⑴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遊”“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相傳隋煬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麴, “歌頭”就是大麴中的開頭部分。快哉亭:蘇轍《黃州快哉亭記》:“清河張君夢得,謫居齊安,即其廬之西南為亭,以覽觀江流之勝,而餘兄子瞻名之曰‘快哉’。”

  ⑵溼青紅:謂漆色鮮潤。

  ⑶平山堂:宋仁宗慶曆八年(1048年)歐陽修在揚州所建。

  ⑷欹枕:謂臥著可以看望。

  ⑸醉翁:歐陽修別號。

  ⑹“山色”句:出自歐陽修《朝中措·平山欄檻倚晴空》。

  ⑺倒碧峰:碧峰倒影水中。

  ⑻一葉:指小舟。白頭翁:指老船伕。

  ⑼“堪笑”三句:蘭臺公子,指戰國楚辭賦家宋玉,相傳曾作蘭臺令。他有《風賦》雲:“楚襄王遊於蘭臺之宮,宋玉、景差侍,有風颯然而至王乃披襟而當之,曰:‘快哉此風,寡人所與庶人共者邪。’”宋玉因回答說“大王之雄風”與“庶人之雌風”截然不同。莊生:戰國時道家學者莊周。《莊子·齊物論》說,“人籟”是吹奏簫笛等竹器的聲音,“天籟”是發於自然的音響,即指風吹聲。蘇軾為亭命名“快哉”即取自《風賦》“快哉此風”句。但他認為風是自然之物,本身不應有雌、雄之別,大家都可享受。

  ⑽剛道:“硬說”的意思。

  ⑾一點”兩句:謂胸中有“浩然之氣”,就會感受“快哉此風”。《孟子·公孫丑上》雲:“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指的是一種主觀精神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