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經定格在你的風景裡散文
春節後,去鄉下走親戚,小弟說想去春遊,正好帶上母親和小妹一家,一道前往。
天氣真好。我穿上春秋裙,帶上照像機。抬頭看天,只見那刺破雲層的陽光像根根金線,縱橫交錯,把淺灰、藍灰的雲朵縫綴成一幅美麗無比的圖案。遠處巍峨的群山,在陽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黃色的外衣,顯得格外美麗。路上有不少走親訪友的私家車,交通有些堵塞,短短的路程,在路上行了近兩個小時,才到親戚家,新農村建設後,農村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道路兩旁是新建住宅樓,紅色的瓦,米黃色的牆,處處可以看到新綠,顯得格外的協調。
吃過午飯,親戚帶我們去看當地人養的山羊,一路風景秀麗:時而有渠水汩汩伴隨,時而有綠草茵茵相伴,時而跨一座小橋,時而路過一間小亭。小侄女很少到農村玩耍,高興得歡蹦亂跳。我舉起相機,不想錯過這美好的景物。
小妹愛臭美,以大山做襯托,擺好各種姿勢,時而高昂著頭,收腹挺胸,雙手倒背,一幅專注的神情;時而雙臂抱胸,呼吸均勻,凝神諦聽;時而搔首弄姿,指點江山,不停的叫兒子給她拍下各種造型。最後一張,說要把親戚家的狗狗貝貝拍進去。我蹲下身子,以為進不了鏡頭。沒成想,光影合成的瞬間,我被拍攝進了畫面裡。
生命的'某段時光,總有留影。前不久,贛州晚報編輯說採用了我一篇《打馬而過的年華》的文章。這篇文章,寫的是自己11歲時,剛參加完兒童節表演,和三姐合影的照片。這是我第一次照像,很緊張,傻傻的,渾身不自在,像只醜小鴨。編輯讓我把照片傳給她,說配上照片更有真實感。這張老照片,是父親去世以後,我從孃家拿來的。有一天,看過一篇文章《我們都是醜小鴨》激發了靈感而寫就。照片中以原先的廠房做背景。
翻開相簿,有不少這樣的畫面。常常在光影合成的瞬間,某一景物或陌生人闖進了你的鏡頭的留白處,無意中,讓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不約而同的點綴著彼此。而這樣的人不會和你深交,因為對方只是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這只是光陰裡的一個剎那,帶著塵世的喜悅與蒼茫,真實的記錄了生命中的某一天,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點。只要照片不弄丟,它將永遠的定格在風景裡。
年齡漸長,我常暗自神傷:不再對窗外飽和的絢麗斑斕色彩敏感;不再熱衷拍照,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勇氣面對漸老的容顏。
在歲月裡溫習存照,過去曾經和你合過影,捱得很近的人,並不一定還記得你。
光影重疊,誰曾經定格在你的風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