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鵲橋仙秦觀寫作背景

鵲橋仙秦觀寫作背景

  引導語:秦觀的《鵲橋仙》這首此詞議論自由流暢,通俗易懂,卻又顯得婉約蘊藉,餘味無窮,尤其是末二句,使詞的思想境界昇華到一個嶄新的高度,成為詞中警句。下文是相關的寫作背景資料,歡迎大家閱讀了解。

  

  原文/鵲橋仙秦觀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寫作背景/鵲橋仙秦觀

  這首詞相傳是秦觀在為官之前,寫給鄰村一位名為婁琬的姑娘。可能命運的捉弄,他最終沒有和這位青梅竹馬的姑娘成親,卻被迫娶了一個自己並不愛的女子。 後來他們有短暫的相遇,離別之後的某個七夕,他寫下了這首詞,寄託對這女子的思念。

  註釋/鵲橋仙秦觀

  鵲橋仙 秦觀(北宋詞人,文學家,字少遊,一字太虛):此調專詠牛郎織女七夕相會事。始見歐陽修詞,中有“鵲迎橋路接天津”句,故名。又名《金風玉露相逢曲》、《廣寒秋》等。雙調,五十六字,仄韻。

  纖雲弄巧:是說纖薄的雲彩,變化多端,呈現出許多細巧的花樣。

  飛星:流星。一說指牽牛、織女二星。

  銀漢:銀河。迢迢:遙遠的樣子。暗度:悄悄渡過。

  金風玉露:指秋風白露。李商隱《辛未七夕》:“由來碧落銀河畔,可要金風玉露時”。 金風:秋風,秋天在五行中屬金。玉露:秋露。這句是說他們七夕相會。

  忍顧:怎忍回視。

  朝朝暮暮:指朝夕相聚。語出宋玉《高唐賦》。

  譯文/鵲橋仙秦觀

  雲彩在天空變幻出千百種奇巧的樣式,牛郎、織女守候在遙遠銀河兩岸,每年只在七夕的夜晚相會,可這相逢就如同秋風和露水般的交溶,勝過了人間那些日日相守,卻不懂珍惜的人間伴侶。

  這刻纏綿的情思,像天河裡,流了千年的河水,綿綿不絕,這如夢似幻的短暫歡會,卻最終還是要結束,牛郎、織女戀戀不捨的各自踏上歸去的路,在心中相互勸解:我們的真情已至死不渝,天荒地老,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

  評解/鵲橋仙秦觀

  《鵲橋仙》原是為詠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而創作的樂曲。本詞的內容也正是詠此神話。

  借牛郎織女的故事,以超人間的方式表現人間的悲歡離合,古已有之,如《古詩十九首》中的“迢迢牽牛星”,曹丕的《燕歌行》,李商隱的《辛未七夕》等等。宋代的歐陽修、柳永、蘇軾、張先等人也曾吟詠這一題材,雖然遣辭造句各異,卻都因襲了“歡娛苦短”的傳統主題,格調哀婉、悽楚。相形之下,秦觀此詞堪稱獨出機杼,立意高遠。

  上片寫佳期相會的盛況,“織雲弄巧”二句為牛郎織女每年一度的聚會渲染氣氛,用墨經濟,筆觸輕盈。“銀漢”句寫牛郎織女渡河赴會推進情節。“金風玉露”二句由敘述轉為議論,表達作者的愛情理想:他們雖然難得見面,卻心心相印、息息相通,而一旦得以聚會,在那清涼的秋風白露中,他們對訴衷腸,互吐心音,是那樣富有詩情畫意!這豈不遠遠勝過塵世間那些長相廝守卻貌合神離的夫妻?

  下片則是寫依依惜別之情。“柔情似水”,就眼前取景,形容牛郎織女纏綿此情,猶如天河中的悠悠流水。“佳期如夢”,既點出了歡會的短暫,又真實地揭示了他們久別重逢後那種如夢似幻的心境。“忍顧鵲橋歸路”,寫牛郎織女臨別前的依戀與悵惘。不說“忍踏”而說“忍顧”,意思更為深曲:看猶未忍,遑論其他?“兩情若是”二句對牛郎織女致以深情的慰勉:只要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這一驚世駭俗、振聾發聵之筆,使全詞昇華到新的思想高度。

  顯然,作者否定的是朝歡暮樂的庸俗生活,歌頌的.是天長地久的忠貞愛情。在他的精心提煉和巧妙構思下,古老的題材化為閃光的筆墨,迸發出耀眼的思想火花,從而使所有平庸的言情之作黯然失色。

  這首詞將抒情、寫景、議論融為一體。意境新穎,設想奇巧,獨闢蹊徑。寫得自然流暢而又婉約蘊藉,餘味雋永。

  作者秦觀簡介

  秦觀(1049-1100)字太虛,又字少遊,別號邗溝居士,世稱淮海先生。漢族,北宋高郵(今江蘇)人,官至太學博士,國史館編修。秦觀一 生坎坷,所寫詩詞,高古沉重,寄託身世,感人至深。蘇軾過揚州,親自看望秦觀,正巧孫覺、王鞏亦在高郵,乃相約遊東嶽廟,載酒論文,吟詩作賦,一時傳為佳話。秦觀生前行蹤所至之處,多有遺蹟。如浙江杭州的秦少游祠,麗水的秦少游塑像、淮海先生祠、鶯花亭;青田的秦學士祠;湖南郴州三絕碑;廣西橫縣的海棠亭、醉鄉亭、淮海堂、淮海書院等。秦觀墓在無錫惠山之北粲山上,墓碑上書“秦龍圖墓”幾個大字。有秦家村、秦家大院以及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古文遊臺。

  文學貢獻

  秦觀詩文亦為北宋一大家。明胡應麟於《詩藪雜編》卷五言:“秦少游當時自以詩文重,今被樂府家推做渠帥,世遂寡稱。”秦觀詩感情深厚,意境悠遠,風格獨特,在兩宋詩壇自成一家。散文以政論、哲理散文、遊記、小品文最為出色。其策論文筆犀利,說理透徹,引古徵今,富有說服力和感染力。

  黃庭堅認為秦觀詩只是盡情揮灑胸臆,專任自然,並未去刻意構想、苦心經營,這點頗類似李白詩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其實,秦觀也並非不講究文辭的細密精緻,只是不顯出過份人為的痕跡,而別以清暢流麗之態示人而已。他的“詩似小詞”,若換用李清照《詞論》的話,是“秦即專主情致,而少故實”。縱觀淮海詞,則多為純情任心之制。所以,馮煦《蒿庵論詞》雲:“淮海、小山,古之傷心人也。其淡語皆有味,淺語皆在致,求之兩宋詞人,實罕其匹。”也許,正是在這種特定意義上,可以說秦觀詞與李白詩歌的主流藝術精神是一致相通的,故也不必過為計較,他們二者在藝術風貌上悽婉綿邈和飄逸豪放的顯著差異。

  不言而喻,秦觀詞的藝術精神是多層次多元化的,如今來談論其主流部分,但卻不意味著可以以之總攬全體;從另一方面說,這種藝術精神的形成到成熟,也經歷了他的整個創作生命,存在著一個不斷變化而發展的過程,始終呈動態流動形狀。如果將上述者置放於詞史、乃至文學史的大視野中來觀照,或許便能夠更清晰全面地認識其意義與價值取向。

  秦觀在某些特定環境情勢,即“淮海秦郎天下士,一生懷抱百憂中”,如憶舊、遷謫時製作的這第三種類型的詞,已使原來侑飲娛興、按拍協歌的傳統價值歸屬摒退於很次等,甚或無相關連的幕後位置。而另外卻命其擔荷起詩歌在古典詩教理論裡的代言情志功用,遂成為自我主體心態意緒的特定物化形式,以之滿足他嘆喟命運悲劇、宣洩人生愁煩的現實精神需要。

  在這裡,秦觀徑直將個體生命存在的種種缺憾納入詞中,再也無須假助以往閨思離怨之類的慣有模式,或故為飾辭託言以求深隱婉約之姿。對於上端,他一般僅只聊借來增大詞的容量與彈性,故得能在保留其主流性的本色風情韻調之際,又平添出若許的沉咽清悠意味,特見空濛雋遠之致。因而向來與周邦彥一齊被推許作“詞家正宗”,“大抵北宋之詞,周、秦兩家,皆極頓挫沈鬱之妙。而少遊託興尤深,美成規模較大,此周、秦之異同也”(陳延焯《白雨齋詞話》)。

  他的這種藝術精神,多曾薰染影響到後來的許多詞家,如李清照、姜白石,直到宋末之周密,、王沂孫、張炎等,皆緣於生平身世國運而寄慨於詞,更大程度上朝向詩化的道路認同、復歸,乃至逐漸衍變為長短不葺的詩,相互間益愈以辭采意格相高,更加傾注到“娛己”的旨趣。雖然他們出於各自的才情藻思,所作風格面貌多有不同,甚或成為相對獨立之支派。但從總體而言,卻改造、更新,或者說更大程度上發展、擴張了花間、南唐以來的傳統藝術流派,使之不斷勃發充溢著生命活力,不至於趨向僵枯沉晦的末路。這其間,秦觀的貢獻是必須給予充分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