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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會忘記你作文

我怕我會忘記你作文

  所有人都知道林娟宇和麥曉坪是好得穿一條褲子的姐妹,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她們的關係發生質變的根本原因是,她們第一次同床。事情還得從初一那年的夏天說起。

  陌生人【初識+燥熱】

  初一剛住校的時候,怕熱的林娟宇晚上睡覺祈禱著狂風的轉動,但是灼熱乾燥的空氣明明是在催化著什麼。“是什麼呢?”11點的時候,林娟宇仍然沒有理出頭緒。

  12點,仍然悶熱無比,15人共享的電扇吹出的風如同大家各自的心情一樣邈遠。心裡似乎有一個抗爭的聲音漸漸響起,“去窗戶邊睡”,很遠,很近,聽不真切,不過林娟宇忽然覺得很興奮,空氣中一時充滿挑戰的氣息。

  “吭吭”跨過兩張龐大的身軀,小心翼翼,不好做聲。

  這像是打響了武裝反抗的第一槍,心裡沸騰的碰碰碰,林娟宇來不及說聲謝謝就睡下去了,只留下一臉驚嚇的麥曉平。

  其實事情並沒有那麼圓滿,你肯定以為接下來林娟宇和麥曉平會迅速成為一對形影不離的姐妹花。可是事願人違,三天後,林娟宇就被麥曉平拖到角落跟,稟著鬱悶的臉,儘量委婉的費了半個小時口水的成果就是林娟宇相信了麥曉平在趕走身為站在同床的她。

  我就是那個倒黴的林娟宇。

  好朋友【姐妹花+揮霍】

  時光流逝,一晃就是一年。那天也許我和麥曉平深受同感,上了晚自習實在餓得不行回到宿舍只剩下一碗麵條,四面對目“一起?”嘗試著問出口。"ok"

  晚上其他室友講一些無聊八卦的時候,我悄悄告訴麥曉平,我小學的時候收到過男生送的企鵝呢。麥曉平撓我癢癢,笑我,然後她告訴我,她覺得隔壁的一個男生怎麼看怎麼順眼……最後我們就一起為我們的青蔥的小學時代而哈哈大笑。

  那一個學期裡,我們分享了好多彼此的秘密,傾訴會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從此我們真的就這樣成為穿一條褲子的姐妹花。

  從前我覺得她瘦得叫人心疼。凜冽的鎖骨,筆挺的鼻樑,細長的眉眼。那時麥曉平把與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概念演繹到了極致,甚至不惜為此挨老師的狠批。在我為了好吃的翻牆,裝病痛時,麥曉平總是毫不猶豫地跟在我們後面,被抓住的時候一起挨訓斥,一點抱怨都沒有,從來不嬌氣。成為班主任的'頭疼學生,處處頂撞已是家常便飯,一起逃課去逛街被打電話叫家長,也已司空見慣。我們放肆地揮霍著年輕的資本,放縱著數不清的年華,以為時光會永遠停在這一年,不會改變。初二太長,我們不知道怎樣去揮霍,所以每一天都用盡心思希望把生命浪費得更有意義。

  好朋友【對立+甜筒】

  夏天上完體育課,我買了一支甜筒。麥曉平汗津津地從籃球場下來,一看見我就大聲嚷嚷:"老太婆還喜歡甜膩膩的東西,吃多了小心變成沒牙的老太婆!拿過來,我替你吃一半!"男子漢得不得了,毫不客氣地拿過甜筒吃得不亦樂乎。

  她週日來遲了,我把她的床鋪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一邊收拾一邊憤憤地抱怨:"死了呢,搞什麼?也不打個電話!"然後她來了,你表現得一臉鬱悶"每次都來那麼遲,你就不能來早的幫我收拾?"她大笑"你還要人幫嗎?""真沒良心""是啊,我本來就沒良心"然後嫵媚地笑了笑"姐姐買了好吃的,來來來"便勾勾食指頭引我過去。

  好朋友【鞋帶+再見】

  在我所有初中的影像裡,她最清晰。我仍然能回憶起她的一點一點。你的抽屜或是床上一定會塞滿了雜七雜八的小本本,像我一樣。記錄著和她一起的點點滴滴,甚至於她用了多少沐浴露,洗髮水,還有她幫我洗了多少次衣服,幫我係鞋帶,一起吃了什麼,錢都哪兒去了……好多好多,最重要的不過於一起命名的"親親"和"抱抱"兩個大公仔——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不離不棄。我喜歡這些形式主義的誓言,當感情已經溢滿的時候總要有些形式的東西來承載,刻成誓言是最好的方式。

  我的鞋子都是她幫著繫鞋帶。終於,中考結束完那天,我們各自從考場出來,站在人潮洶湧的學校大門口,有些發愣。混了三年,最終既形單又影只,像一顆孤單的樹,瀏覽了經過身邊的所有風景,卻挪不動半點自己的腳步。然而,她的鞋帶鬆了,"你幫我係一次鞋帶吧,最後一次了"我蹲下身,慢悠悠地眼眶溢滿了水霧,我恍然想起了那天的夏天,那年的我們。把這三年的點點打打上了雙結,無論青春多長,我明白,終將走到盡頭。

  曾經以為,我們會在一起讀高中,在一個宿舍,在重新認識一次。

  "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永遠不改變過的美麗都再也不破碎,讓險峻歲月不能在臉上撒野/讓生死和離別都遙遠"。

  再揮揮手,向青蔥的初中時代說聲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