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飄香散文
一陣秋雨一陣涼。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氣溫驟降,下班回來的路上,感覺涼涼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很不是滋味。
突然,一陣風吹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烤紅薯的甜香。我迫不及待地朝香味奔去,急切地買了一個,捧在手心裡,暖暖的,撥開薄薄的皮,熱乎乎的香氣立刻瀰漫在我的周圍,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暖暖的,從嘴唇一直暖到心窩。
這甜絲絲的香味我是熟悉的,在童年的放牛場,在那歪脖子的桐子樹下,用手挖個小洞,聚攏滿地的落葉,再選一個機靈的小夥伴,潛到王大爺家的紅薯地裡,偷上幾個圓滾滾的紅薯,臥在挖好的洞裡圍上樹枝樹葉一燒,不多久,那撩人的香味就吸引得一個個口水直流,直到哪家的牛兒趁主人不留神,溜到人家地裡吃了半邊地的禾苗,被人家發現逮著了,才慌里慌張地擦著黑乎乎的`臉蛋,沒魂似地亂竄。而那種烤紅薯的香味卻在心間久久地瀰漫。現在的小孩子自由太少了,他們是無法體會一個放牛娃啃烤紅薯的滋味的。
女兒也喜歡吃烤紅薯。微波爐裡烤出來的,香味遠不及火堆裡烤的,炭火烤的也欠幾分,只有在鄉下做飯的鍋臺裡,燒飯剩下的火灰,塞幾個紅薯進去,一杯茶工夫,紅薯的香味就慢慢溢位來,將你的食慾誘了去。每次我回孃家,女兒都要纏著她外婆給她烤紅薯。中秋過後,鄉下就可以吃到新鮮的紅薯,一直到年底,再儲備一些放在打好的地洞裡,留著來年慢慢吃。女兒一直夢想著吃一頓我小時候放牛烤的那樣的紅薯,那恐怕是個奢侈的想法了。我家多年就不養牛了,耕種都是機械化。即使在鄉下,也很少有小孩子和我小時候一樣放牛偷紅薯了,再說,偷人家紅薯,想再遇到王大爺那樣不罵人的主,恐怕也難了。文明年代的孩子,只能享受文明的成果。
鄉下放牛娃吃的是純正香味的烤紅薯。那滋味相隔經年後,讓我依然念念不忘,回味無窮。眼前的烤紅薯也很香,人在飢餓和寒冷的時候,是很需要烤紅薯的溫暖的。
黑夜正侵襲我,我沒有時間細想,買了幾個圓滾滾的紅薯,像我小時候放牛時烤的那種,放在外套的夾層裡,回家讓女兒好好美食一頓,然後給她講講放牛娃烤紅薯的故事,週末再帶她回鄉下吃烤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