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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愛要心有什麼用散文

如果不能愛要心有什麼用散文

  最後一站,把所有屬於爺爺奶奶的東西都放在墓碑前,哥哥點燃了圍在爺爺奶奶“新房子”前的鞭炮,鞭炮響聲在山谷迴盪,隨著鞭炮聲伯母也意味生長的說了句:“年輕人,又得了一年了波。”我懂伯母的意思。我也半開玩笑的說:“伯母,不是有句話說嘛: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善盡人歸來嘛,呵呵!”可孰不知是“仍”還是“人”,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後者,因為我的概念是平安快樂就是最大的幸福。

  哥哥嫂嫂們帶著侄女走在前面,媽媽在我身邊說:“祥,下午到豔家吃了飯再上桂林吧。”“吃飯,為什麼?”我疑惑的問。伯母解釋說:“是吃清明會,在這個鎮上就是我們和她家是家族關係,豔家媽要我們去她家聚聚。”我哦了聲,接著又試探性的問:“豔,回家了嗎?”媽媽笑笑說:“回了,昨天回的,現在都成大姑娘了,以前你還帶著她玩泥巴,現在都該談婚論嫁了。”我停頓了片刻,腦海中開始搜尋豔兩年前的樣子,和她離開小鎮前說過的話:如果我可以找到比你好的,我會學會遺忘。那個夏天的晚上,知了、蛐蛐的鳴叫都成了傷心戀曲。

  下午,下起了綿綿細雨。坐在堂屋竹椅上,看著門前梧桐樹花落滿地,細雨淋浴過的新生樹葉,發出陣陣芬芳,直入心田。“嬸、嬸,媽媽叫你們到我家吃飯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當豔見到我的時候有點驚訝,馬上又微笑道:“哥,你也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有點緊張的說:“恩,今天。”看著豔用兩年時間蛻變的樣子。她真的長大了,知道隱藏自己的情緒,人也變得落落大方,雨傘在她手臂撐著,更顯得她無與倫比的美麗氣質。和兩年前稍微帶有娃娃臉的她相比,現在的她簡直就是一個窈窕淑女。媽媽在裡屋應了聲。我們就這樣不痛不癢的聊著,簡單的'問候,問問最近怎樣?還有幾秒彼此都無話可說。可笑,我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陌生,那個從爬行開始就鬧著跟我玩的女孩,一直追在後面叫哥的女孩,和我無話不聊的女孩,直到高中畢業都形影不離的女孩,現在跑哪去了?難道就是因為我們不能談“愛”嗎?心裡有種莫名的失落,可是又能如何,在我們身上的枷鎖註定了“家族”的宿命。媽媽走出來了,幫我們打破了這份尷尬。豔起身將傘撐開轉過身說:“嬸,哥,趕緊的,叫上哥哥嫂嫂他們一塊去,我都好久沒和你們聊天了。我還得去叫伯母他們呢,先走了。”豔跑進了雨中,風吹過,梧桐樹又落下了幾枚白色花朵,在梧桐樹下有我們玩“埋寶藏”遊戲的記憶。

  晚飯間,一大家人圍成兩桌熱熱鬧鬧地吃火鍋。豔家父母會時不時問下我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問題。我會如實回答:沒有。在說沒有的時候象是在解釋給某人聽的,眼睛忍不住瓢了她一眼。心底又有句話告訴自己有用嗎?說說笑笑中,我們的小時侯長輩們拿來取笑,我們彷彿又回到了以前一個烤紅薯分兩半的年代。其實放下所有包袱,我們本就是平凡人。晚飯後,長輩們在聊著些他們世界的事,哥嫂們在麻將桌上聊著天。看著漸漸來臨的夜色,雨仍然下著。我愣坐著看屋簷水滴滴墜落在青石板上,石板上都出現了淺淺的窩窩,試想一下那需要多少年的歲月才能在石板上刻下永久痕跡。“哥,看什麼啊?”豔拉了張椅子坐到我旁邊問我?聲音是輕鬆的,還象以前我們聊天的感覺。或許只有在這個“大家庭”裡我們才可以如此輕鬆了。我們都把記憶翻回到了小時侯,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還有豔在外打工的趣事,我們述說著彼此兩年來的變化,只是刻意都不去提那個夏天夜晚。在我們輕聲細語的笑聲中,在長輩的眼裡,我們的感情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可是在我們之間卻萌發了他們不知道的第六情感。是啊!如果可以愛,我會奮不顧身。如果不能,何不讓心痛碎在心底。這話是我對她說的,而現在卻沒了當初的瀟灑。夜已深,雨卻沒有停的意思,媽媽叫應了我,示意要我陪她回家。我起身笑笑說:“丫頭,走了,到那邊常聯絡哦。”豔好象忘記了什麼?急忙地說道:“哥,我還不知道你電話號碼呢?”我將手機號碼告訴了她。和媽媽走了,在路上手機響了又斷了。螢幕上顯示的未接電話是:137………1201。1201??

  那不是我生日嗎?心忽然揪地疼痛了下,靜靜把手機放回口袋。媽媽似乎看出了我的變化,在身旁顧忌地說:“祥,其實有些事是不可以勉強的,你知道嗎?”我看著媽媽說:“媽,我知道。”雨水打溼了手臂,而心卻比手臂更加冰冷。回到家,久久盯著手機上號碼,心在期盼什麼?同時又在害怕什麼?矛盾得輾轉反側。手機終於再次發出了悅耳的鈴聲。豔說:“哥,其實我還那樣,一點沒變,只是感覺你不像以前那樣關心我了。”言語中有著孩子般的委屈。“丫頭,哪能啊?哥永遠都是你哥,明白嗎?”我用大人的語氣強迫自己這樣告訴她。

  “哥,你知道嗎?我恨我自己不能用兩年的時間學會遺忘,我也試著讓自己和別人交往,可是我心裡的人是你。”看著螢幕上的字,雙眼逐漸模糊,我知道豔偽裝的面具背後已經泣不成聲,如兩年前般地傷心哭泣。豔,那麼多年我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你不是問我在看什麼嗎?我告訴你,我在看你家廚房的那塊青石,看它身上的花紋,看它被歲月刻下的痕跡,你知道那需要多少年的歷史嗎?我們都一樣,我們沒有可以去賭的資本,我們都還小。”按了傳送鍵,把心也一併送到了黑暗的夜空。手機又響了,豔把電話打了過來。她用哽咽的聲音說:“哥,你知道嗎?12月1日是你的生日,我記得,所以我把手機尾號換成了1201,我們一起聽過的《最浪漫的事》是我的來電鈴聲,我把所有我們的過去都化作了虛幻的現實,只希望在我生活中有你,我有太多話要對你說,為什麼你不能給我回應?我也知道我們之間需要勇氣,可是我愛了,我敢愛,不愛心會痛死,痛到無法呼吸,你知道嗎?”豔結束通話了電話,我不知道她是現在怎樣的心情,她用咆哮將這段話發洩完後我的心就不痛了嗎?當我打過去只聽到話筒傳出趙詠華的歌聲,《最浪漫的事》。最後我只能發信息給她:豔,如果一段感情在還沒有出生就註定了夭折,為何不讓它死在彼此的心裡,用最真誠的友情去懷念它呢?我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還是這樣,對你我不會改變,希望你可以明白。晚安。

  雨下了一夜,淚陪了自己一夜,或許也陪了她一夜,我用傳統扼殺了心靈的愛,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將來會怎麼樣?我們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嗎?天一亮我就會從這個小鎮回到桂林工作,而她也會在幾天後後到工作崗位,或許我錯了,或許是我們的都錯了,清明節是讓人懷念的節日,也懷念我們還沒成長的愛情吧。對不起……