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詩經> 詩經中的那些愛情詩

詩經中的那些愛情詩

詩經中的那些愛情詩

  《鄭風·出其東門》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衣巾,聊樂我員。

  出其,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衣茹,聊可與娛。

  《鄭風·出其東門》賞

  這首詩也是寫愛情的。一個小夥子在眾多如雲的姑娘中間,不愛那花枝招展的貴族少女,也不愛慕那衣錦豪華的姑娘,只有那“衣巾”、裝飾樸素的姑娘一直佔據著他的心。這位男子對待愛情是非常專一的。所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表現了他的真摯、堅貞、忠誠的戀愛觀。這與那些“花心”男人形成鮮明對照。有些人吃著碗裡的,看著碗外面的,四處用情,到處採花。

  如果問我是否相信人可以同時愛兩個人,我當然相信。但我更相信世上有“取第花叢懶回顧”的感情。愛情貴在專一。《情史》上記載,有個公子遇到了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歌伎,愛得神魂顛倒,旁人表示不解,他說,美麗的眼睛有一隻就夠了,自從遇到她之後,我看世上的女人都像多了一隻眼睛。多麼讓人蕩氣迴腸--“這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你那一種”。

  《鄭風·裳》

  子惠思我,裳涉。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裳涉。子不我思,豈無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鄭風·裳》賞:

  這是女子戲謔情人的詩。大意說:你要是愛我想我,你就涉過水水,到我這裡來;你要是不把我放在心上,還有別人呢。你這個糊塗蟲裡的糊塗蟲呀!在愛情詩歌中很多是用女性的口吻來寫的,她們對於愛情的追求是大膽的而且熱烈的,這也許是因為那時古樸的民風使然吧。如《鄭風·裳》讀後給人一種民生純樸的感覺,輕快活潑的一個小片段,千載之下,卻彷彿還可以看見那女孩子的如花笑靨,彷彿還可以聽見她銀鈴一樣的笑聲——子惠思我,裳涉。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你如果喜歡我,就趕快趟過這條河;如果你不喜歡我,難道沒有其它的人(來愛我)?此情此景,那人還不趕快“裳涉”?於是女孩子得意地說:“痴人啊痴人,你真是個痴人。”——戀愛中的人,當然是痴人。《詩經》裡這一篇僅用短短几句對話,便把情人相戲的情景淋漓盡致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鄭風·風雨》

  風雨悽悽。雞鳴,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鄭風·風雨》賞:

  這是一首風雨懷人的名作。在一個“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的早晨,這位苦苦懷人的女子,“既見君子”之時,那種喜出望外之情,真可謂溢於言表。終於可把那相思得上下騰的心境平靜下來,什麼憂愁啊、煩惱啊,霎時間忘得乾乾淨淨。懷著深深的愛戀苦苦等待和思念心上人的出現,這種過程是多麼痛苦而沉悶的,但對愛情的幻想給人靈魂唯一的支撐。有了幻想,再苦再難的現實都可以去面對,在其中堅持下去。其實,豈止是戀愛,整個生命的歷程都是如此。因此當彼此遇見的那一刻,彷彿世界毀滅也再無所謂。只願那一刻時間可以停留,就這樣一直相望,任風吹雨打天昏地暗,也破壞不了漫長等待後心中的甜蜜幸福。這首詩相信最後一句應該不少人有印象,特別是喜歡金庸小說《神鵰俠侶》的朋友一定還記得書中有一幕:程瑛姑娘救了受重傷的.楊過,卻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當楊過醒來時,看見程瑛在一大堆紙上寫滿了一句話:“既見君子,雲胡不喜。”表達自己遇上心上人又苦於無法開口的少女情懷。

  《衛風·伯兮》

  伯兮兮,邦之兮。伯也執殳,為王前驅。

  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其雨其雨,出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

  《衛風·伯兮》賞:

  這詩寫一個婦人思念她的從軍遠征的丈夫。她想象丈夫執殳前軀,氣英武,頗有一些驕傲之感,但別後刻骨的相思卻是夠受的。在她寂寞無聊的生活裡,那相思不但丟不開,甚至倒成為她寧願不丟開的東西了。家庭是社會的一個小單位,社會的動盪,直接波及家庭。一旦遇到戰爭,首先遭到破壞的乃是美好和平的家庭生活。有時是去抵抗入侵的異族,有時是去鎮壓各地的叛亂,不管怎樣都要抽男的去當兵,留在家中的妻子,日夜惦念著行役的丈夫。她們的懷念不是一般的懷念,那永遠是充滿不安和憂慮的。等待出征的丈夫回來,幾乎成為她們生活中唯一有意義的內容。在詩經中有不少出色反映這類情感的作品。《衛風·伯兮》就是其中之一,非常形象地寫出一個女子對丈夫的深深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