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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長恨歌》王琦瑤的人物性格分析

小說《長恨歌》王琦瑤的人物性格分析

  王琦瑤,女。是王安憶長篇小說《長恨歌》中的女主角,生於上海弄堂。後被長腳殺死在家中,在小說中王琦瑤是全文的重點刻畫人物,下面是王琦瑤的人物性格分析,供大家參考!

  小說《長恨歌》王琦瑤的人物性格分析 篇1

  王琦瑤不算是個很善意的正面人物。她是靜默的、隱忍的、心事重重的。作家筆下刻畫的是一個並不風華絕代的出生平凡的姑娘,卻憑著天賜的一顆不安穩的心,叫自己一次次登上時代的風口浪尖。而擁有了這樣的智慧,她能在複雜的生存競爭中更勝一籌。在步步攀爬更高社會階層的過程裡,我們看出王琦瑤的真實個性。

  王琦瑤是個機敏善斗的女人,她動了半輩子的腦筋只為了自己能過得更好。與吳佩珍做好友,她斗的是以美麗為籌碼的憐憫和寬容。住進蔣麗莉家她斗的是如何憑女性氣質誘惑蔣家母女為自己鋪就選美的紅地毯,最好再搭上母女都相中的賢婿程先生,才能驗證她上乘的女性氣質。遇到嚴家師母后,她鬥髮型,鬥妝容,鬥聽聞市井流言誰有更大的耐心。待自己的小丫頭長成妙齡少女,她趕忙與女兒鬥智鬥勇起來。鬥誰更時髦,鬥誰更沉得住氣。我們看出心平氣和的表象之下,確是王琦瑤作為上海女兒的好鬥本性。

  王琦瑤出於眾人的特點在於儀表從容。為了踩穩了李主任這塊人生的第一塊板,王琦瑤精心謀劃著自己不落俗套的生活。然而王琦瑤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從來不去為三十年後的未知遭遇而惶惶惑惑。她遇事不亂,不耽於憂愁,憑藉過人的判斷力扣住眼前的機會。她用自己拿捏精準的女性優雅氣質,惹得同性的愛憐和逢迎,使蔣家母女替她編織榮耀光環,還能招來男性的傾慕和寵愛,叫程先生為了他孤寡半生而終。中年的王琦瑤更具風韻,與嚴家師母經營良好的友誼、與李主任、康明遜、老克臘的愛恨糾葛等等,這一切成就了她絢爛又悵然的半生緣。

  想象王琦瑤就像上海弄堂頂樓上翻飛的素色棉布,與廉價的的確良相比,她是溫文爾雅的,與昂貴的絲綢相比她又是氣度怡人的。棉布更善於吸收水分滋養自己,借了陽光的蒸發而越發柔韌。棉布用來做貼近肌膚的衣服,讓人們願意親近。棉布登得上廳堂,是小家碧玉的另一種時尚,棉布下得了弄堂,是卓爾不群的優質審美眼光。

  總之,王琦瑤是美的。她的相貌美好,可以閉月羞花,卻非風華絕代。王琦瑤之美的真正核心在於女子的機敏智慧。她的短短一生是苦心經營的,面面俱到的,如她日後的生活那樣,美得細水長流。

  女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家庭,才使她成長為這般的個性呢。作者筆下所及王琦瑤的家事僅有兩處,一是在小說開頭,王琦瑤還與父母哥哥等親人生活在一起;二是在產女之後,母親來給她照顧月子。結果她與母親不歡而散。我們疑惑,這樣的個性和經歷無論如何是受家庭影響的,究竟有著怎樣的幼年經歷助她練就了半生都在氣定神閒裡鬥智慧呢?作者的筆墨始終停留在說不破的層面上,關於家庭的場景描寫數筆帶過。對家的眷戀不足以牽絆王琦瑤,何況她與家人感情似乎是寡淡的。細想,王琦瑤在家當小姑娘的時候,與親人就是有間隙的。

  隱隱約約的開始樹立起她傲人的鬥志了。與哥哥,與父母,都能不亢不卑的相處。小說的敘述使一切看起來都沒有疑問了。作者用筆的力度斬頭去尾,剛好停留在棉布的厚度。很多東西,似是說不破,說不得,不必說,不屑說的東西被埋在筆墨深處了。第二回與王母的爭吵算是突出的一回。整部小說的王琦瑤不近親情,這樣的女子在處理與親人關係的問題上反而缺乏智慧。

  小說《長恨歌》王琦瑤的人物性格分析 篇2

  一、王琦瑤人物形象

  20世紀90年代以來,女性作家在文壇上的地位日益重要,在眾多以女性話題為寫作主題的作家中,王安憶是一個特例。她並不特意透過注重渲染女性意識和女權主義來追尋潮流,而是能夠從平凡的女性身上探求女性自身的道路和命運。在這種背景下,《長恨歌》中王琦瑤這個上海女性形象的誕生,更是代表了王安憶的創作思想,而這部作品也成為她創作史上一部非常重要的代表作。本文將從四個方面分析王琦瑤這一人物形象。

  王琦瑤是王安憶長篇小說《長恨歌》中的女主人公。她是一位典型的上海女性形象,不僅有著獨特的個性特點,更體現了上海文化的基本精神。她的悲劇命運是歷史變遷之中上海文化精神的命運寫照,兩者互為映象。作者透過對王琦瑤一生命運的書寫,為已經遠去的舊上海文化形態唱了一首無盡的輓歌。本文從王琦瑤的生命歷程與上海的關聯、不屈的追求精神以及人物形象的平凡性和悲劇性等方面予以淺析,以期還原小說中王琦瑤的人物形象。

  二、城市的代言人

  王安憶在創作《長恨歌》時,試圖以歷史記錄者的身份來描寫上海幾十年的變遷,但她又不是從純粹的歷史角度來記錄,而是從日常生活的場景來記錄,充滿了生活氣息,讓人更加真實地切身體會到上海幾十年的歷史變化。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長恨歌》是“一部非常寫實的東西。在那裡面我寫了一個女人的命運,但事實上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寫的其實是一個城市的故事”。上海這個城市曾被人稱作“冒險家的樂園”,這裡居住著各式人物,每天都上演著各種傳奇故事,這使人們感到這個雄性世界充滿了勃勃生機。但為什麼作者會選王琦瑤這一女性形象來做城市的代言人呢?這也是與王安憶對上海這個城市的獨特認識相關。王安憶寫王琦瑤,是想寫出上海這個城市的精神,王琦瑤的形象就是她心目中的上海形象。在她眼中,上海是以一個女性形象而存在的,它猶如女性一般,缺少歷史和傳統的積澱,忽然被拋上新舞臺,流光溢彩,令人眩目。上海的女性有一股勇往直前的勁頭,更有一種韌性,能委屈自己,卻永遠不會絕望。上海這個城市的精神就像上海的女性,沒有太高的昇華,卻也沒有特別的淪落,她有一種平民精神。所以,王安憶選擇了王琦瑤這一人物形象來做上海的代言人。

  王琦瑤是上海弄堂典型的女兒,她追求時尚,對未來充滿想象,併為之努力,她的生命中有一種韌性,不甘於平庸生活的寂寞,她追求各種時尚的元素,過著精緻的生活。這種對物質的慾望也是當時上海真實的寫照,表現了上海作為國際化大都市的繁華昌盛。解放後,上海這座昔日繁華的大都市變得沉靜了。這時的王琦瑤獨自居住在平安里,當一名護士維持生活,閒時找些熟客一起打牌,喝下午茶,過著一種平淡閒適的生活。於是,她同外界拉開了距離,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裡,不管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風雲變幻,都是與她無關的。全國迎來了改革開放的潮流,而上海正處在改革開放的前沿,於是各種時尚元素又開始流行開來,各種派對、舞會重新綻放光彩。王琦瑤也受到時尚的誘惑,在虛榮心的驅使下試圖追趕潮流,參加各種派對、舞會,外出旅遊,過聖誕節。可以這樣說,王琦瑤的生命是與上海的生命相連的,都是上海這個大都市的精靈。

  三、世俗的平凡人

  王安憶的長篇小說《長恨歌》,在表現上海這座城市從20世紀40年代到80年代的歷史時,在淡化一系列政治性事件的同時,重點突出了民間生活的淳樸狀態,她透過上海女兒王琦瑤一生的悲喜劇,展示出豐富的都市民間歷史和文化傳統。一般來說,民間世界都是與土地、農村緊密聯絡在一起的,而與現代都市沒有直接的聯絡。但是在城市化的過程中,各地的移民不僅給城市帶來了生產力,也帶來了他們各自的文化習俗,雖然這些文化習俗在城市化過程中被逐漸同化消失,但其價值仍然存在,並影響到城市文化的形成和發展。所以王琦瑤作為文中的主人公,相對同樣生活在上海的《子夜》中吳蓀甫等人物,少了一種傳奇性,多了一種平凡性,這更能代表上海普通人的生活。

  雖然王琦瑤在解放前曾去拍電影,做雜誌的封面人物,並且參加“上海小姐”大賽獲得第三名,但是王琦瑤只是一個世俗的凡人,生活中到處都有她的影子,每間偏廂房或者亭子間裡,幾乎都坐著一個王琦瑤。事實上,她所獲得的“三小姐”之稱,即是這種世俗氣息的概括。

  王琦瑤一生經歷的三個階段正是歷史大變革的時期,而她卻對這些漠不關心,她所關心的只是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更像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從而與主流歷史拉開了一定的距離。20世紀40年代的上海是動盪不安的,而小說開頭描寫的正值解放戰爭時期。王琦瑤是不關心這些的,當導演想要引領她走向革命道路時,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因為對她來說,世俗的生活比革命更有吸引力。

  正如每一個平凡的女人一樣,王琦瑤追求的是一個溫暖可靠的歸屬。隨後,為了給自己找到一個安安穩穩的家,她義無反顧地投進了李主任的懷抱。她喜歡的不是李主任這個人,而是喜歡他給她帶來的生活,一種既能滿足她的虛榮心又安安穩穩的生活。當她住進“愛麗絲”公寓時,似乎找到了這種感覺,只是“愛麗絲”公寓虛有其表,徒有家的外表,而沒有任何家的溫馨。李主任根本沒想要給她一個真正的家,在他心目中,王琦瑤只是一隻供觀賞的“金絲雀”,僅此而已。

  受過傷害的王琦瑤從未放棄過對歸屬的追求。當康明遜出現時,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可惜康是一個懦弱的人,逃避責任。起初王琦瑤還能夠理解他的難處,甚至當有了身孕後還替他解圍,試圖讓薩沙當替罪羊。但是等孩子出世後一切都變了,她發現自己被欺騙了。當再一次見面時,兩人怔了一時,康明遜就繞到床邊要看孩子,王琦瑤不讓看,康明遜問為什麼,王琦瑤就說因為不是他的孩子。王琦瑤此時所揹負的負擔和辛酸可見一斑。

  儘管王琦瑤曾經奪得“上海小姐”的第三名,但從她整個生命歷程來看,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過著平凡瑣碎的生活,和多數女人一樣,期望擁有一個完整溫馨的家庭。

  四、追逐的一生

  來自不同地域的先民們,為了能在城市立住腳跟,所以具有一種不服輸的拼勁,一種不斷追求的精神,這也是城市不斷髮展向前的動力。王琦瑤就屬於這類人,她自身有一種不斷追求的精神。

  20世紀40年代,“導演是負了歷史使命來說服王琦瑤退出複選圈,給競選‘上海小姐’以批判和打擊”,然而他的理論卻在餐桌上被她乾脆地拒絕了。王琦瑤有一顆不甘平庸、年輕好勝的心,對未來充滿了渴望,於是她成功當選“三小姐”,併成為李主任的“金絲雀”。但當李主任這座可以依靠的大山遭遇空難後,她又不得不離開上海,回到外婆家避亂。雖說阿二年輕的心是喚起她城市舊夢和新夢的原因之一,但上海本身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的誘惑也是主要原因。她的心從來沒有真正地離開過上海,於是她又回到了上海,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地方。

  平安里的生活讓她的生命多了一份獨特的寧靜色彩,也讓她能夠安全地度過那個混亂的年代。在那裡,她以替人打針維持生計,並因此認識了嚴家師母的親戚康明遜。他的出現,重新燃起了她對愛情的渴望,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不顧一切地逾越了禁區,竟有了身孕。可惜康明遜最後給她的只是感情上的傷害。

  王琦瑤生命的最後一個階段,這時薇薇已經長大成人。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各種時尚元素又開始在上海流行起來,這也激起了王琦瑤對生活的熱情。這個昔日的“上海小姐”未能抑制對愛情的渴望,竟與一個比自己小三十歲的老克臘發生了離奇的戀情。這主要是因為王琦瑤一直沒有在愛情上得到滿意的結局,所以她從未放棄對愛的尋找。而老克臘則是因為對老上海強烈的懷念,愛屋及烏,對昔日的“上海小姐”產生了感情,並非與她產生真正的愛情。

  總而言之,在男權社會里,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成為王琦瑤的伴侶,他們如過客般從她的生命中路過。舊上海是一個物慾橫流、奢華享受的世界,儘管王琦瑤曾經那麼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愛情如鏡中花、水中月那般遙不可及,留給她的只有無限的`落寞。

  五、悲劇的一生

  在所有的人生悲劇中,女性的人生悲劇可以說是悲劇中的悲劇。自古紅顏多薄命,這種悲劇產生的條件是女性性格中所特有的依附性,與偶然和運氣好壞關係不大。王琦瑤是一個聰明的人,一個獨立的人,一生都未放棄過追求,但最終也難免悲劇性的命運。有人說,愛情是女人悲劇命運的開始,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從王琦瑤投身於李主任的懷抱開始,她的悲劇命運也就開始了,雖然以前的生活很是平淡,但絕非不幸。那時吳佩珍對她愛護有加,並無私地甘做陪襯,後來又有待人真摯熱情的蔣麗莉。平凡的她先是獲得“滬上淑媛”的美稱,後來又參加“上海小姐”比賽獲得第三名,風光一時。但王琦瑤有自己的想法,不想被別人安排自己的生活,所以甘願成為李主任的“金絲雀”。她從李主任那裡獲得的只是物質上的虛榮,只能滿足虛榮心而已。所以,即使李主任最後沒有遇難,一直陪伴著她,幸福也不會與她相伴。正如她外婆所說,這不過是一場夢,只是夢醒得早了點而已。

  建國後,王琦瑤的生活是平淡充實的,有種生活本真的純樸,可康明遜的出現卻改變了這種狀態,雖然康明遜曾明確表示過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她卻並未在意。此時的王琦瑤雖然還年輕,卻歷經滄桑,這讓她得出這樣的人生態度:長久是很難擁有的,不如及時抓住眼前的歡愉,享受生活。這種及時行樂的人生態度在她委身於李主任時已初現端倪。及時行樂猶如飲鴆止渴,帶來的傷害是很痛苦的。於是,當她有了身孕時,康明遜乖巧地躲開,給她留下了無盡的痛苦。

  新時代開始了,一個對舊上海有著濃厚懷舊之情的老克臘又闖入了王琦瑤的生活。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靠對舊上海的懷念來維繫的,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相愛,所以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悲劇的結局。她也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但她並沒有多少反抗便投降了,甚至在老克臘清醒時,對她的暮氣感到厭煩,美人遲暮已成為不爭的事實時,她竟拿出自己用一生的幸福換來的金條去做無力的爭取,這時的她已經完全放棄了一生堅守的清高和矜持。

  最後,當王琦瑤死在自己床上的時候,她又想起幾十年前那個似曾相識的場景。那時她正在片場拍電影,演一個床上死去的女人。可是那時她沒有意識到,那個女人正是四十年後的自己,她的死早已被安排好,無法逃避。王安憶顯然將王琦瑤的悲劇一生歸咎於宿命的安排,這是因為她不僅要寫王琦瑤一個人的宿命,同時也是寫上海舊文化形態的宿命,王琦瑤的死代表著一種文化形態的消亡,為這種文化形態的消逝畫上了句號。

  王琦瑤的一生,可以分為解放前的輝煌期、解放後到改革開放前的平淡期以及改革開放後的復甦期三個階段。這三個階段是與上海這幾十年的歷史相對應的,兩者的命運發展是如此地相似,以至於她成為上海的代言人,透過她來描寫上海的命運。在小說中,主人公的命運和周圍的生存環境是相融合的。王琦瑤雖也曾有過人生的輝煌期,但她骨子裡仍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會過日子的上海女兒。她一生追尋自己的人生幸福,卻終究沒能找到,在最後的時光又錯把生命的賭注押在了時尚上,最終被長腳所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王琦瑤用自己一生悲劇的探索,完成了對現當代都市女性人生道路探索的闡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