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讓自己活著散文
聽人說黑魚湯對傷口恢復有幫助,所以在常州的那段時間經常光顧一個魚攤。
魚攤在一個室內市場內,一個空間分隔成四家魚攤,她就是其中一家。攤子四周擺滿魚盆,充著氧氣,裡面養著黑魚、鯽魚、鰱魚……水泥地上汙水橫流,裡面一個案板上滿是白白的魚鱗,翻著白眼的魚頭,紅紅的魚肚子,更多的裝在案板下的桶子裡。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魚腥味。
她大概三十多歲,面容端正,笑臉盈盈。她的生意很好,其他攤位前都沒有什麼人,她那裡卻總是有幾個人在等著。她一邊招呼客人,一邊麻利的抓魚,稱魚,剖魚,收錢。魚鱗蹦到她的臉上,頭髮上,她不管不顧地繼續忙活。有一次我看到在她的髮間粘著紅紅的魚肚腸,她也渾然不覺。
她,一個女人,一個還算年輕的女人,常年在這樣的環境裡幹活。平心而論,這樣的活計我真的幹不了,我認為這不是女人該乾的活。可她卻幹得那樣的`嫻熟,那樣的得心應手,那樣的無所謂。我不知道賣一天的魚能賺多少錢,我只知道這樣的工作環境很糟糕。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更好的選擇,反正只看到她每天溼漉漉,魚腥腥地工作著生活著。
人的天性都喜歡美好的東西,乾淨、清爽、芳香……;人的本能都是避重就輕,喜歡輕鬆、愜意,無壓力。然而,為了活著,我們不得不干我們不喜歡的工作,不得不做最苦最累最髒的活。
世界從不公平,有的人含著金湯勺出生,有人揹著苦難出生,更多的是平平凡凡的命運。從生下來的那天起,我們活著,靠著父母活著。慢慢地長大了,我們活著,必須靠自己活著。我們資質平平,也沒有享受很好的教育,我們的生命早早地就被納入一條狹窄而固定的軌道。所以我們只能幹些力氣活來養活自己,養活孩子,苦也好,累也罷,為了活著,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世界從不公平,唯有努力,努力讓自己活著,努力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