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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歲月靜美

美文:歲月靜美

  當太陽緩緩墜入地平線,西邊的最後一片殷紅也被暮色吞噬,世界一片寂靜。巨大的悲傷突然就像洪水一般淹沒了我,滲入我的血管流到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沒來由的。

  就這樣呆呆地立在這暮色之中,一股無形的力量令我動彈不得,我想說話,可咽喉就像被什麼扼住了一樣,開不了聲,只有一張一合的嘴唇和寂靜的天幕壓在頭頂,潑著烏黑色的墨和繞著銀白色的絲帶。詭異而唯美。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我此時的心情。像夢裡變幻的風雲,冷冽的風卻又那樣真實地刺激著我的每一處毛孔。像丟了洋娃娃的孩子,一下就那麼失落起來,一陣陣莫名的悲傷就這樣淹沒了我的眼眶,溼潤了我的臉頰,刺疼了我的心。

  像個迷路的小孩,倔強而膽怯的小孩,迷失在女巫的森林裡,不敢相信糖果,不敢相信麵包,只是在森林裡一直走一直走,沒有盡頭。

  這一刻,那些經歷過的,沒經歷過的,擁有的,錯失的,過往的,未來的……所有零碎的畫面交織在一起,世界一片混亂,那些美妙的,零碎的,嘈雜的聲音都壓縮在一起,轟鳴了世界。

  突然一切靜止,只有深夜的寒風瑟瑟,一切像真實存在過一樣,又那樣吹散,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究竟是我們喧譁了世界,還是世界寂靜了我們?

  “生命中,不斷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有得到或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了的,記住了。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真實的'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失去?”

  當時光的車輪將歲月碾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我們還剩下些什麼?只能像小孩一樣不知所措,看著手中的玻璃球在地上碎成滿地殘渣,想重新拾起,卻被刺得鮮血直流。

  無法去改變什麼,或是無力去挽回什麼,只能看著擦身而過的列車消失在荒蕪的原野,看著清晨的露珠被朝陽蒸發得無影無蹤,看著呼啦而過的飛鳥留下蒼白的天空,看著最後一隻蝴蝶墜入泛黃的落葉……

  秋天,就這樣,牽著夏天的陽光,領著冬天的溫度,一夜之間,促不及防地來臨,懶懶的午後,陽光透過香樟樹,從葉子上擠了下來,調皮了一地流年。

  寶石一樣蔚藍的天空裡,呼啦幾群南遷的雁。暖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課桌上,輕輕地,輕輕地移著步子,怕是驚醒了熟睡的笑臉。

  遠處的田野裡盛滿了燦爛的秋菊,一朵朵,一簇簇,像向日葵一樣仰著笑臉在秋風裡搖曳。

  如果失去才知道挽留,為何不在擁有時珍惜?一個微笑,一個擁抱,想停住這時光,定格第一瞬間的溫暖。

  就算時隔多年,每每想起,還有那些懶懶的陽光,驕傲的向日葵,奔跑的田野,溫柔的微笑……那些溫暖的感動,在心頭,一直暖暖,溼潤了整顆心。

  時光寂美,歲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