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童年的小樓還在生活隨筆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要用最真的心懷念。
——題記
米黃色琉璃尖頂將陽光迷散開來,紅色檣磚如天然古老的畫框,青綠的爬藤蜿蜒繡在畫框上,襯得一切都像一幅天作的油畫。外邊圍著的黑木籬笆上,百合迎風搖曳,盪漾出令人無限遐想的花浪。
那是一幢小樓,被歲月漸漸塵封。
這是兒時的我曾居住的地方,那棵樟樹,在透明的風裡看見了它嫩綠的樹梢,清香淡淡迴旋。老家很質樸,柴米油鹽和著老太太們的家常,沿著不平的路面,被風扯得稀薄冗長,我用手指掠過斑駁的牆面,觸到一種久遠的親切感。
兒時的我很頑皮,愛爬上那挺拔高大的樟樹,讓乾淨的衣服染上些泥土的顏色,被還在跳躍的`時光劃出一個大大的口子。
長大一些,上小學了,還沒有搬進城中,那幢小樓還和我作伴。
鄉村之夜,明月如皎,靜謐安寧。我望著暗藍色還散發著瑩色的光的天空發呆。媽媽端著一杯琥珀色的蜜水,輕輕坐在我的身邊,遞給我一個微笑。窗外的小雛菊還在綻放,小小的白色花瓣包裹著黃色的花蕊,芬芳氤氳。
纖長的微光傾斜在母親的臉上,臉兩旁的碎髮微微上翹,母親隨意地笑著說:“我們要搬家了,這幢小樓要離開我們了。”
月光被樟樹碧綠的葉子切得,細細碎碎,灑落下來,成了光斑。
幼時的我心中有些難過,好似對小樓有了依賴感,嗔怪道:“不嘛,不嘛。我喜歡這兒。”母親摸摸我的頭,只好點點頭:“好,那我們不搬了,再住會兒。”“不是,我要永遠都住在這兒!”我昂起頭,神采奕奕地對母親說。
兒時的話語被施了魔法,禁錮在時光裡。
長大些,母親再一次找我妥協。“我真的不想搬走。”我搖晃著腦袋說道。母親這一次也不再鬆口。
冬天最冷的時光像慢慢燒熱的水,一點兒一點兒地消耗著我的青蔥年華,就這樣搖搖晃晃地過了大半,我要和這幢小樓告別,壓榨著度過了純真的童年時光。
離去的路上,校服襯著夕陽餘暉,長長的身影交疊錯綜,就如同一部老電影,默片,黑白,凝滿了叫做回憶的質材……
我的生活遠離了那幢小樓,時不時我還是會去鄉下看看它。我想,只要童年的小樓還在,那段童真的歲月與美好的情懷就會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