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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春江花月夜為題的散文

以春江花月夜為題的散文

  春

  二月的腳步,撩起春的裙裾,夢與期待在一抹日漸清晰的藍色水域醒來。

  淺淺的期待與心動,在春暖花開的前奏裡延綿。

  本以為,折一段墨綠色的松枝,便可以將斑斕的春色鉤釣而來;

  本以為,在梅花的影子裡就能夠看見桃花的臉;

  本以為,不會在花開以前還會有雪花飄落。

  曉春的雪愈發多情,如同宋詞裡的眼眸,

  在尚未來得及冰凍就已經融化了的河面上盈盈東去。

  在守望了一個季節之後的季節裡,

  望千帆來去,看蘭舟催發。

  此時的春依然清冷,淡淡的薄涼、蕭蕭的枝條、空曠的原野、寂寥的山影。

  此時的春也是最具期盼和幻想的——天空之外的雁影,

  白雪之下的萌芽,淺夢之中待放的花蕾,以及

  在某個夜晚之後,梨花園裡雙雙對對的腳印。

  一場風,在季節的邊緣踟躕著,在夢的幻境裡輾轉著,在尚未醒來的眼眸裡徘徊著。

  無法捕捉的風的影子,在窗外的梅枝上楚楚尤憐。

  無法躲避的風的氣息,在落滿晴雪的枝頭上徘徊良久。

  當一場風事,猝然包裹著一簇雪絨花翩然而去時,

  我便循著花瓣裡的各種色調的往事,在“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時空凝望。

  初春的陽光,從昨天的夜裡走來,已不再憂鬱。

  灰色的記憶被擱淺在冬的海岸。

  遠眺大山的影子依然是那麼的美好,

  他在陽光之下,在目光之外,在春的枝頭,

  在心底的渴望與期待之中。

  江

  二月,生長風,生長水,也生長心事和夢。

  當春事還未曾開始,二月,

  便以一首詩的引子,開在了春的最前頭。

  當二月的雪絨花在一縷春風中融化,

  一江蜿蜒的細水便活躍了起來。

  江水的顏色依然是天空的藍,

  細細的在還沒有完全融化的冰的縫隙裡流淌。

  桃花的音訊還在遠方,

  而春的味道卻在潺潺的流水中日漸芬芳。

  奔波的腳步,在時光的細流裡追隨。

  一抹疏淡的柳樹的'影子,把二月裡的最後一方潔白,

  隱藏在了堤邊的淺灣裡。

  我就在這樣的一小段美好的時光裡停下腳步。

  把目光與心情交給二月裡的聖潔和藍,

  與醞釀和生長春天的江水,

  一起生長著細碎而溫暖的根鬚。

  目光被江心水畔身影吸引,一個人,一隻杆。

  在安靜的二月,在淺淡的陽光下,冷暖隨風去,得失逐水流。

  於是,一首詩便在眼前,一朵花開在心間。

  這樣的時刻,陽光是善良而美好的,淺淡素雅,清新鮮明。

  這樣的時刻,將自己的身心置於世外。

  等一季桃花,念一懷心事,想一個人。

  花

  沒有什麼能比一朵盛開在心中的花更為美好的了。

  心中的花,沒有盛極時的嬌豔欲滴,也沒有凋零時的憂傷哀愁。

  無論時光如何老去,開在心中的花都是那麼的美麗和美好。

  一朵花便是一段故事,一段永不凋零的記憶。

  在心中靜靜地開,所有的慾望與驕燥,

  都會被一朵花的寧靜沉澱成心底的一枚印記。

  我沒有見過冰山上的雪蓮,那一定是一種最為美麗也最為安靜的花,

  也一定是一種如夢如幻般神奇的花。

  如果將這樣的一種花置於心中,還有什麼能打破這樣的安寧。

  嬌豔的花無處不在,山間,田野,水畔,泉邊。

  噹一聲鴻鳴劃過,只有心中的那朵花依然盛開,

  無需春泥,無需雨露,不驕不敗,不豔不凋。

  一朵花在心中,無論生長成歡樂與憂傷,還是生長成相聚與別離,

  都無需刻意隱藏,也無需刻意張楊。

  歡樂之後的憂傷,別離之後的相聚,一切順其自然。

  終歸都會被凝聚成一朵花開時的寧靜,在心底芬芳。

  一卷書在手,便心生寧靜;一盞茶入口,便心生禪意。

  若置一朵花在心中,便得滿懷長久馨香。

  玫瑰花是美麗的,它撩動著情人的心,也撩撥著多情人的眼。

  演繹了太多的一瞬清歡一世還的美麗與哀愁。

  曇花是溫軟而浪漫的,它只是薰香了一段夜色,浸染了一段時光。

  過客一樣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太多的嬌豔與虛無,亂了心神,亂了歲月……

  置一朵自己喜歡的花吧,在心中。

  讓它把流年裡的愛恨情仇,冷暖喜憂,呼吸成一抹永不消散的安寧,

  在心底,活色生香。

  月

  一彎清清淺淺的新月在夕陽的光暈裡生長。

  當夕陽的光影隱去,一抹鵝黃的時光,便在窗前盈盈流淌。

  有月亮的時光是一段最煽情的時光。

  清淺而薄涼的月色總是會讓人想起許多——

  流淌的光陰,遙遠的思念,荼蘼的花期……

  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心事交給月光,遙遠的故鄉,遙遠的城市,遙遠的目光。

  每每清風如水,月影如禪的時候,一些念想便油然而生……

  一縷月色便是一股清泉,在安靜的夜晚,裝滿想念與悸動,

  流向,可知的或未知的遠方。

  總喜歡在古詩詞裡尋找月亮的歡喜憂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尤為喜歡這樣的詩句,

  喜歡文字以外的那份純淨如水的相思——

  身在天涯海角的兩個人,在有月色的夜晚思念,看不見彼此的臉,

  聽不見彼此的聲音,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

  在彼此凝望著的月亮裡流淌相思的眼淚。

  無法想象,彼時,若不是明月,還有什麼能成就如此悽美的詩句。

  一座城,一條路,一段情。當所有的記憶在月色裡昇華成夜的寧靜,

  再遙遠的城,再艱難的腳步,再刻骨的愛情,都會被這份寧靜滌盪。

  “瓊樓玉宇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時過境遷,唯一不變的

  依舊是灑滿窗前的清淺月光。

  將所有的苦澀記憶訂裝吧!置於窗前,讓月色療傷。

  我喜歡,把一卷書,一隻杯,擺放在月光下,不翻閱,不淺品。

  只是看著,讓心在這樣的時光裡,滋生寧靜。

  夜

  夜是相思的源,是寂寞的源,也是一幅難辨的畫面。

  一支菸足以將整個夜晚點燃,

  一杯酒也足以將所有的心事澆灌得凌亂不堪。

  有的人,在有月的夜晚望月無言,有的人,在無月的夜晚閉目無眠。

  有的人在霓虹閃爍的繁華里度日如年,

  也有的人在月白風清的夜裡以淚洗面。

  無法看清的夜啊,有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狼狽不堪。

  歲月在光陰裡流淌,夜也便在光陰裡流淌反覆。

  不是所有的夜晚都如此哀迷,也不是所有的心緒都如此不堪。

  寂靜的夜晚,將一些荼蘼的畫面一一點燃。

  坐在黑夜賜予的寧靜裡,文字就成了這樣的夜的精靈。

  將那些有生命的文字精心堆砌,看它成長,感受它予我的快樂,

  在彼此的慰寄中,樂此不疲。

  一些無關痛癢的憂傷也會淡淡地來,然後淡淡地去。

  那些所謂的傷痛與孤獨在內心深處便也不起波瀾。

  依然會點燃一支菸,只是習慣了那種姿態和味道,

  也會執一杯酒,淺嘗,無醉,只是享受酒月相輝的那一份意境與悠然。

  如若時光如流水,那麼就註定一些哀迷、不堪的畫面在長長的流水中模糊、消隱

  也註定沉澱了許久的積緒會被時光清洗,被歲月滌盪。

  坐在安靜的夜晚,吟唐朝的詩,讀宋朝的詞,聽元朝的曲。

  然後輕輕掀起遠古的紗幔,偷偷撥弄一下宮商角羽的弦,

  心便在一片叮咚響的時光裡飛翔。

  不期然的,輕吟:月下聽小雅,窗前念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