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慢品時光散文
【一】
雪,靜靜地飄著,安祥的,悠然的。
倒想不起來,這該是今冬的第幾場雪了。
雪花,大朵大朵自空中迴旋著,是開滿天空的花朵,純情地綻放著這一季的美麗。
前兩天的霧霾不見了,天卻依舊陰沉著一張臉;灰茫茫地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沉靜無聲地注視著雪花在天地間的漫舞。
雪,這純情的精靈;她從容地,悠閒地,瀟瀟灑灑地從高空一路落下來;一朵朵不間斷地靈動著我的視線,點染了縈繞在我身邊的空寂;真想走出去,於千朵萬朵中尋見屬於我的那一朵;把她呵護在我的掌心,讓她衍化成一滴水的清澈;我堅信只要我往那兒一站,她就會義無反顧地奔向我,從容地投入我的懷裡。
【二】
我在紙面上寫下這些零零碎碎文字的時候,似乎捕捉到了陽光正一點點兒擠出了雲層;把光芒穿透窗欞而投射到桌面上;我捕捉到的那縷光,是橙色的,泛著融融的'暖意;瞬間就點燃了心底那簇溫情的火兒,跟著這雪舞和旭日的初升而開朗活潑,嫋娜地在那舞蹈著,舒展著,跳躍著。
窗外的那一排垂柳,也在如我一般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或許它也正沉醉了。
此刻的太陽,是一個熟透了的柿子,紅彤彤地掛在垂柳那高高的枝椏間;她一點點向上掙扎著,跳動著,越升越高,沒一會兒就爬上了樓頂。
【三】
醒目在視線裡的這幅畫面,因為季節的寒,不由得蘊含著幾分蕭瑟和蒼涼,卻也因了這太陽和雪舞,而有了幾分溫馨的暖意和靈動。
我隔著玻璃窗靜靜欣賞著窗外的那個世界,無限靜謐,無限美好;雪花是安靜的,但也是頑皮的;我彷彿看見千朵萬朵中的那一朵,正伸出手臂,頑皮地輕叩窗欞,然後還容不得我起身去回應,就又頑皮地倏然滑落;視線裡只留下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我知道,那是她們飛過的痕跡。
陽光的光線迷離著,伸出了千萬道觸角;在水光和雪影中又被折射成七彩的虹,延伸在視線裡,美得讓人眩惑;玻璃上的窗花和哈氣,朦朦朧朧地勾勒出一幅抽象派的寫意,玄幻地讓人說不出一絲分明。
【四】
好雪片片,翩然飄落;雪落無聲,但愛和歲月卻早已在心底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
眺望。太陽已掛上了高高的半空,像正點亮了一盞喜慶的紅燈籠;在這樣一片有著淺淺霧靄的天光裡,天空彷彿瞬間也被點亮了,開始變得明媚;地面上留下了一層淺淺的白——雪落的痕跡;而那雪依舊在悠然地舞蹈著,飛揚著。
遠處傳來了噼噼啪啪炮竹的聲響,那麼清脆又分明地傳進了耳鼓;可是瞬間之後,一切就又恢復了原有的沉靜。
又是一年歲尾年終了。
忽然更加分明地感覺到,時光總是於倏忽間無聲又無息地就又走到了盡頭;它不會為誰而停留,也不會因誰而動容;它總是像舊年月中那架走得不急不緩的牛車,那木車輪一路吱嘎著,緩緩又從容地滾過。
【五】
寫下一行行或鼓勵或期待的句子,光明的腳卻已開始穿透窗稜,一點點延伸到面前的紙面上;它們頑皮地跟著我的筆尖一起在紙面上跳躍著舞蹈著;桌子上那幾盆綠植,於無意間又偷偷鑽出了幾許新綠的葉子,開始翹首期待著春天的召喚;它們嬌小的影子也被光明畫到了紙面上,斑斑駁駁,疏疏落落。
窗外,太陽昇得更高更燦了;光明掃清了視線裡的一切霧霾;天空開朗了,活潑了;不知何時,雪的舞蹈也在脈脈中畫上了一個沉靜的休止。
浸在這樣的時光裡,讓人很容易痴迷,很容易沉醉;有溫情在心底緩緩流動著,追逐著視線裡的那些光影。
“歲月微涼人安好。”
這是被誰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啊!如今看來也確實是一種平淡中讓人感到心暖的幸福了。
歲月這般靜好,真的會讓人忍不住心懷感恩,心懷嚮往和期待。
【六】
其實,這個冬天心懷感恩的一路走來,光明和溫暖早已無處不在了。
但拋不開的依舊是心頭那絲淡,清淺的冷;經歷了這許多時光,許多人和事後,早已看開了好多;內心裡也越來越清楚,人生十之八九,到最後就全在這一個“淡”字了。
因為淡而甘願守住一份清寂,一份平和,心也變得越來越淡漠從容而無慾無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