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的早晨抒情散文
雪來了,就在這個早晨。從白到白,我的城市幾乎一襲雪衣。只有高聳的建築在看高處的寒冷和低處的溫暖。
飄飄揚揚,飄飄揚揚,像誰手裡的掃帚從眼前凌亂的院子掃起,掃到門外的高低不平,一直掃往遠處的大路,一會兒的工夫,眼睛能看到的房屋、原野和一些躁動的樹枝都掃淨了。雪就是雪,落在房屋、樹木、枯草、河流身上,一切便呈現出一種柔態,一種從未有過的嫵媚。
這個落滿雪花的早晨,一片潔白,天地素淨。這片潔白的`雪地,把剛剛過去的夜晚和這個早晨連線了起來,給人以再生的新鮮,不僅僅只是空氣。而被夜晚過濾的空氣,帶著遠方的氣息,和著遙遠的囈語,悠然而來。天地間一片潔白,顯得神聖而又靜謐。似乎沒有人敢貿然出門,靜靜地聽著雪飄似乎連心都被掃淨了。看過春的落紅,經歷夏的熱烈,握過秋的豐碩,注目雪花的翩翩,又似看到了春天的落英繽紛,夏季的羽翼舞動,又似秋葉飄拂。這個中原早晨的天空下,一種來自天國的洗禮,令人的心底漸漸透明與清澈。
雪飄連著心跳。下雪了,孩子們最喜歡在雪地裡跑來跑去,在上面踏著自己的腳印。若是雪下得小一些,踏上去的腳印十分規則,像一排拖拉機碾過去後留下來的輪胎印。若是雪下得大,積了厚厚的一層,再回過頭來看它們———那些腳印已全變形,有意思極了。
遠遠地,有人走來了,又走了過去,他並不在意自己的身邊發生的一切,只是很堅定地把他的腳踩在雪地上。更多的人走來了,或從容,或急切,或無奈……帶著喧囂,腳印踩著腳印。於是,白的雪中,出現一條條彎彎曲曲的深灰色的路。於是,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變成了路。
在這樣美麗而寧靜的早晨,人們沿著這條雪做的路,帶著那些雪地上的美好遐想,用雙腳走出一天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