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閱讀答案> 《水仙子游越福王府》的閱讀練習題答案及譯文賞析

《水仙子游越福王府》的閱讀練習題答案及譯文賞析

《水仙子游越福王府》的閱讀練習題答案及譯文賞析

  笙歌夢斷蒺藜②沙,羅綺香 餘野菜花。亂雲老樹夕陽下,燕休尋王謝 家③。

  恨興亡怒煞些鳴哇。鋪錦池埋荒甃④,流杯亭堆破瓦,何處也繁華?

  【】①福王:南宋理宗的弟弟趙與芮。②蒺藜:喜生長在沙地中的一種野草。③王謝家:指東晉時王導、謝安等高門望族、富貴豪門。④荒甃(zhòu):坍塌的磚塊。

  (1).這首曲似乎全在寫景,作者想透過這些景物描寫抒發怎樣的思想感情?聯絡曲的內容作答。(5分)

  (2).此曲在景物描寫上最突出的特點是什麼?請結合曲中的句子加以分析。(6分)

  (3).這首元曲在景物描寫上突出地運用了對比的手法,請簡要說明。(3分)

  (4).全曲要抒發的是什麼樣的感情?(4分)

  參考答案:

  (1).(5分)這首曲子抒發了作者對世事變遷、南宋繁華不再的哀嘆之情。這種感情主要透過景物表現出來,情寓景中,情景交融。亂雲、老樹、夕陽均沾染了深沉的故國情懷,將作者胸中的“悲國情”化作了眼前的“衰敗景”,讓人體味到詩人的悲傷情感。(點明感情2分,結合景物特點分析3分)

  (2). (6分)對比(2分),將昔日的笙歌夢、羅綺香、鋪錦池、流杯亭等與現實中的蒺藜沙、野菜花、亂雲老樹夕陽、荒甃、破瓦等作了鮮明的對比(2分),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從而鮮明形象地突出體現了昔盛今衰的.景象,表現了深沉的興亡之感和故國哀思(或黍離之悲)(2分)。

  (3).這首元曲將昔日的“笙歌夢”“羅綺香” “鋪錦池” “流杯亭”與現實中的“蒺藜沙”“野菜花”“亂雲老樹夕陽”“荒甃”“破瓦”作了鮮明的對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每三處給1分)

  (4).全曲借景抒情,(1分)鮮明形象地突出了昔盛今衰的景象,(1分)抒發了對世事變遷,南宋繁華不再的哀嘆之情。(2分)

  [註釋]

  ⑴福王府:南宋福王趙與芮的府第,在紹興府山陰縣。《萬曆會稽縣誌》:“宋福王府在東府坊,宋嘉定十七年(1224)理宗即位,以同母弟與芮奉榮王祀,開府山陰蕺山之南。”

  ⑵蒺藜:草名,野生,果皮有刺。

  ⑶羅綺:絲織品,此指絲綢衣服。

  ⑷王謝家:指東晉時王導、謝安等高門望族。後用以指富貴豪門。

  ⑸鋪錦池:指鋪滿錦鏽的池苑。荒甃:斷井頹垣。甃,井壁。

  ⑹流杯亭:相傳為春秋時吳王闔閭所建。

  [譯文]

  笙歌曼舞的宮殿如今已成雜草叢生的沙地,錦衣羅裙的悽香風已化成山野菜花。亂雲飛度,夕陽下老樹棲息昏鴉,歸來的春燕休要再去尋找王謝貴族之家。興亡的餘恨使池塘的青蛙也惱怒鳴叫喧譁。鋪錦的池塘埋著頹垣老井,流杯亭裡堆著破瓦,何處有什麼繁華?

  賞析:

  這首小令寫會稽越福王府遺址的衰敗,運用了三組鏡頭的特寫。

  第一組特寫是起首兩句,為府邸的總體印象。一目瞭然的是遍地沙礫,蒺藜叢生,間雜著開花的野菜。據景實錄,光寫下“蒺藜沙,野菜花”也無甚不可,但作者顯然想得更多更遠。他耳邊彷彿迴盪著當年王府尋歡作樂、宴樂昇平的歌吹聲,眼前閃現著王公和宮女遍身羅綺、珠光寶氣的身影。作者將追想與現實疊合在一起,以“夢斷”、“香餘”作為兩者的維繫。“夢”是不用說了,盛衰一瞬,繁華成空,確實就像夢境那樣無憑。“香”呢,野菜花倒是有那麼一點,將這點微香作為“羅綺”的餘澤,看來就是府中人化為黃土後留給後世的唯一貢獻。這一組特寫用句內對比的手法,繁華豪奢的昔景使殘敗荒蕪的現狀顯得更為觸目驚心。

  第二組特寫是中間三句,鋪敘了王府園內亂雲、老樹、夕陽、燕、蛙等現存的景物。這些景物本身是中性的,並非福王府所特有,然而詩人在述及時一一加上了強烈的感情色彩。主觀色彩的注入,一是透過刻意的組合,讓景物所具有的蒼涼共性在互相映襯中得以凸現,如“亂雲老樹夕陽下”之句。而更主要的是透過化用典故來實現,這就是關於燕子和青蛙的第四、五兩句。“燕”與“王謝家”的關係,經過劉禹錫“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名句的渲染,已是婦孺皆知。這裡勸“燕休尋”,將園內燕子的忙碌穿梭故意說成是有意識的懷舊,悲劇氣氛就更為濃烈。“怒煞些鳴蛙”則化用《韓非子》所載“怒蛙”的典故:越王勾踐出行望見怒蛙當道,不禁從車上起立,扶著車前的橫木向它們致敬,因為“蛙有氣如此,可無為式(榜樣)乎”!在詩人看來,如今青蛙氣鼓鼓地怒鳴,是為了“恨興亡”的緣故。這一組特寫,正是借景抒情。

  第三組特寫為六、七兩句,著筆於福王府建築物的遺蹟。作品選取“鋪錦池”、“流杯亭”為代表。此兩處當為王府舊日的遊賞勝所,但其名也有淵源。《開成錄》:“(唐)文宗論德宗奢靡雲:聞得禁中老宮人,每引泉先於池底鋪錦,王建《宮詞》曰‘魚藻宮中鎖翠娥,先皇行處不曾過。只今池底休鋪錦,菱角雞頭積漸多’是也。”而春秋時吳王闔閭在呈城女墳湖有流杯亭,為三月三日泛舟遊賞之處,見陸廣微《吳地記》。又唐武則天曾在汝州溫泉別宮建流杯亭,見歐陽修《跋流杯亭侍宴詩》。亭以“流杯”命名,顯然是王府內“曲水流觴”的作樂需要。如今池裡是“荒甃”,亭上是“破瓦”,可見昔日富麗堂皇的府第與園苑,到此時只剩了一堆廢墟。這一組特寫,更帶有“本地風光”的性徵。

  詩人將“遊越福王府”的所見不厭其詳地分成三組表現,可以解釋為他惆悵、傷感、憤懣的步步深化。這一切印象的疊加與感情的鬱積,便結出了末句的吶喊:“何處也繁華?”這一句既似發問也似斷答,盛衰無常、荒淫失國的感慨俱在其中。

  作者另有一首《折桂令·丙子游越懷古》:“蓬萊老樹蒼雲,禾黍高低,狐兔紛紜。半折殘碑,空餘故址,總是黃塵。東晉亡也再難尋個右軍,西施去也絕不見甚佳人。海氣長昏,啼鴆聲幹,天地無春。”沉鬱頓挫,與此曲的格調相同。丙子為順帝后至元二年(1336),則本篇“遊越福王府”當也在此時,其時喬吉已年過半百。喬吉的散曲以清麗婉美著稱,此兩曲涉及歷史主題的作品卻是例外。對歷史的否定往往是基於對現實的否定,明白了這一點,對作者以低沉悲鬱的筆調紀遊,也就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