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鸛雀樓的具體翻譯意思
登鸛雀樓把哲理與景物、情勢溶化得天衣無縫,成為鸛雀樓上一首不朽的絕唱。下面就隨小編一起去閱讀登鸛雀樓的具體翻譯意思,相信能帶給大家啟發。
登鸛雀樓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登鸛雀樓的具體翻譯
夕陽依傍著西山慢慢地沉沒,
滔滔黃河朝著東海洶湧奔流。
若想把千里的風光景物看夠,
那就要登上更高的一層城樓。
登鸛雀樓的鑑賞
王之渙是盛唐著名邊塞詩人之一,為人豪放,常擊劍悲歌,以參加科舉考試為恥,與著名作者王昌齡、高適、崔國輔等均有唱和,交往頗深。《全唐詩》僅存錄他的六首絕句,其中七絕《涼州詞》(黃河遠上白雲間)和五絕《登鸛雀樓》是古今傳誦的名作。
鸛雀樓,也叫顴鵲樓,是唐代蒲州(今山西省永濟縣)的名勝,與滕王閣、黃鶴樓、岳陽樓並稱江南四大名樓。原樓高三層,東南是中條山,西面可以俯瞰黃河,因當時常有似鶴的飛禽鸛雀棲息在上面因此得名。登樓可以“前瞻中條,下瞰大河”,晉南風光,盡收眼底。唐代許多作者都到這裡登臨眺望,留下了不少詩章。其中王之渙這首《登鸛雀樓》僅四句二十個字,卻是其中的壓卷之作。北宋沈括《夢溪筆談》卷十五載:“河中府鸛雀樓,三層,前瞻中條,下瞰大河。唐人留詩者甚多,唯李益、王之渙、暢諸三篇能狀其景。”李益、暢諸二人的詩已寂寞無聞,唯有王之渙的《登鸛雀樓》一詩名垂千古,獨佔鰲頭。
《登鸛雀樓》這首詩的前二句寫作者所見:“白日依山盡”寫遠景,寫山;“黃河入海流”寫近景,寫水,描繪了登臨鸛雀樓所看到的壯闊雄渾景色,豪放雄勁,氣勢磅礴。作者運用樸素、淺顯的詞語,形象生動地展示了登樓所見的廣袤河山的情景:作者站在鸛雀樓上向西眺望,只見雲海蒼茫,山色空濛,雲遮霧繞,可陽光依然熾烈。遠處,一輪夕陽逐漸落進了連綿起伏的群山中,依然耀眼的太陽從山旁緩緩西沉。這是遠景、空景。近處,樓下黃河滾滾而來,一瀉千里,從西北天際向東方大海奔流而去。這是從地面寫到天際,視線是由近及遠。這就把上下、遠近的景象,全都容進了詩中,形成了一幅粗獷、明快的山水畫,而且畫面顯得寬廣、遼闊,意境深遠。這兩句大筆揮灑,線條粗獷,畫面壯麗,氣勢宏大,讀後令人振奮。這十個字的容量之大,可謂包羅永珍,“納須彌於芥子”。
後兩句寫作者所想,由前面的描寫景色轉向抒發情感,闡發了樸素易懂而意義深刻的哲理。“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既寫了登臨者的心理,同時也抒發了作者對於生活和人生的深刻感悟。這裡既包含著作者向上進取的精神和高瞻遠矚的胸襟,也道出了站得高才能看得遠的道理。“欲窮千里目”,表現了作者一種無止境探求的願望,要想看得更遠,看到目力所能達到的地方,唯一的辦法就是要站得更高些,“更上一層樓”。再上一層樓會有什麼景象?作者不說了,留給讀者去想象。看似平淡,實有言外之意,含蓄有味。“欲窮”“更上”兩個詞語告訴讀者只有“更上一層樓”,才能看到更加廣遠、更加雄壯的景象,將意境提到一個更加高遠的層次,滲透著作者昂揚向上的奮進精神與活力,體現了作者對更加美好的事物的嚮往。這兩句富有深刻的哲理,是千古傳誦的名句,它形象地揭示了一個真理:登高,才能望遠;望遠,必須登高。它告訴人們,在人類的生活中,要開闢新境界,要看到新天地,就需要不斷努力,勇於攀登,不斷創造、勇於進取,因為更新更美的事物是在加倍努力之後出現的。這兩句能夠世代相傳,其永恆的價值,就在於表達了人們對生活的不斷追求與進取心理。同時,也啟示人們,人類的知識與前途,一如這浩渺世界廣闊無邊,應當永不停息地奮鬥。
關於詩中“白日”所依之山是哪座山,歷來說法並不一致。有人說既然此樓“前瞻中條”,而且當地最大的山脈就是中條山,那麼白日所依之山自然就是樓東面的中條山了;因而“白日”也就只能解釋為“白天之日”“初升之日”了;“依山盡”也就只能解釋為被山擋住了。這樣解詩恐怕有失通脫,因而也有損作者之意。其實鸛雀樓的西面也有山,太陽依山而落是極其自然的現象。北京大學吳小如教授在《說王之渙〈登鸛雀樓〉》一文中指出:“‘白日’一詞,本極平常,但古人每用以寫黃昏時的落日。”
漢代以後,詩賦中逐漸形成了借登樓抒寫離人思鄉情感的傳統。王之渙《登鸛雀樓》一改舊俗,樹立新風,前無古人,後有來者。這首詩境界開闊,氣魄雄大,表達作者在登高望遠中表現出來的遠大的胸襟抱負,給人以人定勝天和高瞻遠矚的啟示,反映了盛唐時期人們與時俱進、昂揚向上的積極進取精神。“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兩句,一寫時間的執行,一寫空間的延展。日出日落,百川歸海,此皆宇宙萬物在時間和空間中自然亦必然的`律動。白日依山而盡的過程也正是作者登樓凝望、欣賞、沉思的過程;黃河入海則既是寫眼前所見,又是寫心中所想。作者的神思由自然的時空而躍入想象的時空,詩意由此而大增,“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理趣也就水到渠成、自然逸出了。俞陛雲《詩境淺說續編》中評論此詩說:“前二句寫山河勝概,雄偉闊遠,兼而有之,已如題之量。後二句復餘勁穿札。二十字中,有尺幅千里之勢。”
在寫作藝術上,這首詩由兩聯十分工整的對仗句組成,平仄和諧,工整自然,達到了形式上和意義上的完美境界:“白日”對“黃河”,“依”對“入”,“山”對“海”,“盡”對“流”,“欲”對“更”,“窮”對“上”,“千里目”對“一層樓”,不刻意求工而自工,毫無斧鑿痕跡,自然流暢,琅琅上口,真乃千古佳句,佳句千古!
詞句註釋
鸛雀樓:古名鸛鵲樓,因時有鸛鵲棲其上而得名,其故址在山西省永濟市境內古蒲州城外西南的黃河岸邊。《蒲州府志》記載:“(鸛雀樓)舊在郡城西南黃河中高阜處,時有鸛雀棲其上,遂名。”
白日依山盡:這句話是說太陽依傍山巒沉落。白日,太陽。依,依傍。盡,消失。
欲:想要。
窮:盡,使達到極點。
千里目:指眼界寬闊。
更:再。
創作背景
此詩是唐代詩人王之渙僅存的六首絕句之一。一說,作者王之渙早年及第,曾任過冀州衡水(今屬河北)縣主薄,不久因遭人誣陷而罷官,不到三十歲的王之渙從此過上了訪友漫遊的生活。寫這首詩的時候,王之渙只有三十五歲。但是,根據王之渙及其夫人的墓誌銘,則王之渙系垂拱四年(688)生人,後“以門子調補冀州衡水主薄”,在開元十年(722)與夫人李氏成婚時仍在衡水主簿任上,且任職時間一直持續到開元十四年(726)前後,此後才罷官悠遊,而此時王之渙已經年近四十,經過十五年的悠遊後約在天寶元年(742)復補文安郡文安縣尉,不久即去世,享年五十五歲。學者李希泌推測,鸛雀樓在平陽府蒲州(今山西蒲縣),與王之渙的老家絳州,同屬晉南,故這首詩可能是王之渙在棄官回鄉時所作,創作年代約在開元十五年(727)至二十九年(741)。
整體賞析
這首詩寫詩人在登高望遠中表現出來的不凡的胸襟抱負,反映了盛唐時期人們積極向上的進取精神。
前兩句寫所見。“白日依山盡”寫山,“黃河入海流”寫水。詩人遙望一輪落日向著樓前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視野的盡頭冉冉而沒;目送流經樓前下方的黃河奔騰咆哮、滾滾南來,又在遠處折而東向,流歸大海。詩人運用極其樸素、極其淺顯的語言,既高度形象又高度概括地把進入廣大視野的萬里河山,收入短短十個字中,畫面寬廣遼遠。杜甫在《戲題王宰畫山水圖歌》中有“尤工遠勢古莫比,咫尺應須論萬里”兩句,雖是論畫,也可以用來論詩。王之渙的這兩句寫景詩就做到了縮萬里於咫尺,使咫尺有萬里之勢。
後兩句寫所想。“欲窮千里目”,寫詩人一種無止境探求的願望,還想看得更遠,看到目力所能達到的地方,唯一的辦法就是要站得更高些,“更上一層樓”。從這後半首詩,可推知前半首寫的可能是在第二層樓(非最高層)所見,而詩人還想進一步窮目力所及看盡遠方景物,更登上了樓的頂層。在收尾處用一“樓”字,也起了點題作用,說明這是一首登樓詩。詩句看來只是平鋪直敘地寫出了這一登樓的過程,但其含意深遠,耐人探索。“千里”“一層”,都是虛數,是詩人想象中縱橫兩方面的空間。“欲窮”“更上”詞語中包含了多少希望,多少憧憬。這兩句詩發表議論,既別翻新意,出人意表,又與前兩句寫景詩承接得十分自然、十分緊密,從而把詩篇推引入更高的境界,向讀者展示了更大的視野。也正因為如此,這兩句包含樸素哲理的議論,成為了千古傳誦的名句,也使得這首詩成為一首千古絕唱。
就全詩而言,這首詩是日僧空海在《文鏡秘府論》中所說的“景入理勢”。有人說,詩忌說理。這應當只是說,詩歌不要生硬地、枯燥地、抽象地說理,而不是在詩歌中不能揭示和宣揚哲理。像這首詩,把道理與景物、情事溶化得天衣無縫,使讀者並不覺得它在說理,而理自在其中。這是根據詩歌特點、運用形象思維來顯示生活哲理的典範。
這首詩在寫法上還有一個特點:它是一首全篇用對仗的絕句。沈德潛在《唐詩別裁》中選錄這首詩時曾指出:“四語皆對,讀來不嫌其排,骨高故也。”絕句總共只有兩聯,而兩聯都用對仗,如果不是氣勢充沛,一意貫連,很容易雕琢呆板或支離破碎。這首詩,前一聯用的是正名對,所謂“正正相對”,語句極為工整,又厚重有力,就更顯示出所寫景象的雄大;後一聯用的是流水對,雖兩句相對,而沒有對仗的痕跡。詩人運用對仗的技巧也是十分成熟的。
《夢溪筆談》中曾指出,唐人在鸛雀樓所留下的詩中,“惟李益、王之渙、暢當三篇,能狀其景”。李益的詩是一首七律;暢當的詩也是一首五絕,也題作《登鸛雀樓》。全詩如下:“迥臨飛鳥上,高出世塵間。天勢圍平野,河流入斷山。”詩境也很壯闊,不失為一首名作,但有王之渙的這首詩在前,比較之下,終輸一籌,不得不讓王詩獨步千古。周復綱說,這首詩具有超越時空的力量,這種力量是美和哲理的統一,是客觀與主觀的和諧,是偉大的藝術再現和創造。
軼事典故
作者受疑
有人認為這首詩是盛唐處士朱斌所作,名之曰《登樓》,其依據是盛唐太學生芮挺章編選的《國秀集》。《國秀集》是現存最早的唐詩選本,在這本集子中還選錄了王之渙的詩三篇,唯獨沒有《登鸛雀樓》一詩。倘若朱斌的《登樓》詩是王之渙的作品,這種冒名頂替或編者的張冠李戴必為當時文壇所不容。清康熙年間修纂的《全唐詩》雖收入了王之渙《登鸛雀樓》一詩,但又加註雲:“一作朱斌詩”;同時也收入了朱斌處士的《登樓》詩,亦在詩下加註雲:“一作王之渙詩”。上海辭書出版社的《唐詩鑑賞辭典》注《登鸛雀樓》詩曰:“此詩作者一作朱斌,題為《登樓》。”
也有人認為此詩的作者是王文渙。因為北宋著名科學家沈括在《夢溪筆談》中說到:“河中府鸛雀樓三層,前瞻中條,下瞰大河。唐人留詩者甚多。唯李益、王文渙、暢當三篇能狀其景。”王文渙何許人也,沈括沒說。然而鸛雀樓上確刻有署名“王文渙”的詩篇。當時的彭乘《墨客揮犀》和李頎的《古今詩話》也有相同的記載。
王詩朱領
《登鸛雀樓》剛剛問世之際,人們只覺得此詩朗朗上口,意境非凡,並不知道作者是誰。那個年代是一個以詩取士的時期,女皇帝武則天,讀到此詩以後,也是喜不自禁,於是就問親信大臣李嶠:是哪位才子寫下了這首絕句,朕要好好封賞他。李嶠一聽,心生邪念,當即回答是自己的好友朱佐日。女皇帝立刻將朱佐日召來,賞給了綵綢百匹,並賜封了御史官銜,以示對天下才子的嘉獎和恩寵。
而此詩的真正作者王之渙,卻因為無人器重,窮困潦倒到了極點。後人為他打抱不平,於是,又演繹出了王之渙、高適、王昌齡在酒樓伶人中打賭賽詩,最後王之渙拔了頭籌的故事。這就是有名的“旗亭畫壁”,在元代還被編成了雜劇上演。
名樓賽詩
儘管鸛雀樓上面題有王之煥的千古絕句,但後來的詩人總是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寫下了一首首佳篇美文,似乎要與王之煥一比高低,於是,鸛雀樓成了唐代詩人的賽詩樓,留下了許多才情洋溢的作品。
暢當是河東才子,曾應徵從軍,後來中了進士,終為果州刺史,頗富詩名。其詩曰:“迥臨飛鳥上,高出塵世間。天勢圍平野,河流入斷山。”(見暢當《登鸛雀樓》)
耿濰,字洪源,是唐代河東(今永濟)人,大曆十才子之一。其詩曰:“久客心常醉,高樓日漸低。黃河經海內,華嶽鎮關西。去遠千帆小,來遲獨鳥迷。終年不得意,空覺負東溪。”(耿濰《登鸛雀樓》)
司馬札是晚唐詩人,其詩曰:“樓中見千里,樓影入通津。煙樹遙分陝,山河曲向秦。興亡留白日,今古共紅塵。鸛雀飛何處,城隅草自春。”(司馬札《登河中鸛雀樓》)。晚唐,政治上宦官專權,藩縝割據,朋黨內訌,裙帶成風。很多有才華的詩人淪為江湖遊子,司馬札就是其中的一個,同樣是落魄文人,面對暮氣沉沉的時局,晚唐詩人們早沒有了盛唐詩人的豪氣和浪漫,自然而然,在他們的眼中,鸛雀樓不再是當年“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勝境,而變成了一處煙雲籠罩、陰影重重、夕陽日短、草木蕭條的傷心之地。
舊址新建
鸛雀樓始建於公元557—571年,由北周大將軍宇文護建造,為一座軍事戍樓,歷唐經宋存世約七百餘年,於元朝初年毀於戰火。數百年來,無數文人雅士只能望著滾滾而去的黃河水,空留遺憾。2001年7月,永濟市根據歷史資料,在其舊址附近恢復重建鸛雀樓。新樓於2002年9月正式對遊人開放,使慕名而來的遊人得以重新體味古人的登臨之感。
作者簡介
王之渙(688—742),唐代詩人。字季凌,祖籍晉陽(今山西太原),其高祖遷至絳(今山西絳縣)。講究義氣,豪放不羈,常擊劍悲歌。其詩多被當時樂工制曲歌唱,以善於描寫邊塞風光著稱。用詞十分樸實,造境極為深遠。傳世之作僅六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