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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帕西法爾》觀後感

電影《帕西法爾》觀後感

  當品味完一部作品後,一定對生活有了新的感悟和看法吧,這時候,最關鍵的觀後感怎麼能落下!你想知道觀後感怎麼寫嗎?下面是小編整理的電影《帕西法爾》觀後感,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初看Perceval le Gaulois,我感到自己是坐在電影院裡看舞臺劇。一抹深藍的幕布,幾行泛著金屬光澤的球形樹,地平線處的城堡,和蜿蜒的小徑。

  Perceval的馬穿過樹林,達達的馬蹄承接著chorus那悠揚的旁白,模糊了電影、戲劇,甚至繪畫、文學之間的界限。

  我跟70年代法國電影之間的距離,大概就像Eric Rohmer與中世紀騎士小說的距離一樣遙遠。作為一個現代觀眾,我對新浪潮電影的理解無力正如現代導演試圖還原一幅中世紀圖景時的惶惑。當我們試圖淌過時光之河去追憶往昔,會發現我們自身已經在這靜止的河流裡激起波瀾。所以任何對歷史的重現都不免改變歷史本身,任何追憶的過程都伴隨著回憶自身的變化。

  改編自12世紀Chrétien de Troyes的騎士傳奇,Perceval的故事在Rohmer的鏡頭裡凝固成一幅畫。導演既不再野心勃勃地試圖重現一個逝去的時代,也不指望讓Chrétien的書在800年後的熒幕上覆活。展現自己對世界的理解,而非世界本身,我們在後現代文學作品裡時時感到這20世紀的遺風。

  也許Perceval最獨特之處是它的敘事方式。暫且不提chorus的出現,舉個最簡單的例子,Perceval在唸臺詞之前,總是加上“Perceval說…”,或者“他說…”。演員在表演一個角色的同時,也在敘述他/她自己的表演。所以演員們既身處其中,也置身事外。這一點倒是照應了Pasolini所說的電影的雙重性:我們一方面看到角色所看到的世界,另一方面又看到作為旁觀者的導演所看到的角色所處的世界。

  我們真的能身臨其境地感受一個時刻嗎?當我說“我很快樂”的時候,那個讓我快樂的時刻已經逝去了,我只是在敘述那個時刻,因為行為轉化成感知需要一個過程,當我們感知到自己的行為時,我們已經離開那個行為所處的時刻了。

  我們生活在時間中。

  Perceval另外一個特點便是它的舞臺。法國新浪潮電影中很重要的一個概念就是mise-en-scène,簡單點說就是鏡頭的構成,包括舞臺背景、人物動作、服飾、道具等等。Perceval中人物那僵硬的肢體動作和麵部表情,那種完全不成比例的建築,以及那些程式化的樹與道路,營造出一種中世紀裝飾畫效果。像在那些久遠時代的宮廷壁畫中一樣,Rohmer創造出來的Perceval是一個平面的像,是一幅被時間沖蝕了很久的褪了色的畫。

  Perceval是一個關於尋夢的故事,像在許多以“很久很久以前”開頭的傳說中一樣,年輕的主角隻身流浪,從歷經滄桑的人那裡得到忠告,拜訪一位國王,拯救一個陌生的公主,去完成一項神秘的使命。他出發時只帶著一個叫做“騎士”的念頭,歸來時已然成為不朽的化身;他曾經從別人身上奪來一套騎士的行頭,他說:“看啊,這覆著盔甲的身體刀槍不入,似乎它與他已經連為一體,不可分割”,而他終於意識到,騎士之所以成為騎士,不是因為他穿的什麼,拿著什麼樣的武器,戰勝了什麼人;當一個人成為騎士,他的衣服便成為盔甲,他的劍便成為榮耀本身。

  與其說是對古典的重塑,Perceval le Gaulois更像是Rohmer向Chrétien的致敬。

  它是一個印象,一頁詩,一塊時光的碎片。

  觀看Perceval對於我,如同置身古董店,被舊日的濃濃氣息包圍著,我凝視著這來自時光之河另一頭的世界,深知我永遠無法經歷那個時代,然而我回憶,也期待。因為這騎士夢也屬於我。

  高盧人帕西法爾(Perceval Le Gallois)介於“六個道德故事”系列和“喜劇與箴言”系列的整個70年代,侯麥只拍了三部電影,三部古裝劇:《O侯爵夫人》、《高盧人帕西法爾》和《海爾布隆的凱瑟琳》(Catherine de Heilbronn)。這是幾乎只把現代人微妙的'情感(主要是愛情)關係作為自己電影主題的侯麥對古典時期愛情的一次凝視。《O侯爵夫人》是關於浪漫主義時期的愛情,年輕的俄國軍官在生命垂危時刻出現的幻視中,將自己的夢中女神與代表完美之物的天鵝thinka視為一體,這拯救了他的生命,並激發起他最狂熱的愛情。《高盧人帕西法爾》則是關於中世紀的騎士之愛,純真少女的愛情和榮譽一樣,是激勵騎士戰鬥的偉大激情,但是在這部電影裡,愛情並不是唯一的主題,並且電影的表現風格使這種愛情多少帶有一點諧謔的味道。

  《高盧人帕西法爾》是根據法國12世紀的抒情詩人克雷蒂安?德?特洛亞Chretien de Troyes)的詩篇改編的,講了一個威爾士青年帕西法爾仰慕騎士風度,不顧寡母的反對,離家去做亞瑟王騎士的故事。他在高潔之士(Galahad,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之一)的教導下,學會了騎士的各種技藝和風度。在他遊歷期間,遇到了幾位純真少女,她們的愛情激動他去為捍衛她們而戰,他也因此更好地瞭解了騎士精神的另一個方面:騎士之愛。後來他在漁夫王的城堡裡受到命運的嘲弄,受到了不敬上帝的詛咒,接著在荒野遊蕩了5年,最後在一位隱士的指點下,來到教堂,接受了信仰的教育。電影中還穿插了一段亞瑟王的另一位騎士加文的經歷,主題和帕西法爾有些雷同,也是關於騎士為少女的愛情而戰。從內容上來說,這部電影就是關於騎士教育的:基本技藝教育、愛的教育和信仰教育。帕西法爾從一開始一位“愚蠢的威爾士青年”最後成長為了一個真正的騎士。

  阻礙普通觀眾欣賞這部電影的主要地方可能在於它完全是在搭建的舞臺佈景前拍攝的,幾顆像雕塑一樣的樹表示森林,遠景和天空是畫出來的,城堡就像某些童話裡一樣是舞臺上搭建的塑膠模型,且只有一面,內景的佈置也極力模仿一般戲劇表演的佈景。電影中,總有幾位中世紀民間藝人,一邊彈著民間樂器,一邊唱著謠曲,交代故事的情節和人物心理。劇中的角色有時也會接著藝人的敘述在那邊敘述自己故事,有時在實際對話時,也故意對自己使用第三人稱,這樣的安排可能主要是為了突出故事的“被講述性”。整部電影有一種簡潔的風格,最簡單的幾樣元素混合在一起就醞釀出了中世紀的氛圍。這種風格的弱點也是顯而易見的,舞臺化的佈景難以使電影真正和戲劇區分開來,使電影獲得自己的身份。事實上,與法國新浪潮的其他導演相比,侯麥電影儘管自成一體,獨具風格,但卻一直缺乏表現手段的豐富性。他的電影中,人物的唯一動作就是對話。說到底,他不是一個電影性很強的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