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精選8篇)
《額爾古納河右岸》是著名作家遲子建一部描述東北鄂溫克族歷史變遷的長篇小說,曾獲第七屆茅盾文學獎。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1
一、純淨的世界
額爾古納河位於今天的內蒙古自治區東北部,是我國與俄羅斯的一條界河。河的右岸屬於巾國,而右岸則是俄羅斯境地。居住在這裡的鄂溫克人,幾乎與外部世界隔絕,充滿了神秘色彩。
面對惡劣的自然環境,他們依然單純而快樂地生活著:信奉薩滿,感激地享受著神靈賜予的一切;餵養馴鹿,視之為自己的親密夥伴;喝樺樹汁,乘樺皮船,熱愛自然中的一花一草:住在術頭搭建的“希楞柱”裡,透過頂部孔隙看夜空中的星星:集體狩獵,集體參與部落事務,在相互扶持中堅強地生存。他們與許多遊牧民族一樣,勇敢、堅強而又樂觀。
薩滿崇拜足貫穿全書的一條重要線索,其中有兩個主要人物,一個是尼都薩滿,一個是妮浩。他們肩負著溝通神界與人界的重任,充盈著神的力量。自願成為薩滿的妮浩,一次又一次以自己孩子的生命為代價,挽救了他人的生命。每當她披著神衣神帽,擊打神鼓,載歌載舞,進入到那種迷醉癲狂的狀態,便構成了一幅蒼涼而又震撼人心的圖景。鄂溫克族女人善良而令人敬佩的形象躍然紙上。在妮浩所救的人中,既有人品卑劣的“馬糞包”,也有曾經偷走馴鹿的漢族少年,但這位偉大的薩滿――一位柔弱而堅強的母親,依然選擇了犧牲自我。作者透過對這種神秘文化的呈示,表達了對這一古老民族崇高而純粹的民族精神深深的敬意。
二、民族性的衰落
生活在山林之中的鄂溫克人,生存之路從來不是一帆風順。他們曾被瘟疫侵襲,失去了大批心愛的馴鹿:他們曾在日寇的鐵蹄F,被迫與親人的分離;他們曾因為各種矛盾,傷害了彼此的情感……他們有大愛,有大痛,但依然堅強地在命運面前進行著殊死的抗爭。然而,刺耳的伐木聲徹底打破了這裡的寧靜,深愛著這片土地的鄂溫克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整個民族日漸衰落,萬般無奈。
自然的退化,使他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雖然深愛著世世代代居住的山林,但下山定居,卻成為不得已的選擇。對於一個與大自然朝夕親密相處的群體來說,這樣的選擇無疑痛苦不堪。一個民族所具有的特性與其生活環境息息相關。飲食、習俗、宗教、服飾、建築等等,無一不是受到生活環境的影響。在與天地相接的地方,在富有靈氣的青山綠水之間,薩滿才能發揮神力,庇佑一方:在茂密的叢林中,才能有清甜的樺樹汁,輕便的樺皮船;在水草肥美的地方,馴鹿才能自由自在地覓食、生活、成長……當外部世界的侵入使自然環境悄然改變,現代性的膨脹使其思想產生劇烈動盪。一個民族的特性便開始逐漸消逝。
三、文明的霸權
美國著名的政治學者塞繆爾-亨廷頓曾在其《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一書中提到:“……一個單一意義上的文明事實上可能在多元意義上是相當非文明化的。”以單一化的現代眼光來審視古老民族,其生活方式顯然是“野蠻”、“非文明”的。文明優越感使現代人對所渭的“落後”群體產生莫名的同情與憐憫,以自我的文明標尺去衡量古老民族的生活方式,並試圖使之向自己看齊。然而,事實上“他們儲存的文化,他們的生活狀態,是文明的,唯美的,我們……自以為是把‘落後’這樣一頂帽子扣到他們頭上……我們用所謂的‘文明’形式,做了一次現代社會的野蠻人!”
湯因比認為,文明“包含著不被其他文明所理解的東西”。自詡為“文明人”的群體在未能理解其他文明的情況下就將其斥為“野蠻”,才是一種真正野蠻的行為。披著“文明者”的虛偽面紗,肆意對其他文明進行裁決審判,常常在不經意間就褻瀆了其神聖性。
一個有著頑強生命力的民族,不得不選擇背井離鄉。既不是因為野獸的侵襲,也不是因為日軍的鐵蹄。現代文明以溫情脈脈的方式,讓他們不得不與延續千年的生活方式揮手告別。面對現代性的衝擊,鄂溫克人顯得無所適從:環境的改變使得山林生活無法安寧地繼續下去,而山下定居點的生活又讓人難以適應。在這種彷徨猶豫之中,他們最終還是走向了妥協。“……這種妥協從外部的引誘轉變為內部的主動自覺,已經逐漸滲透到年輕一代的血液中”。然而,他們卻終究只是現代文明中的邊緣群體,無法脫離,卻又難以走入主流。
即使有一天這些民族真正走入了現代文明的核心,其民族特性大抵也就在走入的過程中消逝殆盡。那些曾經的輝煌與榮耀,在後代子孫的腦海中,將僅僅是課本上的插圖和老人口中的傳說。在現代性的衝擊下,無論他們是否能夠走入現代文明的核心,對其世代相傳的文化與精神,或許都是一場災難。
四、民族性的迴歸
該書的結尾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無限的想象空間:一個鄂溫克族的女畫家,在厭倦了城市的喧囂與複雜之後,滿身睏倦地回到了自己成長的故鄉,寄情於大自然,最終隨水而逝。對女畫家來說,生命的“迴歸”或許是其最後的心願,最好的歸宿。然而,失落的民族性與逝去的文明,是否能夠真正“迴歸”?
懷著一顆好奇心,世人睜大眼睛想要對古老民族的文明一探究竟,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圖景:麗江邊的摩梭姑娘在燈紅酒綠中扭動著身體招攬客人,東巴文字的傳承者廉價叫賣那些所謂的工藝品,風凰吊腳樓旁的老人要求拍照者付錢,海南島的回民糾纏著旅遊者購買商品……這是一種比文明的徹底失落更讓人痛心的存在。文明最後的尊嚴,在浮華的世界中以充滿銅臭的方式,幾乎徹底失去。所幸,還有一些人固執地堅守著最本真的文明,但終有一天,他們也會成為歷史。年輕的一代,如何擔起保護文化的重任?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2
讀《額爾古納河右岸》,我想,我對平等的認識,已由淺入深。平等是沒有種族界限的,人、草、木、石、獸都有共同的生存權利。平等文明無條件的,它像無聲的細雨,悄然滋潤萬物。
這本書講的雖是一個東北少數民族鄂溫克族的生存故事和百年滄桑,但在他們與大自然的對話中,平等卻無處不在,它埋鋪在故事的字裡行間。
卷首的第一句是女主人公的心裡獨白:“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歲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們給看老了。”已過九旬的鄂溫克族的最後一位酋長的女人,把雨和雪、跳動的火焰當作聽眾,故事從清晨講到了黃昏,她回憶了一生,從女孩到暮年。那句話像清風,吻了我心內的平靜湖面,蕩起陣陣感動的波瀾。在漫長的歲月裡,她和雨雪是相互作用的,她們成了老熟人。這一份跨越種族的`平等,也愈鮮明瞭。我忽然想起了現代社會里一直提倡的“人人平等”,理念很好,只是人類中心主義太根深蒂固,當人們提到平等時想到的幾乎都是人類之間的,但其實平等是無關種類界限的,不是嗎?人存在於天地之間,其他有生命和無生命的也同在這天地,萬物都平等地存在著的呀。
鄂溫克族生活在中俄邊界的額爾古納河古岸,他們與馴鹿為伴,享受著大自然恩賜的同時也在艱難地生存,他們要征服自然嗎?不是。樺樹林是他們的皮膚,清溪流是他們的血液,馴鹿是他們的眼睛……大自然承載了他們的全部,他們把全部交付給了大自然。女主人公在小的時候,親眼見證了一頭灰色的馴鹿仔代替病重的姐姐列娜去了一個黑暗的世界。姐姐的“烏麥”找回來了,但那頭原本活蹦亂跳的小鹿卻再沒了生息。母鹿失去孩子的同時也失去了哺乳能力,直到姐姐意外死去,母鹿才重新有了奶和活力。馴鹿失,姐姐得;姐姐失,馴鹿得。人和動物,沒有任何一方是無償的付出和得到,生存權利誰都沒增,誰也都沒減,大家都是平等的。
火種是鄂溫克族的希望之一,他們不管遷徙去哪都帶著,百年來從未變更。故事的末尾中,鄂溫克族的生活方式和現代文明衝突不斷,生存環境漸劣,族人決定下山定居,卻沒帶走火種。他們說布蘇的房子裡有火,再也不需要火種了。不願意去定居而留在山上的女主人公獨自坐在火塘前無奈而憂愁:我們的火種是用鐮刀和石頭打出來的,而布蘇的火裡沒有陽光和月光,這樣的火,怎麼能使人的心和研究明亮呢。孫子安草兒往火塘裡添了幾塊柴,她又想起族人燒火從來不燒鮮木,只用樹木裡的枯枝斷木。他們看到漢人門房前後堆著滿滿的劈得整整齊齊的柴時會心疼不已,好像躺在那兒的不是柴,是他們。
列夫·托爾斯泰曾道“我們平等的相愛,因為我們互相瞭解、相互尊重。”鄂溫克族在百年光陰裡握緊了自然的手,和它一起去感受變化、感受疼痛。平等不再只是“人人平等”,而是“眾生平等”,它們都基於對天地和諧的期望,都是對精神靈魂歸屬的尋求。於是,平等,讓所有的渺小成為不渺小,讓所有的平凡成為不平凡。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3
有人曾經對我說:“你不是鄂溫克人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呀。”這樣的話我確實也聽過了許許多多遍。不過這句話確實也不假,我的爺爺確實是一個土生土長鄂溫克人,可是足骨老早就病逝了。我對與鄂溫克人的瞭解,也僅僅不過是指導在乾隆時期俄國佔據了額爾古納河的東岸。可是我的家鄉到底是什麼樣的好像並未有人提起。我掛著這麼一個少數民族的稱號,住在了一個漢化的城市中。
在《額爾古納河右岸》中,記錄了大概從民國到文革時期的一位九十歲的老鄂溫克的老婦人經歷的風風雨雨。幾位蒙古人,依靠著馴鹿打獵為生。從一個獨特的眼光看待了中國近代史。在中華人民中的一個微不起眼的民族中展現了一種中華人民的鮮有的骨氣與精神。在一個看似野人的生活習慣中有著對於生命的獨特體會。
對於中國文學來說《額爾古納河右岸》,可以算是一個文學中的純天然。全篇在描寫著那些或愛或恨的人們生活在森林中,那不為多數人知道的地方。躺在“烏力楞”中,透過排煙孔中仰望著漫天的星空,活在“四四方方的天空”中的人們怎麼能體會得到那種悠閒。劃在月光籠罩的湖水上,沉浸在怒吼的風聲中,跳舞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最使我震撼的是有許許多多的平凡的人,安詳地死去了被放入白布的口袋中,人到了向陽的山坡上。這一切好像並未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其中就有這樣一首神歌:“會領取了遠方的人呀,你不要懼怕黑也,這裡有一團火光,為你的行程照亮。魂靈去了遠方的人啊,你不要在惦念你的親人,那裡有星星,銀河,雲朵和月亮,為你的到來而歌唱”。他們的那種對與自然神靈與人類的靈魂的敬畏還是在現代還是鮮有的。
再開篇中作者寫下了“雨和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們看老了。”是呀,在這個斗轉星移世界中,人在隨著時間而變老而大自然卻不會。有人胸懷壯志想起青年時的那天馬行空的幻想,可是有時看起來是那麼可笑。有人說自己創造了偉大的事業與完美的家庭,可是有時看起來自己卻有時那麼的卑微。人性也在這幅畫的社會中漸漸萎縮。
可以說上篇是一個淳樸的鄂溫克人的生活情景,中篇是與日本民族發生的碰撞,下篇是與漢族發生的碰撞。本來是安定的鄂溫克人,用精神信仰征服了日本人,漢族人用著狂熱的對政府的崇拜破壞了鄂溫克人,在鄂溫克人對於薩滿的那種超自然的力量的崇拜中寄託了百姓對於美好的期望中,可是誰能猜到最後的結局只是選擇留下的是年俞九旬已風燭殘年的女人和智力始終如孩子卻很淳樸的安草兒。一個看似不美滿而且包含無奈的結局,一個曾經完美的文明彷彿在簡簡單單的九十年中衰亡。
在“貝加爾湖畔”的歌曲中有著這樣的一句“多少年以後,往事隨風走,那紛飛的冰雪留不下溫柔,這一生一世,時間太少。”其實誰知一百年後誰還能想起那不知名的主人公與那曾近五千年的文明。而留下的也只是那片綠油油的草原,與潺潺的額爾古納河。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4
《額爾古納河右岸》記述了一個長達百年的故事,這個故事是由一個九十歲的女人自述的,故事描寫了我國東北少數民族鄂溫克人當中的一支的百年滄桑:中俄邊界、與馴鹿相依為生、風葬、鹿鈴、白樺樹、獸皮、薩滿的跳神,這個故事與其說是一個故事,不如說是百年的歷史。
百年裡,這個部落歷經無數風風雨雨:天災、瘟疫、日本侵略者的鐵蹄、文革……
他們是頑強的,他們沒有敗給災禍,最後卻敗給了某種要求轉化文明的力量。最終,他們放棄了遊牧,選擇了定居,還在堅持原有的生活方式的僅剩兩人:安草兒和“我”,幾經風雨的頑強民族終於衰落得不堪入目。
他們的住處叫“希楞柱”,既簡便又浪漫,頂端留有的一個排放煙氣的小孔裡可以看到星星。這是多麼美妙的住處啊!每晚都有星星陪伴入夢,豈不比那些密不透風的磚瓦房強上萬倍!這種浪漫,也許我們永遠也體驗不到,因為我們有“先進”的文明,但我們沒有那顆純真的心。
他們很勇敢,男人們從集訓營回來,顧不上洗去滿身疲憊,就去尋找在白災中走失的馴鹿,他們沒有畏懼嚴寒,然而寒冷還是帶走了女人的第一任丈夫——健壯的拉吉達的生命。雖然他們並不是每一個都那樣勇敢,但每一個都一定很勤勞,他們各司其職,把整個部落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們信奉嘜魯神和薩滿。薩滿輕盈的舞步帶走了疾病,災禍,但也彷彿遵循自然的某種交換定律:薩滿每救起一個生命,就要失去另一個生命,這個生命有時是陪伴人們的馴鹿,有時是薩滿身邊最親密的人。黑夜來臨,薩滿披掛神衣神帽,敲起神鼓,跳起輕盈的舞,他們用自己的神力保佑自己氏族的人們和馴鹿。
遲子建的這本《額爾古納河右岸》打動人心的地方有很多,比如書中人們純淨如雲彩的對愛情的理解。不需要太多束縛,不需要過多言語的渲染,甚至不需要猶豫。當年有兩個人追求女主人公的母親,而當問道她喜歡誰時,她卻在一笑間回答說都喜歡,沒什麼可糾結的。
在作品裡,生命的消逝就是轉瞬間的事,。林克被閃電奪走生命,拉吉達死於嚴寒,瓦羅加在與熊搏鬥中死去……不斷有人誕生,不斷有人死亡,重複著喜悅與悲傷,如喝水吃飯般簡單的死亡讓你恐懼,然而當你看到那些很小就死了的孩子或者馴鹿仔,被裝在白口袋裡,扔在向陽的山坡上,痛楚就會轉化成溫暖,你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有一樣東西——“靠老寶”。這東西是個容器,它裡面會裝著肉乾,水之類的有時可以救命的東西。它可以用來幫助迷山的人們,即使不是同一個部落的人,他們也不會去追究誰動了裡面的東西。他們所需防範的只有黑熊,這種不帶任何功利性的贈與在今天極為罕見。
讀完《額爾古納河右岸》這本書,我有這很深的感觸。這並不是一部史詩鉅著,但書的字裡行間卻無處不透露著真摯的情感,書中語言也並不華麗,質樸簡潔,可依舊能打動人心,一本書勾勒出一個民族的百年興衰,一直到最後只剩下兩個人。這部書裡,我們體會了死亡與新生,但這個部落也許再也不會有了新生。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5
《額爾古納河右岸》,是遲子建的一部長篇小說,它讓我一直從九月讀到十月,又到十一月。小說精美的語言、曲折的故事讓我愛不釋手。它採用一個九十歲的女人的自述,描寫了二十世紀時東北少數民族鄂溫克人的生存現狀和百年滄桑:這些鄂溫克人與馴鹿相依為命,生活在中俄邊界的額爾古納河右岸。他們隨馴鹿逐食而搬遷、遊獵,記錄了民族中神秘的部落文化和與大自然及其他人群的生命抗爭。在生命的不斷更替中、在時光無盡的流逝裡,小說向讀者展現了一個個個性鮮明的人物形象,一段段感動人心的故事情節。
這部書記錄了近百年的歷史,是鄂溫克民族歷史的活化石。同時,在作者的描述裡,這部生硬的歷史片又充滿了眾多的摯愛:有父母製造的風聲、有我和兩任丈夫的愛情、有眾多子女們的愛情、有兩個薩滿對部落眾人博愛、有朋友間的厚愛、有……,這些鮮活的生命,讓人不禁沉醉其中。同時,民族部落的特殊性:烏力楞、薩滿、馴鹿、跳神、巖畫、木庫蓮、狩獵、蹲倉、樹葬等等,為讀者這個呈現出一幅幅從未感受過的畫卷。整部作品共分四個部分,清晨、中午、黃昏、半個月亮,以此來寓意生命的意義,“我和雨和雪都是老朋友了”,等等,象徵著對大自然流逝規律的墨守與遵循,作品中眾多生命的生與死,也揭露出事物及自然的更替交換,“唯有自然是永恆”的道理。
小說裡的主要人物,一是我自己,一個女人生長的歷程。二是我的家族中的角色。三是部落裡有特徵的人物。其中,對於兩個薩滿的描寫,都栩栩如生,給人以血肉痛息之情。同時,隨著外界人群與自然災難的來臨,部落中也發生了更多的故事,湧現出面對生死、面對痛楚、面對有無的抉擇。從清晨到半個月亮,整個鄂溫克民族正由興盛走向消亡,從山林轉向村鎮。而他們,也正在接受著這種生死命運。最讓人可悲的,帶給這種文化消亡的力量,不是自然中的瘟疫、不是自然災害、不是日本人和俄國人,不是國民軍,而是某種要求轉化為文明的力量。
這種難以抗拒的自然規律,在個體身上表現為:天災中死去的林克,在冰天雪地裡死去的拉吉達,與熊搏鬥死去的瓦羅加……每個人的命運都在那片原始的山林裡一點點的上演。不斷有人誕生,不斷有人上演著死亡,重複著悲傷……,同時,整個部落也在沿續了相同的情形:進化、發展、衰落、消亡。如同小說的四個主題:從早晨到半個月亮。可就在悲傷的同時,勇敢與勤勞的鄂溫克人,又深懷著大愛,在命運面前的殊死抗爭,演繹了一代又一代的愛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獨特民風,一代又一代的生死傳奇,顯示了弱柔民族頑強的生命力及其不屈不撓的精神。
如果你是一個喜歡女人的男人,你一定要去讀這部書,因為它如同一個曼妙的女子在對你輕聲耳語;如果你是一個喜歡男人的女人,這部書不可不讀,因為裡面有個女人在對你講述一個個悲壯、感動的愛情故事。如果你不喜歡什麼男人和女人,那麼你不得不去讀這部書,它將會告訴你,如何去面對世界和生活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6
這個學期第一本看完的書是《額爾古納河右岸》,這本書的作者是遲子建。
內容主要是描述了關於鄂溫克人的家族的故事,好像描寫這種一個家族,一個區域的這樣的小說比較容易獲獎來著,就像《塵埃落定》一樣,它是描寫了土司的這樣的一個故事,寫得也是非常好。它是以一個女人的口吻來向我們娓娓道來了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所經歷的故事。他們居住在額爾古納河的右岸,他們的那種房子叫做“希楞柱”,並且馴鹿在他們那裡是十分神聖的動物。
首先,我覺得他們與大自然的相處是十分和諧的,作為遊牧民族,他們喜歡生活在大森林裡,男人們出去捕獵,女人們則處理捕回來的獵物,所以在故事的最後,漢人要他們下山去住到他們所建造的房子裡時,他們很多都是不太願意的。並且馴鹿只有在山上才能生活,馴鹿很挑剔,要吃山上的蘑菇啥的,還愛吃鹽。在鄂溫克人眼裡,馴鹿是十分高貴的,什麼豬羊什麼,和馴鹿比起來,那都是低賤的。他們在形容豬時,說它是連屎都要吃的傢伙。他們有自己的信仰,信奉瑪魯神和薩滿,瑪魯神也就是所謂的神鹿,人們常常會去祭拜它。
薩滿,是書中最為神奇的人物了。當一個人有一些非常奇異的行為之時,就預示著他要成為薩滿了。在書中有兩位薩滿,分別是尼都薩滿和妮浩薩滿。薩滿是充滿神力的,他們可以透過跳神來救人生命,驅災避禍等等。但薩滿往往也是挺悲劇的。特別是妮浩薩滿,我覺得她是書中最悲劇的人物了。薩滿每救一個生命,就要失去令一個生命,這就彷彿是一種生命的平衡,一種大自然的平衡,凡有所得,必有所失。妮浩和魯尼生了很多孩子,但是每次都有人求助於她,希望她跳神幫忙解救,妮浩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救起了他們就意味著犧牲了自己的孩子,但每次妮浩都是答應了救助,雖然每次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全書下來妮浩死了好多個孩子,有一個甚至還腹死胎中了。她的一個女兒貝爾曼因此而害怕她跳神而逃走了。所以,薩滿給別人自己的仁慈,帶給自己的卻是殘忍,也帶給了我們人性的善良。有次馬糞包吃飯時喉嚨卡了一根熊骨,請求妮浩跳神救他,馬糞包一開始其實挺讓我討厭的,因為自己的墮落而去嘲笑欺侮別人,所以別人都很討厭他。但妮浩這時還是救了他,當然了,代價就是自己的一個孩子。
血性,這也是我從書中所能體會到的,特別是馬糞包,在被妮浩救了之後,他痛改前非,為了以示決心,他自宮了。好吧,確實很有血性,很勇敢。金得,因為母親伊芙琳的逼迫,要娶自己不愛的女子,所以就在新婚之夜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的愛恨情愁沒有一絲絲掩飾,就那樣真實強烈的展示在了我們的眼前。
小說最後隨著伐木的增多,族裡的人們只能按照以多勝少的投票被迫下山,總而言之,就是這樣的一個鄂溫克人的變遷史,書中這種自然的生活方式描寫的很好,溫和細膩。就像百度百科所說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充盈著豐厚的生態意蘊:對大自然的熱愛與敬畏,對生靈的關愛與體貼,對人的自然天性的禮讚與頌揚,對人類所面臨的生態困境的憂慮與不安,對宇宙生態平衡秩序和諧的祈盼與暢想。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7
合上書,眼前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額爾古納河畔,述說著一支鄂溫克氏族百年來的歷史。這是一個神奇的民族,他們居住在深山密林之中,以馴鹿為舟,以打獵為生,繁衍不息。而神奇之處,在於他們引起了我對生與死,神與人的思考。
大自然的生老病死,彷彿一個輪迴。“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正是有了這輪迴,生命才得以繁衍至今。而鄂溫克人生於自然,長於自然,他們的命運似乎也參與到了這自然的輪迴當中。
作者寫了一支氏族近百年來的歷史,這其中最不乏生命的來與去。主人公經歷了父母、親人、愛人、兒女的離去,對生死也許看得淡了些。就連我這樣的閱讀者,剛開始看到主人公失去父親,或那個與狼搏鬥的老達西死的慘烈,心中還有些痛惜,後來漸漸看到主人公的兒女也離她而去,心中已不再起波瀾。鄂溫克人喜歡風葬,好像這樣死後也能融於自然,繼續過鄂溫克人的生活。
鄂溫克人信仰薩滿教。書中主要出現了兩位薩滿,他們有同樣神奇的功力。比如神奇的預知能力,每當氏族中有人去世,薩滿總是第一個知道的。還有最著名的祭祀跳神。當氏族中或別的氏族有一些棘手的疾病,就會請薩滿去跳神。薩滿穿上神衣舞蹈,打起神鼓唱起歌,疾病就會離那個人而去。但是神總要帶走一條生命,一條生命留下了,另一條生命就要替他走。尼都薩滿為列娜跳神時,代她走的是一隻馴鹿仔。妮浩就沒這麼幸運了,每當她跳神救回一條命時,就要失去自己的一個孩子。用自己的親骨肉換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是多麼痛苦啊,但是妮浩每次都選擇去跳神。薩滿就像是人與神之間的使者,也許在他們眼中,眾生皆是平等的,都是需要拯救的。
鄂溫克人崇敬火神,無論去哪裡都帶著火種。他們不能往火中吐痰,灑水,不能往裡面扔不乾淨的東西。當鄂溫克人打到熊或堪達罕的時候,薩滿就要祭瑪魯神。還有“白那查”山神,獵人行獵時看見刻有山神的樹,就要給他敬奉煙和酒,還要摘槍卸彈,下跪磕頭祈求山神保佑。從山神旁邊經過,不能大吵大嚷。鄂溫克人崇敬各種各樣的神,但這些神歸根結底是來源於自然,這是對生命的敬畏。正是這信仰才讓鄂溫克人形成了自己的風俗文化。
命運,在書中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比如達西死後,瑪利亞就懷孕了,或者妮浩給自己的孩子取植物的名字,結果他們的生命都像植物一樣脆弱,而且死亡也與相同的植物有關,又或是主人公的愛情,始於熊,終於熊……讀著讀著,會覺得每個人的命運都是安排好了的,他走完了該走的路,就離開了。一個人的故事結束時,總會想如果他的命運不是這樣,故事又該如何發展。但命運似乎是不可抗拒的,它該如何,就如何。
跳神救人,一命償一命,這些情節在現代人看來似乎有些迷信,但世界總不是我們想象的樣子,還有許多未知,也不是在等待著人們去探索,而是它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不被發現,也不被打擾,我們也沒有必要去探究它的真假。就像這世世代代生活在額爾古納河畔的鄂溫克人,奔騰的河水帶走了時間,沖刷了歷史的印記,帶不走的,是堅守。
淺析《額爾古納河右岸》 篇8
聽說遲子建這本書是幾年前的事了,但沒有找來看。一直覺得與書相遇是一件與機緣有關的事情。
有些時候,可能會特地跑到書店尋找,或在圖書館的書架前逡巡,充滿期待的目光掠過或新或舊的書本,像貪戀溫度的手指輕輕的撫觸。但倘使是在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心緒被無休無止淅淅瀝瀝的雨攪得紛亂,鬱積了一股莫名的煩悶,回頭的時候,恰好看到朋友手上拿著一本《額爾古納河右岸》。眉眼間頓添了欣喜,抑制著湧上來的小興奮對她說:“看完借我。”這,豈不是更妙!
遇到一本好書是緣,傾聽一個好作家講一個故事是幸運。和這本書的相遇,便是這樣的一份欣喜,它輕易地驅散了陰雨帶來的不快,使我的心情變得清清爽爽。
它第一次以長篇小說的形式展示了我國東北少數民族鄂溫克人的滄桑歷史和沿革變遷。為我打開了一幅以一個民族的歷史為背景的斑斕畫卷。畫風並不粗獷,充滿溫情和悲憫的情懷。
故事久遠但輪廓清晰,緩緩地流淌出來,從一個年屆九旬、這個弱小民族最後一位酋長的女人嘴中。她將她的故事講給雨和火,講給兒孫搬遷時遺漏在營地的東西,講給自己鹿皮口袋裡那些喜歡的物件和一束剛採摘的紫菊花……並不執意念給讀者。斷斷續續的低沉而不沙啞的聲音有節奏地敲擊著空氣,灑落下點點帶著塵埃的星光。讓我的心慢慢融化在他們的故事裡。
這是一個與馴鹿相依為命的民族。他們在中俄邊境的額爾古納河右岸,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保持著一個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習慣,馴鹿帶領著他們遷徙或者停留。
他們居住在尖頂有孔可以看見星星的“希楞柱”裡,那是一個遊牧民族拆遷便利的臨時之“家”。不同於我們傳統的紅瓦白牆的磚架建築。它本身由木頭製成,在森林中與樹木和諧的輝映,不顯得突兀。尖頂處的小孔既是火塘排煙的通道,又用於與自然溝通。一個可以看著星星入眠的民族是浪漫的。那種大自然的“赤子”的真純是我們這些被機器和工業文明“餵養”的現代人早已失去了的。
他們保持著一種原始的情感:熱烈的愛和瘋狂的恨。用不完的“咆哮”的激情。沒有面具,也從不偽裝。因不能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迫從母命結婚的金得在新婚的篝火燃燒的正旺的時候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用盡自己一切的愛和力量去拯救別人的妮浩,流乾了自己的眼淚;悲哀不幸繼而轉向怨懟仇恨的伊芙琳聲聲咒怨。不管是愛,還是恨。它們都注入鄂溫克人的血液裡,再透過毛孔和呼吸釋放出來。真實,乾淨,讓人動容。或愛,或憐,或怨,或恨。都毫無做作和掩飾。
他們保持著一種原始的勇氣,在大自然給予的傷害面前從不坐以待斃。他們絕對會奮起反擊,即使死亡也不會認輸。白災(雪災)對他們以之為“親人”的馴鹿有巨大的威脅。男人們從集訓營回來,顧不得洗去滿身的疲憊就去找尋在大雪中走失的馴鹿。嚴寒奪走了女人的第一任丈夫——健壯的拉吉達。
他們信奉瑪魯神和薩滿。依賴薩滿跳神來治療疾病,趨避災禍。黑夜來臨,薩滿披掛神衣神帽,敲起神鼓,跳起身子輕盈的舞蹈,舞姿裡飽含著噴薄欲出的激情。他們用自己的神力保佑自己氏族善良的人們和馴鹿。彷彿遵循著某種交換的定律,薩滿救起一個生命,便要失去另一個生命。這生命有時候是某隻有靈性而善良的馴鹿,但通常卻是和薩滿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