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陶不朽的寫景美文
菊花,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顯出一抹淡淡的典雅,在淡淡的雋永中飄出一段幽幽的情韻,像隱逸的居士,像是遠古的書香,透著遠山一朵夕陽的淡淡的清麗氣息,隱隱的讓人追溯到千年的時空。
在那千年之前,有一個人用自己的生命價值詮釋了菊花千年不變的生命含義。
那個人叫陶淵明,一個沒落官僚家族的後代。早年的他飽讀史書,立志繼承祖業,決意為官,報效國家。
但生命的坎坷與劫難註定不會讓他的人生軌跡一帆風順。為官不久,他就漸漸地感覺到力不從心,他隱約地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寂寞和糾纏。他的內心,他的人格趨向開始與社會的軸心背道而馳,南轅北轍;他的價值觀與芸芸眾生分道揚鑣。他從統治者的紙醉金迷中窺到了世俗的混濁、醜陋與罪惡,這注定了他的抱負只能在畸形的土壤中發芽,然後萎謝;這便註定了他只能在以自己價值觀為軸心的`生命體系中獨自堅守陣地。
於是他把與時代相斥的生命韌度凝成了弓的狀態,把那一意做作為官的心箭射向了遠離塵囂的山林,把那份鬱結於心的寂寞與疲憊轉化成了"悠然見南山"的淡泊,完成了生命意識向另一個極致的徹底蛻變。
從此,他便在躬耕隴畝中尋找著另一個自我,一個不被世俗汙染的自我。獨自一人在遠山幽林中寧靜地咀嚼著自然的玄奧與生命的終極追求與歸宿。他用明淨的文字和狂放的意識形態把魏晉世態幻化成一縷渺煙的高度,把田園的自然風光描繪成一股淡淡的詩意、清淨和空靈,摻和著一抹悠然的醉意與曠達。
因此,在窮鄉僻壤中便有了一位不求甚解的醉翁,一個望倦鳥歸飛的閒人,一個觀夕霞餘色的長者;在魏晉文化中便有了曦露沾衣,東籬採菊,登高舒嘯,清流賦詩的學者;在歷史的長河中便有了一位寧靜致遠、淡泊隱逸的曠世高人。
陶淵明用玄靜的文字摒棄了當時浮華的文風,將精神追求的形態虛無地發揮到極致。他用前所未有的生命純度揭示了其人格構架,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隱逸氣質。因此,他的筆下便常常有菊。菊,代表著他對生命的某種註釋和理解,是他潛意識中某種信念的交和與認知。
從此,在士大夫的精神休息所裡又多了一個廣闊的思維空間,生命的境界又向極端提高了一個層次。而菊花也因陶淵明的文學被賦予了一種獨特的氣質,陶淵明也因菊的內涵而千古流芳。
不知是陶淵明成就了菊,還是菊命義了陶淵明。也許我們無法在歷史的長河中找到答案的輪廓,但唯獨可以確定的是——菊陶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