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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人生-敘事散文

酒吧人生-敘事散文

  朋友叫我陪她去一酒吧找人。我允諾了。說來實在湊巧,那個酒吧,是我認識的。是個坐落一個小巷裡的書店旁邊的半復古酒吧。我是之前在書店待過,所以知道有這麼個名稱的網咖。但是未進去過。今晚的不期相遇也算是緣分吧。

  酒吧都是一個樣的感覺,燈光是永恆得暗,而且暗得很有酒吧本身的味道。這也應該算是酒吧的一大特色吧。朋友跟她要找的朋友相見了,坐在高高地凳子上,靠著高高的吧檯,點了些冰啤酒和花生米。我環顧四周,雖然都是星星式藍綠色的燈光在閃動,但也還是能勉強看得清這個的大致佈置。牆壁畫的是抽象畫,一個綠頭髮,紅嘴唇的扭曲的臉的人捧著麥克風在唱歌的遒勁。而舞臺上背景卻是磚頭砌在一起的畫壁,此時舞臺上正有個穿著紅色衣服,黑白格子短裙的女人,順著站在她後面的兩個男人手中的吉他在唱歌。面孔在燈光閃爍下有點迷離,不過歌聲在吉他聲中有點沉重。我啟開了一瓶啤酒,是冰的。問服務員要了個杯子,才發現服務員是個短髮的女的。不敢確定是該稱她女孩呢,還是女人呢。我有點糾結,所以就乾脆稱之為女的。

  我是坐在朋友的右邊的,朋友的朋友是坐在朋友的左邊。她們在聊的時候,我就無所事事。眼神就到處遊蕩。我是不太逛酒吧這種地方的人,之前在自己家鄉那邊也就去過一兩次。在西安,這是第二次進酒吧。那麼,我也是該對這種地方感興趣的。我順手拿著酒瓶往自己的杯子倒了酒,大口地喝了下去。酒,在冰的時候味道應該會是淡一點的吧。喝下去的酒,沒有之前的那種苦酸。這個只是我的主觀猜測。看著朋友和她的朋友聊得很high,我不好打攪,便搖晃著手中的杯子來消遣,透過杯子,我看到了一行歪曲的字眼:既然閱盡浮華,何不自在人生。我猛地抬起頭,原來是吧檯內電腦顯示屏上的一行字。既然閱盡浮華,何不自在人生說得多麼好啊。我不禁搖搖頭,抬頭重新審視了下這個酒吧裡的每個人。朋友還是跟她朋友聊得正歡,舞臺上的唱歌女換成了一首英文歌,曲調還是很沉重,有種由衷宣洩的滋味。吉他手同樣跟著節奏在彈奏。神情是看不到的。對面的女服務員,對著電腦上的歌詞,半側著臉,用手頂在吧檯上,就在我左手邊的對面。短髮,海清的臉型,皮膚貌似也不錯,眼睛很好看,這是比較銘心的。我凝神往她的時候,也被她瞥到了一眼,下意識的我馬上轉了下自己眼珠子。儘管我自己知道被她發現了,但是我還是故意逃避了下。朋友的朋友的左邊坐著一箇中年的男人,一個坐在那裡吃酒,他的前面沒有花生米或者瓜子。他是在吃酒呢。我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神就盯著一處地方發愣,光喝著啤酒,沒有幾句話,彷彿也沒有在聽身邊人的竊竊私語,只是有點像沉浸在吵雜的歌聲之中思忖。

  我已經喝了兩杯冰的啤酒了,回過頭又和那個女服務員的眼神接觸到了,這次我沒有逃避,我牽了牽嘴角,對她微笑著。她也以微笑禮尚往來。她和朋友的朋友是認識的,我也就隨便和她搭訕了半句,並沒有多餘的話。朋友突然咬到我耳根說:這個女的怎麼樣?我愣了一下,笑了,但是沒有立即回答。女服務員和朋友的朋友聊著剪髮的事情,我聽她說要換個髮型,剪個更短的。對,短髮好看。我不經意間地插上了一句。她看了我一眼,撩弄著她的耳朵旁邊的頭髮,說:把這裡都剪掉,只剩劉海這不是她喜歡的髮型嗎?我把朋友拉過來說:有點像她。啊?!朋友停頓了下後才反應過來我的意思,反駁道:你還是活在她的影子中。對哦,我才發現我又把她給扯進來了,我不是剛被她徹徹底底地甩了嗎?為什麼還會記得她呢?可是,眼前的女的,她的髮型、她的膚色,她的身材都有她的影子。既然閱盡浮華,何不自在人生我又瞥到這幾個字眼了。約束著我的心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的心太不下了。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下,又喝了口酒。有點苦澀了。我們過去的時候並不是很遲,所以人也不是很多,除了吧檯幾個人在喝酒之外,舞臺的右側的位置上圍坐著一幫年輕人。其中一個人到吧檯點了首陶喆的《普通朋友》。此時舞臺上的那幾個人已經下來休息了。那個人點了歌的人拿著麥克風,面對著投影幕布上的MV深情款款地唱著。我是不會喝酒的人,不曉得為什麼今天會那麼幹脆地來一瓶,而且喝了後就有臉紅、暈暈的'傾向。我拉著問朋友說我的臉是不是紅了,朋友說即使紅了她也看不清。我一想也對。於是就繼續嚼著花生米,呷著酒,跟著節奏,擺動著腳酒吧裡開始在歌聲中開始又吵雜了,但是我的心卻逐漸安靜了。剛剛在舞臺上的唱歌女為什麼會在這樣的環境中唱著這樣的歌呢?她是在這邊工作呢,還是到這邊就唱幾首歌以作宣洩呢?而後面的兩個吉他手呢?他們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呢。不曉得。那個中年人,一個人在喝悶酒,不知道是失業了,還是失戀了,或者其他什麼不順的事總之肯定會有事情促使他來到這個既然閱盡浮華,何不自在人生的酒吧的。

  圍成一座的年輕人,喝著酒,唱著歌,這裡是黑暗的地方,人的喜怒哀樂似乎都被黑暗遮住了,人們看到的只是喝酒,喝酒,還是唱歌,唱歌。他們或者是痛苦或者狂歡,或者是習慣行的相聚於此,又或者剛剛認識於此。不曉得。我對著既然閱盡浮華,何不自在人生的字樣,越看越模糊,越看越清晰。在這樣的環境裡,人是可以逃避外界的現實生活。在這裡,至少不會有那麼多情仇煩惱,至少不會有那麼多勾心鬥角,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爭權奪勢,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煩心躁事;在這裡,至少可以一個人對著黑暗發呆,至少可以大聲唱出內心的不安,至少可以暫時撇開外面人世的浮華,至少可以贏得一時的自在人生。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那個服務員拿著麥克風唱起了范瑋琪的《那些花兒》。她是和朋友的朋友一起合唱的。她唱得很投入,很有感情,很迷人。朋友告訴我她是藝術音樂畢業,中專的。我又不禁望了一眼她的側面,她唱歌的表情很像歌聲裡的那些人。這讓我想起了已經在我心中逝去的那個她,我曾經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她嘴唇吐出了這些歌聲,我對自己已然逝去的東西感慨萬分,卻又無濟於事。就像歌詞一樣她們已經被風吹散落天涯,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我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唱歌的神情,朋友問我要不要號碼,我沒有回答。又只是笑。朋友因為有事跟其朋友道別了,於是我們也就出了這個酒吧。我低著頭說:我和她存在著很多的差距,就像和她一樣。朋友嘆氣道:你真得不要在活在她的世界裡了。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既然閱盡浮華,何不自在人生,酒吧裡的人都懂的要這樣生活,這樣面對,那麼我又何必把自己變成連依賴在這個酒吧裡的人都不如呢。我應該明白的,或許我應該明白的。人生僅此一次,其他都還有餘地,即使各自奔天涯。因為既然閱盡浮華,所以何不自在人生。

  人生如戲,戲非人生,經歷了太多,心也會累,但也會更堅強。人生如戲,但戲非人生,這是我們都需求明白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