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精選10篇)
在學習、工作、生活中,說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散文是一種常見的文學體裁,取材廣泛,藝術表現形式豐富多樣。你知道怎麼才能寫好散文嗎?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1
我有一個好母親,一直想提筆寫寫母親,可不知從何寫起,直到母親生病住院,看到以前熱情健康的母親躺在病床上,我的思緒像滴在稿紙上的墨汁向四周遊離。
母親從手術檯推出來那一刻,舅舅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落在我的心尖上。我能夠理解舅舅,自從姨媽病逝後,舅舅常常在我們面前叨嘮說,他的姊妹三人本來就少,現在卻只剩他與我媽媽兩人。在舅舅的內心,他是多麼害怕失去我的母親,他的妹妹。站在舅舅旁邊的父親,兩腿不停地顫抖,剛強的父親是極少流淚,此時父親內心那份痛該有多深。奄奄一息的母親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大家,淚從眼角無聲滑落。
母親已經是六十出頭的人了。晚年的母親膚白,體瘦,一米六三的個子,乾乾淨淨,給人很親切的感覺。母親做什麼事總替別人著想,不是病得起不了床,她都會悄悄挺著,或者自己去醫院拿點藥,從不驚動家人,她總說不想因一點小事去麻煩別人。這次生病,病得社群醫生不敢再給母親打吊針,命令她必須去大醫院做一下檢查,母親這才給在醫院工作的大姐打電話。我和大姐把母親送到醫院檢查,立刻就辦了住院手續。醫生說母親尿道口長了一個瘤,是良性還是惡性現在還不能確認,必須住院做手術。
從手術檯出來的母親推進病房,躺在病床上就一直沒有完全睜開眼,成半睡狀態。大姐是醫院的領導,工作上的事情多,二姐和小妹又在外省工作,我一直同母親住在一起,照顧母親的這份差事非我莫屬。看著一直默默流淚的舅舅,和表情凝重的父親,我輕聲說:“舅舅,你和我爸爸回家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再說大姐還在醫院呢!”舅舅今天原是來看不久從小妹那邊回家的母親,卻正好遇上母親生病,他是無論無何都不願離去。一向不善言詞的父親,總以事業為重,這麼多年,他已習慣了母親對他無微不至地呵護。母親病重時,他才知道母親對於他,對於這個家是如此重要。
病房位於市醫院住院部第九層912病房,房間裡瀰漫著刺激的藥水味,鮮花的清香味,還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母親病床在進門緊貼衛生間旁邊,與母親病床相鄰的床鋪上正躺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據說她住院是腰骨骨折,此時正在玩手機。她的床頭櫃上擺著一束鮮花,大概是男朋友送得,那飄過的一絲絲香氣就是從她那裡散發出來。她的母親就坐在她的床邊,斜靠著床頭。病房靠近窗戶裡面那一張床上躺著一位同母樣年齡差不多的女人。手臂骨折,左手正綁著白色繃帶。從她言語中得知,她家是做生意得,女兒不在身邊,兒子與兒媳正在忙生意,些許冷落了這位阿姨。她的呻吟聲中夾雜啜泣聲,斷斷續續地飄散在空氣中,令人隱隱有一絲不悅。母親第一天幾乎成半沉睡狀態,父親沒有離開半步,伏在母親的床前,不時去問問她想吃點什麼?其實,他自己什麼也沒有吃過。舅舅看母親今天比昨天強了許多,家中有事就趕回去了,說改天再來探望。大姐今天難得有空閒,她到病房靠椅上還沒有坐穩,她的同事們就跟了過來,本來就不寬敞的病房被這些來客擠得水洩不通。母親躺在床上迎著大家的問候頻頻點頭。等客散室靜之時,母親的病床上就增添了若干紅包,母親責怪姐姐不該讓大家知道,還反覆囑咐一定不要將她生病的事情再告訴給別人,以免給人增加負擔。姐說:“紙哪能包住火呢?我什麼沒說,只是大家看著我陪你做檢查。”下午,姐姐的婆婆與她的小姑子又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姐姐這位婆婆大我母親八歲,同母親關係甚好,母親一直稱其為師父。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2
我和弟弟,妹妹上大學那會兒,父親從單位提前內退,家裡經濟正拮据。巧遇姐夫單位林業局大搞植樹還林的活動。母親就在姐夫單位下面一個種植基地,承包了幾畝地,以種植樹苗變賣後,來緩解家裡的經濟壓力。母親心想,父親退休了,有一個幫手,兩個人一起幹,比一個人強。母親鬥志昂揚,她立刻從親戚那裡借來了黃牛和犁,就交給父親去翻地。父親一早就出去了,還信心十足地告訴母親,不要擔心,在家裡把飯做好,他一個人搞定。母親,早上呆在家裡,想:父親那麼早就出去幹活,挺辛苦,於是精心做了早點給父親送去。父親用他們五十年代人的話說工人出生,一輩子沒有跟土地打過交道。母親端著早點去地裡一看,牛繩系在犁上面,父親正蹲在地裡一籌莫展地抽著旱菸,滿身的泥土,顯得狠狽而無助。母親走過去,看了看立刻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憋著氣對父親叫道:“你讓開,我來!”父親輕視地掃了一眼母親,端著早點就蹲在田埂上吃了起來。當母親揚起牛鞭一邊吆喝,一邊扶起梨在田裡順利前行時,父親含著滿嘴早點,詫異地盯著眼前的一切,難以置信。瞅著剛才還難以順服的牛兒,此時到了母親的手中卻是如此順服,竟對母親能力刮目相看?其實,這些對本是農民出生的母親來說,只是溫習功課而已。母親的吆喝聲吸引了路上的行人。有的人好奇地停下腳步,遞一根菸給父親,微微衝母親笑道:“有著男人風采,了不起!”
自信的父親受到了打擊,怏怏不樂地回到家裡,不時地看看電視,翻弄他的醫書,閒情雅至之時,還擺弄著花花草草。母親卻說父親不務正業。父親也懶得同母親理論,一睹氣跑去打工了。父親走後,母親一個人沒有人做伴,偶爾也忙不過來,姐夫就把他的媽媽,也就是大姐的婆婆叫了過來同母親做伴。苗木基地的花農都管母親叫師父,母親也管大姐的婆婆叫師父,而不叫大姐,她說叫師父順口,像朋友般親切,還是一個尊稱呢?
“師父!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別讓我活過來了,你卻操勞病了。”看著坐在床邊的師父,母親低聲問候。這時,大姐的小姑子悄悄塞給母親一個紅包,被母親拒絕。母親不能移動,我接過紅包壓在她手裡說:“姐姐,你們工作這麼忙,還來看我媽媽,很感動,你心意領了,但是錢,真不能收!”拉扯了半天,錢還是回到了母親的手中。
母親的師父同她的女兒剛走,這時旁邊床上那位陪護的阿姨說:“她們又是你什麼親戚?”當她聽母親說是大姐的婆婆時,竟有些不相信,說:“你大女兒與大女婿定是親上訂親,兩家肯定原本就是親戚關係!”我們都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婚姻本來就是兩個家庭融合。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3
靠窗戶那邊床上的病人,不知為什麼竟哭訴著說自己命太苦。大家很詫異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說,媳婦早上送了一碗熱乾麵後,就再也沒有人過來看她。顯然是她老了不中用了,沒有人理睬她。大家這才把目光投向她床頭櫃上,那用一次性紙碗盛著的熱乾麵,她也許真是餓了。吃飯時,父親把母親的飯送了過來,母親用筷子拔了大半碗米飯和菜給那位無人照顧的阿姨,自己就簡單吃了一點。看到這裡,我說我回去吃飯,再給你盛一些過來。母親連連擺手,示意我不要出聲,小聲說她只能吃下這麼多,胃受不了。
我知道母親的用意,她怕那位阿姨不好意思。處處替別人著想,熱心助人,一向是母親的風格。
記得我上初中一年級時,大姐是醫院實習生,常常帶回家一些多餘的醫用創口貼,紗布和消毒藥品。有一次,我房間的蚊帳破了一個洞,就從家裡找出那些創口貼貼在破洞上,就在我剛貼上不久,弟弟又調皮地撕下補丁,這樣反覆多次,沒折,我只得用紗布縫在那個破洞上。母親知道後,硬說我與弟弟太浪費。第二天,鄰居家兩口子吵架,男人受了傷,母親卻把家的創口貼,藥,紗布全拿出去給鄰居包紮。我那時年輕不懂事卻說母親多管閒事,母親沒有打我,只是說:“孩子,做人不能只顧自己,大家是鄰居,要相互照應。”何況現在,是同居一室的病人,母親更沒有不幫之理。
我回去吃過飯來到醫院,已經是夜晚七點多鐘了。病房裡多了一個小孩在房間搖搖晃晃,一對年輕的夫妻正在同那位手臂骨折的阿姨諍論什麼?只見那阿姨哭訴道:“你們去掙你們錢,發財去,還管我幹什麼!”年輕的男人應該是她兒子吧!同她長得有些面像,站在一旁低著頭,默不作聲。年輕的女人正喚著那個小孩:“兒子過來!媽媽抱!”小孩卻向旁邊男人撲去,嘴裡咿呀咿呀地叫著:“爸爸!”生病的阿姨依然在嘮叨。這時,只見那兒媳粗聲粗氣地吼道:“我又沒有玩,累了一天,還來受你的氣,不就是摔斷了一隻胳膊,何必小題大做。”看那陣勢,阿姨要不是受傷的手不能動,兩個人定會打起來。媳婦同兒子被大家言勸回了家,生病的阿姨就在那裡不停地數落她兒媳婦種種不是。她家人吵架的一幕,整個病房的人是有目共睹。旁邊陪護阿姨不時向我母親使眼色,搖頭。母親嘆了一口氣勸說:“老姊妹,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磕磕碰碰正常,家就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孩子們也累,況且都在氣頭上,說了錯話你也不必傷心,自己的孩子,還去計較什麼呢?你剛才脾氣也嚇著了我們,你們大家都有錯。”看著正在哭泣的阿姨,還有苦口婆心勸說阿姨的母親,那一刻,我真明白了母親常常說家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所蘊含的真正意義。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4
母親做過兒媳婦,如今也做婆婆,她所說與她所做得向來都是言行一致。不竟想起了母親與奶奶。
母親生了那麼多小孩,每次坐月子,奶奶都是悉心照顧母親,每一餐都會讓母親吃好,用母親的話說,就是總是做得讓人吃不完,是一個很慷慨的婆婆。心裡有一點委屈,奶奶都能察覺得到。奶奶去世多年,媽媽還在誇,說奶奶是一位細膩而聰明的婆婆。奶奶出身在城裡,婆家是一個大家族,眼界算是比較高的女人,可是從她與母親相處之中可以看出來,奶奶是比較欣賞母親這個兒媳婦。
母親不僅婆媳關係處理得非常好,家裡上上下下更是一位難得的能人。母親會刺繡,從我記事起,母親都是白天干活,夜晚刺繡。小時候我們睡得枕頭上都有母親繡得龍、虎……等一些富有寓意的小動物。母親不僅自己繡還帶著別人繡,我那些阿姨們每當出嫁的前期,常常晚上到我家同母親睡覺,幫助母親照顧還很小的我們,只是想從母親那裡學會繡花。直到現在,偶見那些阿姨,她們還會說,時間過得真快,我小時候,她們還抱過我,令人哭笑不得的話。那時母親繡了多少花,做了多少鞋,從來就沒有計算過。母親針線活向來麻利。爺爺、奶奶,姑媽,姑爺,爸爸,還有那些親友都穿過母親做的鞋,用過母親繡得鞋墊。母親做得鞋和鞋墊都是用過去那個大木箱盛裝,幾大箱。記得我交男朋友了,把他帶回家,晚上洗完澡時,母親還拿出幾雙鞋墊和一雙棉鞋說是曾經為我父親準備得,只是沒有穿完,現在給男朋友暫時穿一下。男朋友接過我遞過去的鞋,瞪大眼睛興奮得摸著我的頭說:“你繡得嗎?”我白了他一眼,告訴他是母親的絕活,他一個勁稱我母親巧手。
是的,母親有一雙巧手,手指細長,做什麼像什麼。母親做鞋用得鞋樣、鞋面、鞋底,都是母親親手製做。母親有一個很精緻的鞋樣摺子,外面是用棉綢布包裝,裡面就用硬紙殼疊成梅花、桃花、牡丹花……等,每一頁就是一朵花,每一朵花散開後,就可看見母親剪輯的各種鞋樣,有大人的,小孩的,還有老人的,大的,小的,胖的,瘦的,只要你做鞋沒有樣板,找母親準不會讓你失望。我常想母親一個小學還未畢業的婦女,她既不會設計,也沒有尺寸標準,可是經她手裁剪的鞋樣,卻分毫不差,是三十六碼,她絕不會剪成三十七碼。那些年關貼得窗花,母親都是信手掂來,卻又那麼逼真。母親做鞋用得棉布都是母親自己紡線織成得現成布。母親的織布也收藏了不少,她細心地分成了五份,我們姊妹五個每人一份。我出嫁時,母親還給我幾大卷棉布和用彩色棉線織得床單和床套,這一筆嫁妝曾驚動了婆婆家的人,她們還特意拿到市場上去對比,發現比賣得還好看。
奶奶總說,母親是一個天才,能文能武,如果唸了書,那真是屈指可數的女人。人無完人,母親一生沒有念過什麼書,可是她卻做了許多讀書人所做不到的事。奶奶的脾氣不太好,打過父親,罵過姑媽,可是同母親卻從來沒有紅過臉。奶奶臨死前還緊緊拉著母親的手說:“孩子,我知道你在我們家受了很多委屈,我欠你的,下輩子咱們還做婆媳,我還給你。但是,我死後,不要同我兒子吵架,有什麼事,夫妻之間好好溝通,凡事多包容他。傷心時,你要多多想想你的這群孩子,多惹人愛,他們長大了,定不會虧待你。”奶奶在世,我從未看見父母親吵過架,只是偶爾伴伴嘴,奶奶僅會批評父親。所以,母親同父親一樣很尊敬奶奶。很多年過去了,老家那方圓幾百裡,還在流傳奶奶與母親婆媳之情,曾是一代佳話。
晚上快九點鐘時,弟媳打過來電話問候母親,她告訴母親,我弟弟在回家的路上。弟媳太忙,弟弟不讓她請假。母親在弟弟心中佔了很大的比重。母親去北京時,呆在弟弟家裡,同弟媳相處了幾年。弟媳是山東人,很多飲食習慣同我家不一樣,母親給弟弟他們做飯時,總是遵守弟媳她們那裡的飲食習慣。弟弟常笑說母親偏心,弟媳很感動,推心置腹跟母親說:“媽媽,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直說出來,大家好相處。”母親不喜歡穿金戴銀,可是弟媳給她買得首飾和衣服比我們給母親買得還要多,但母親都會精心收藏起來,她總說這是弟媳的一份心意,替她收藏著,以後再傳給她。星期天,弟弟他們不上班時,早上都是很晚起床。母親總悄悄起床,先把他們內衣內褲洗乾淨,髒衣服整理整理再放到洗衣機裡,然後,去外面把弟弟和弟媳的早餐買回家備好。弟弟他們起床時,家裡已經被母親收拾得一塵不染。所以,弟弟很敬重母親。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5
母親聽說弟弟快到了,說她三天沒有換衣洗澡,身子不舒服。怕弟弟趕來撞見她洗澡,不時催促著我。我笑著說:“媽,你還真是的,這麼講究,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害羞的。”我立刻打來熱水,剛兌好冷水,拉上床簾,擰乾毛巾準備給母親擦身,母親有些不好意思,要自己來。我奪過毛巾說:“媽,我是你女兒,給你擦身子,你有什麼難為情呢?”看著母親早已腿去了年輕時的豐滿,膚色依舊,卻滿身皺褶,寫滿了年輪的痕跡。我也是她身體裡某個血細胞分裂,孕育我時,她又做了怎樣的掙扎。盯著母親變形的身材,我想起了我生兒子時,母親去看望我的情景。手拿著毛巾擦著擦著,眼中竟噙滿淚水,還好,披散的長髮遮掩了我傷心的雙眸。
我的婚姻沒有得到親人的祝福,父親是堅決不讓母親去看我,可是母女連心,母親還是去了。那時,母親從未出過遠門,不會普通話,大老遠從湖北坐火車到西安。我不方便行走,丈夫一個人去火車站接母親,他沒有見過我的母親,母親也不認識我丈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母親手裡緊緊地抱著一個牛奶箱子,人被兩側的人流衝擠得左右晃動,卻生怕別人擠壞了箱子裡的東西,在人海之中隨波逐流。老公拔開人群,衝過去,一把抱著母親,“媽!”再也說不出來話,淚花在眼旋轉,母親立刻知道他是誰了。我聽了丈夫的講述,責怪母親,不該大老遠帶一箱雞蛋過來。母親卻說,這是她特意到鄉下去買得土雞蛋,營養價值高,我們市場是買不到這樣的雞蛋。那一箱用鋸木屑間隔的雞蛋,母親長途跋涉帶過來,竟沒有一個破掉。看著疲憊的母親,我和丈夫兩人都哽咽了。人生第一次見丈夫流淚。
兒子出生時,我也像母親今天這樣躺在病床上,伺候我的人是母親。三十多年了,母親為我的成長,我的婚姻操碎了心,可是我能做的,也僅是今天為生病的母親洗洗擦擦,倒杯茶,說說話而已。母親啊!多想你快快好起來,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好讓女兒為你多做一些事。女兒多想你總呆在身邊,既使被全世界人都孤立,我也不怕,因為有你的愛,再冰冷的心也會變暖。
弟弟請假從北京趕回醫院,正好是星期六。父親見我在醫院陪護母親,他摸黑回家去了。我剛給母親洗完澡,兩手泡沫正搓著母親換下來的衣服。弟弟回來了,他也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母親,像是一肚子話要同母親聊。他同母親說話的間隙,我把母親換下的衣服洗乾淨涼在了陽臺上的衣架上。見只有我一個人在醫院,弟弟把話題扯到丈夫身上。談起了丈夫的生意,母親臉上不竟又現出了絲絲擔憂。竟催促我回家去,醫院有人,家裡孩子還小,丈夫一個人忙不過來。
丈夫能做起生意,他最該感謝的人就是母親。
兒子一週歲時,我帶著丈夫和孩子回到家鄉,應聘到一家雙語幼兒園當老師。可丈夫一個外地人身處異鄉,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整天無所事事,竟然沉迷於麻將。贏了還好說,賭輸還伸手向我要錢,兒子還小,我那點工資還不夠娘倆個花呢?異地婚姻本來就不容易,目睹著有的同學沒有念多書,依靠丈夫,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我多唸了幾年書,現在反而過著狠狽的生活,還讓親人們目睹自己的不堪。吵架成了家常便飯,父親不停責備我不聽話才良成的苦果。母親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悄悄塞給丈夫,還對我說:“他現在心情不好,要耐心勸說,不要同他吵,人家孩子大老遠跟你過來,你對他好一點。”丈夫沉淪一段時間,就說他想做生意。可是,大生意要本錢,小生意不想去做。又呆在家裡數月,母親說:“你們年輕人嫌做小生意沒有面子。那我出去做,做大了,你再著手。”家門前就是菜市場,母親每天零晨兩點起床去菜販那裡拿菜,再到菜市場上去賣。丈夫偶爾去幫幫忙,漸漸思想有所改變,也從市場上獲取一些資訊,掌握了一些商業規律。母親把自己掙得錢給了丈夫,說:“不要,投機取巧,靠自己勞動掙錢光榮。”丈夫感動得給母親跪了下來,說“媽,我對不起你!我讓你老人家操心了。”也許丈夫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從那以後,丈夫不管做小生意還是大生意,都有得賺,生意越做越活,越做越大,得到大家的認可。如果,生意週轉資金有困難,母親總會動員全家,幫丈夫挺過難關。丈夫在我家呆了好幾年,從未回過他的家,顯然把我家當成他家了。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6
我答應母親回到了家。弟弟呆了兩天,看母親身體恢復還可以,就回北京了。我偶爾抽時間過去看看母親。每天在母親病床前呆得最多還是父親。母親手術後,小便不能自理,尿道口用一根排尿管連著一個塑膠袋,需要經常把流到塑膠袋裡的尿擠掉。我不在母親身邊,這些都由父親代理。父母年輕時,一個持家,一個在外工作,兩人很少聚在一起。如今父母老了,每天清晨,他們卻會手挽手去市場轉轉,晚上,母親去廣場跳舞時,父親會在旁邊觀看,結束便牽著母親的手一起回家。看見陪護在母親病床前的父親,如此細心,對母親呵護備至,我突然想道:少年夫妻,老來伴。
母親出院後,不能走動,害怕整天呆在家裡煩悶,就叫我把她跳舞的錄音換成好聽的歌曲。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記憶體卡,就按母親的吩咐去做了。母親躺臥在床上,上午聽了一會兒歌曲,下午,就有一群人嘻嘻哈哈跑到我家。人未到,聲先到,“回來啦!晚上,我們又能開工呢?”我站在樓上向下一看,全是平常同母親一起跳舞的女人。母親喜歡交朋友的一面,還是她老了,我才發現的。母親老了反而比年輕時愛活動,今天北京,明天深圳,後天廣州。她常說,孩子們大了,沒有什麼負擔,壓抑了幾十年,該活回自己真實的模樣。我一直認為,母親是一位頗具影響力的女人。她繡花時,帶著大家一起繡花;織布時,大家也是跟風,母親大多數充當師父;她說她跳舞后,她的腿走路多了,也不感覺痛,於是,大家跟著也跳起舞來。我的家就成了她們雨天跳舞廳,不下雨時,在中心廣場一定能見到母親這群人的身影。今天她們的到來,病中的母親少了幾份孤獨,可來者,卻多了幾絲失望。
因為現在,母親只能躺臥在床上,除了聽音樂,看電視,就是面對一批批來看望她的親友,同親友們說說話。我就接替了母親平常在家裡的工作,做飯,洗衣,收拾屋子和款待來往的客人。這些母親平常做起來得心應手的活,我渾身解數也招架不住。招待客人的飯菜,不敢馬虎,沒有師父教,也不好意思問,想讓母親對我放心,所以,只有請教電腦。每炒一個菜,我就跑到樓上看一下電腦,這樣樓上樓下來回跑,難免驚動母親。母親說:“你跑什麼呢?不累麼?想好了再做。”終於,做好一餐飯,我不知死了多少個腦細胞,送走一批客人,我就高呼萬歲。整天圍著鍋臺轉,哪裡有時間去搞保養,早上起床,頭髮一擰,匆匆沖洗,來不及修飾就要去菜場準備好當天的菜,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是一大屋子客人。還好,家離菜場近。照顧母親,接孩子,輔導孩子作業,都得花時間,還要工作。我終於明白,母親年輕時為什麼老是不收拾屋子,總是奶奶和我們幫著整理。我原以為母親,不善於收拾自己的家。現在,我知道母親是沒有時間做這些事。
小時候,同學們寫作文《母親》,有的寫賢惠的母親,心直口快的母親,女強人似的母親……而我卻不知道怎麼形容母親,我的母親有太多面,每一面卻又不足寫起。可是,母親生病這段時間,我卻深深體會到母親肩上所挑的擔子有多重。母親不是一個成功的女人,可是她是一個成功的母親,她一輩子沒有什麼豐功偉績,她一直默默支援父親。母親的心目中,孩子丈夫就是她的全部,為了家,為了生活,她不停改變自己,漸漸迷失了真實的自我。也許每一個人剛來到這個世人,都是普通的一員,後來,只是生活令他們成了能人,成功人,奇人,了不起的人,就像母親。
母親是一本精彩的書,記載著傳奇的人生;母親是一顆轉臉兒向日葵,總是面向最需要她的那一方;母親是天仙下凡,歷盡了人間千辛萬苦,終於做成一名平凡的人;母親是歲月裡一抹暖,總是展現給別人最向陽的一面。母親有許多面,老年的母親卻是她人生中最真實的一面。她面容清秀,膚色白淨,熱情而好客,是人見人愛的好母親。
母親,女兒祝你快快好起來,有你暖暖的愛,我就能邁過這個寒冬,迎向春一般的未來。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7
鄉下老家打來電話,說母親病了,我驀然一驚,印象中的母親身體一向很健康,疾病彷彿與她從來無緣,平時頭疼感冒什麼的,母親總會喝完紅糖姜水,出身汗,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從沒撂倒過一次,幾十年的忙忙碌碌,母親從沒有過大病小災的,倒是我,隔三岔五地鬧場小病,竟是鄉下的母親不時來城裡看我。
急急忙忙回家,生平第一次看到母親躺倒在病床上,猛然間,我看到了母親無助的眼神和滿頭的白髮,忽然意識到母親再也不是當年健步如飛風風火火的母親了,母親真的老了。
住院,拍片,治療,好在母親是胃炎,並不嚴重。在醫院呆了五天的母親就嚷著出院。畢竟快七十歲的人了,出院後的母親一下蒼老了許多,再見母親,已是弓著腰的母親,拄著柺杖的母親,深一腳,淺一腳走路的母親,猶如影像一般,時時浮現,我的心也如針扎一般,鑽心的,酸酸的疼。
拄著柺杖的母親,每天還要照顧爺爺,父親走得早,照顧爺爺的重擔母親已挑了十幾年。因為年邁的爺爺,回家時我曾不止一次的責備過母親,不管怎樣都應該好好照顧爺爺。但對於一邊是繁重的勞作,一邊是照顧老人家飲食起居的瑣碎之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天天這樣,母親的勞苦可謂逆來順受,對爺爺的孝也可謂仁至義盡。而我一年僅有的幾次回家,除了捎點東西和留下錢,就是對母親喋喋不休的埋怨,扣心而問,如果我天天面對一個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的老人,我還能讓短暫而新鮮的孝持久嗎?假如自己照顧爺爺,能做到像母親這樣嗎?越是對比,我越感到自己的無知與卑鄙。
看著母親的背影,我落淚了,年逾八旬的爺爺是老人,年過六旬的母親同樣是老人。母親能在農忙之中,宛如老人的柺杖時時陪伴,照顧著老人,而自己能向母親手裡的柺杖一樣,支撐著她走過未來的日子嗎?
想著想著,我眼裡有一次充盈著悔恨的淚,這絕不僅僅是自責。我情願做母親手中的柺杖,用無聲的行動和默默的支撐,給老人以最真實的幫助,最貼心的撫慰。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8
母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雖然沒啥大病,但是由於高血脂所引發的頭暈、以及不明原因的腰腿疼痛等一些老毛病總是困擾著她。尤其是今年,母親的健康運一直都不佳,這半年來,不是小病小痛就是小災小禍。
年初的時候,母親得了重感冒,咳嗽發燒了好久,後來又開始胃脹胃疼,經過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總算好了。可在四五月份的時候,腳又受傷了。母親在野外打豬草的時候,腳背不小心讓鐮刀給砍了一個刀口,腳底板又被鐵絲戳了一個洞,只好去打消炎針,包紮傷口,腳傷一兩個月才慢慢痊癒。前陣子打電話回去,父親又說母親的左臂摔骨折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的心裡很著急,父親安慰我,說弟弟剛好從工地上回來了。在家休息了幾天的弟弟正準備去工地,母親的左臂骨折了,只好請了幾天假,帶著母親去醫院拍片、檢查。骨科醫師接好骨以後,又打了一個星期的消炎針,在這期間,弟媳也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母親,耐心地給她洗頭、洗澡、幫她穿脫衣服,飯菜和茶水也是和顏悅色地遞到母親的好手(右手)上。其實母親的右手也有殘疾,她的右手除了大拇指,其他的四個手指在小時候被火把筋燒壞了,四個手指都是呈半彎曲狀的,做事也不方便,平時都是靠左手吃飯幹活,偏偏這次骨折又是左手臂,聽弟弟說,母親骨折頭兩天,用殘疾右手吃飯很不習慣,剛開始弟媳還給母親餵飯吃,後來幾天母親慢慢試著用殘疾右手會拿著勺子自己吃飯了。出院後,弟弟要回工地,弟媳也有事要做。照顧母親的重任自然就落到父親的身上,家裡養著豬和雞,還要幹農活,父親也夠嗆。眼看地裡的玉米和花生就要秋收了,父親能幹要強,性子急,農活抓得緊、看得重,他忙了地裡的活,回家還要做飯、餵豬、洗衣、照顧母親,就怕時間長了,會不耐煩,到時候說話不好聽,給母親氣受。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開始有些牽掛和憂心,也想請假幾天把母親接出來照顧兩三個月,二姐也想把母親接到她家裡去照顧,以便給父親減輕負擔。但經過打電話和父親商量,父親不同意,他希望母親留在家裡看門,我們也不好再堅持。
後來我們姐妹三人又打電話給父親,問他需不需要回去幫忙。父親說,不用,我們太遠了,回家一趟不容易,他可以應付得過來,叫我們不要擔心。說寄點錢回去,他們也不要,三姐還是堅持寄了一千塊回去了,如果秋收的時候,我沒有回去,我也要寄點錢回去,盡一點心意,這樣我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昨天打電話,母親說父親獨自一人已經去地裡扳玉米棒子去了,估計再過十天半月花生也可以拔了。和母親聊了大半個小時,放下電話,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父親和母親嘴上說不讓我們回去,其實內心還是希望我們回去的。他們老了,也很想念兒女,他們最需要的不是錢,而是兒女的關懷和陪伴。尤其是在生病的時候,也想我們能夠幫他們洗衣、做飯。父母一輩子含辛茹苦把我們養大,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他們,實在是不孝呀!心裡為父母想的太多,為父母做的卻太少。也不是不願意回去伺候父母,實在是路途遙遠,自己還有小家和孩子需要兼顧。很多時候對父母,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想當初我找婆家的時候,家住在河南的兩個姐姐曾經勸我在她們那裡安家,說以後老了姐妹三人可以互相照顧。可我考慮到父母老了身邊不能沒有一個女兒,就決定留在我們湖北安家。我的婆家離孃家的確也不遠,四十多里路,就算是步行兩三個小時也可以到。可如今為了生活,我卻漂在了遙遠的南方,一年都難見到父母一面,何談照顧!人到中年,開始覺得有很多的事是身不由己、事與願違的。有時候面對父母的牽掛和失落,心裡除了無奈就是愧疚。
從今年母親反覆遭遇病痛開始,我漸漸察覺到父母在面對病痛時的脆弱和無助,心裡開始真正時時刻刻地牽掛父母,就像他們小時候牽掛我一樣。我開始意識到自己以前對父母的關心太少太少,有時候兩三個月都不給父母打個電話,那時大大咧咧的我總覺得沒什麼事,打電話就是多餘的,也不知道和父母說什麼,殊不知父母會對我們有太多的牽掛和想念。從現在起,我開始反思我自己,並決定以後至少每個星期打一次電話回去。打電話次數多了,也感到母親很開心,也希望她心情好了,身體也可以快一點康復起來。
寫到這裡,突然就覺得自己其實很虛偽,所有的不方便都是在給自己的不孝找藉口,其實想回去隨時都可以放下工作和小家回去的。在病痛中的母親需要的不是我在文字裡宣洩情緒、空喊口號,她需要的是那一份看得見、摸得著的來自她的女兒的那一份實實在在的關心,比如回家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幫手臂骨折、行動不便的她洗洗頭、洗洗澡,給他們做幾頓可口的飯菜。因此我決定:等九月份,暑假結束,孩子開學住校後,一定請假回家。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9
母親病了,病得那樣讓我猝不及防。
我們兄妹已經在城裡生活了二十年了,八十高齡的父母習慣了鄉下的日子,不願來城裡。前幾天回去看了他們,母親還好好的,沒什麼明顯的症狀,看著父母親身體硬朗,我很高興。臨走時,母親給我準備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有剛從地裡拔出來的白菜蘿蔔,有已經摘了好久的老南瓜,還有一籃子土雞蛋。白菜蘿蔔還躺在冰箱裡沒吃完,老南瓜還在牆角立著沒動,雞蛋也才吃幾個,母親就病了。
母親是因為不想吃飯,吃一點就脹氣來醫院檢查的,本以為就是一般的消化不良,我帶著她做了腹部B超和血常規,結果顯示居然左腎嚴重積水。這樣的結果讓我一下子就懵了,慌亂之下就懷疑縣城醫院的診斷是否正確,急忙帶著母親去了醫學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結果還是嚴重腎積水。
之前始終認為母親就是一般的胃腸感冒引起的消化不良,直到結果出來拿去醫生看了,醫生給我們講了病情的嚴重性,我才意識到母親真的病了。平時身體還算健康的母親怎麼會一下子病得這麼嚴重呢?細問下來,才知道母親早就有這樣的症狀了,只是母親堅強,平時有一些不舒服她也不會給我們說,自己買一點藥來吃,好一點就行了。聽了母親說的這些話,我愧疚極了,都怪我對他們關心太少了。總認為母親還是那個每天走起路來都帶著風的女人,幹起活來不比男人差的女人;總以為父母身體還行,不會生什麼大病。這下子才讓我清醒的認識到,父母真的老了,真的需要我們時時關心他們了。
母親住進了醫院,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後,主治醫生叫我去談了母親的病情,由於嚴重腎積水,她的左腎已經沒有多少功能了,摘除。我一聽嚇了一跳,這比我想象的更嚴重,諮詢了醫生很多問題,考慮到母親已經八十高齡,做這樣的手術風險太大,看能不能保守治療。醫生說保守治療就怕感染,一旦感染,也許到醫院都來不及。醫生說的讓我真是六神無主,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可想著還在病房的母親和照顧她的小妹,硬是把眼淚噎了下去。哭沒有用,主意還得我拿。
吞下淚水,諮詢了還在醫學院讀書的侄女。侄女的判斷和醫生一樣,也是建議摘除。保守治療的希望最終破滅,只有讓母親已經八十歲時還要在身上劃上一刀,想起這個,我心如刀割,說一千句一萬句怎麼不早點帶她來看也沒用了。母親,我們對不起你!
醫生等我們做了決定後,拿出了兩套治療方案。一套方案是擺管,用一根管插到腎裡把積水引到膀胱裡,如果這個能成功,就不用手術,不過這個成功的機率小,因為不知母親的輸尿管堵塞是否嚴重。第二套方案就是擺管不成功就馬上手術。
治療方案定了,幾天來糾結的心稍稍有了鬆弛。一想到母親要承受那麼大的痛苦,手術中隨時會發生的意外,我心裡一陣難過,可這樣的心情還無處訴說。作為家裡的長女,一切只有自己承受。母親要手術,父親一個人在家也讓我牽腸掛肚,怕因為忙著母親的病,忽略了父親,讓父親也病了,真不知如何是好。這樣複雜的心情,真是無處安放,弟弟妹妹們指望我拿主意,不能在他們面前說;兒子女兒遠在千里之外,況且兒子昨天打電話問外婆的病情時哽咽的聲音已經讓我心疼,我更不能給他們說。心酸之餘,我躲到醫院的走廊盡頭,給遠在成都的舅舅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了母親的病情和治療方案,說了一些讓舅舅放心,母親這邊有我們兄妹,我們會盡力做到最好的話後,不爭氣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放下電話,在走廊裡捂著嘴哭了一場,幾天來的壓抑終於釋放出來了。擦乾眼淚,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調整好了情緒,我回到病房,弟弟、弟媳和妹妹還等著聽治療方案。我裝著輕鬆的樣子,講了醫生給出的方案,我們一起做通了母親的思想工作,只等下星期一的手術了。
焦急的等待真是一種折磨,不過我相信,手術一定會成功,母親那麼善良,病魔一定會遠離母親的!
母親病了的經典散文 篇10
從本年母親反覆遭受病痛開端,我逐漸察覺到父母在面對病痛時的脆弱和無助,心裡開端真正不時刻刻地掛念父母,就像他們小時刻掛念我一樣。我開端意識到本身以前對父母的關懷太少太少,有時刻兩三個月都不給父母打個德律風,那時大大咧咧的我總認為沒什麼事,打德律風就是多餘的,也不知道和父母說什麼,殊不知父母會對我們有太多的掛念和惦念。從如今起,我開端反思我本身,並決定往後至少每個禮拜打一次德律風歸去。打德律風次數多了,也認為母親很高興,也慾望她心境好了,身材也可以快一點康復起來。
母親的身材一貫都不太好,固然沒啥大病,然則因為高血脂所激發的頭暈、以及不明原因的腰腿苦楚悲哀等一些老缺點老是困擾著她。尤其是本年,母親的健康運一貫都不佳,這半年來,不是小病小痛就是小災小禍。
歲首年代的時刻,母親得了重感冒,咳嗽發燒了良久,後來又開端胃脹胃疼,經由一段時光的藥物治療,總算好了。可在四蒲月份的時刻,腳又受傷了。母親在野外打豬草的時刻,腳背欠妥心讓鐮刀給砍了一個刀口,腳底板又被鐵絲戳了一個洞,只好去清除炎針,包紮傷口,腳傷一兩個月才慢慢痊癒。前陣子打德律風歸去,父親又說母親的左臂摔骨折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的心裡很焦急,父親安慰我,說弟弟剛好從工地上回來了。在家安歇了幾天的弟弟正預備去工地,母親的左臂骨折了,只好請了幾天假,帶著母親去病院拍片、檢查。骨科醫師接好骨往後,又打了一個禮拜的消炎針,在這時代,弟婦也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母親,耐煩地給她洗頭、洗澡、幫她穿脫衣服,飯菜和茶水也是平易易近地遞到母親的好手(右手)上。其實母親的右手也有殘疾,她的右手除了大拇指,其他的四個手指在小時刻被火把筋燒壞了,四個手指都是呈半曲折狀的,幹事也不便利,日常平常都是靠左手吃飯幹活,偏偏此次骨折又是左手臂,聽弟弟說,母親骨折頭兩天,用殘疾右手吃飯很不習慣,剛開端弟婦還給母親餵飯吃,後來幾天母親慢慢試著用殘疾右手會拿著勺子本身吃飯了。出院後,弟弟要回工地,弟婦也有事要做。照顧母親的重擔天然就落到父親的身上,家裡養著豬和雞,還要幹農活,父親也夠嗆。眼看地裡的玉米和花生就要秋收了,父親能幹要強,性質急,農活抓得緊、看得重,他忙了地裡的活,回家還要做飯、餵豬、洗衣、照顧母親,就怕時光長了,會不耐煩,到時刻措辭不好聽,給母親氣受。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開端有些掛念和憂心,也想告假幾天把母親接出來照顧兩三個月,二姐也想把母親接到她家裡去照顧,以便給父親減輕包袱。但經由打德律風和父親磋商,父親不合意,他慾望母親留在家裡看門,我們也不好再保持。
後來我們姐妹三人又打德律風給父親,問他需不須要歸去協助。父親說,不消,我們太遠了,回家一趟不隨便馬虎,他可以敷衍得過來,叫我們不要擔心。說寄點錢歸去,他們也不要,三姐照樣保持寄了一千塊歸去了,假如秋收的時刻,我沒有歸去,我也要寄點錢歸去,盡一點心意,如許我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昨天打德律風,母親說父親獨自一人已經去地裡扳玉米棒子去了,估計再過十天半月花生也可以拔了。和母親聊了大半個小時,放下德律風,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父親和母親嘴上說不讓我們歸去,其實心坎照樣慾望我們歸去的。他們老了,也很惦念兒女,他們最須要的不是錢,而是兒女的關懷和陪伴。尤其是在生病的時刻,也想我們可以或許幫他們洗衣、做飯。父母一輩子千辛萬苦把我們養大,連這點慾望都不克不及知足他們,其實是不孝呀!心裡為父母想的太多,為父母做的卻太少。也不是不肯意歸去伺候父母,其實是路途遙遠,本身還有小家和孩子須要兼顧。很多時刻對父母,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想當初我找婆家的時刻,家住在河南的兩個姐姐曾經勸我在她們那邊安家,說往後老了姐妹三人可以互相照顧。可我推敲到父母老了身邊不克不及沒有一個女兒,就決定留在我們湖北安家。我的婆家離孃家切實其實也不遠,四十多里路,就算是步行兩三個小時也可以到。可如今為了生活,我卻漂在了遙遠的南邊,一年都難見到父母一面,何談照顧!人到中年,開端認為有很多的事是不由自立、事與願違的。有時刻面對父母的掛念和掉落落,心裡除了無奈就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